答的话。”
“那我就问了,先前听到我姓穆的时候……你的表情很奇怪,像是知道些什么,又像是很怀念。难道你和家父认识?”
宣武将军愣住。
他的反常只有短短一瞬,没想到还是没有瞒过眼前的人,“你……你知道江州穆家吗?”
穆离鸦安静地望着那如流霜般的月华,“我就是这家的人。”
“那你可曾认识……我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宣武将军说着露出副像是懊丧又像是难过的表情,“我只知道她应该和江州穆氏有关联,但更多的不知。”
“认识谁?您如果不介意,可以告知于我,我没准认识她。”
迟疑了一会,宣武将军终于决定说出自己的往事,“说起来,这是我很年轻时的事了。”
兴许是终于遇到知情人,宣武将军的话匣子打开了就再关不上。
他自述自己曾在江州地界剿匪,因为遭了暗算,所以其余的兄弟都死了,自己也只能拖着受伤的身子在山间逃命。他以为自己一定会死,没想到遇到一个女子好心搭救。
“她救了我,我在她家养伤……”
穆离鸦听着宣武将军的讲述,思绪却飘向了别的地方。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细雪飘落的安静冬日,他的侍女阿香与他讲述了自己在来到穆家以前的事。
有情之人皆为无形之苦所缚。情动的快乐稍纵即逝,随后就是绵长的痛苦,几乎要熬干一个人的全部心神。
那个时候他忘了问她,你是否一直都沉浸在离开那个人的痛苦之中?相爱之人无法厮守,就这样痛苦吗?
“……我一直都很想再见到她。你还在听吗?”
“抱歉,我有些走神。”穆离鸦收回思绪,“你很想见她吗?”
“啊,在她之后……我再没遇见过这样叫我心动的女子。”
是这样吗?他有些想笑,又很难过。他想起阿香那悲伤的眼神,想问她此刻听见了吗?
“你认识她吗?”宣武将军还未放弃最后一点希望。
“自然是认识的。”穆离鸦缓缓说道,“她叫阿香,是我的贴身侍女。她之前叫什么我不知道,我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叫她的。”他盯着宣武将军写满惊诧与喜悦的瞳孔,有几分恶劣地勾起嘴角,“你知道她是跟我一样的妖怪了吧。就算如此,你还是想要见她?”
禅房中,薛止遣散了包括穆离鸦在内的其他人,关好门,顺手拿起桌上的烛台过去掀起惟济大师的床帘。
病床上的那个人双目紧闭,瘦得仿佛一具蒙着蜡黄人皮的骷髅,连那单薄的僧衣都撑不起来,被子稍微厚一些就跟不见了一般。他伸出手在惟济大师的口鼻处探了探,这一点微弱的气息若是不用心感受,大概很容易就被忽略过去,感知到还有一口气在,他的手掌顺着往下,落在胸口的地方摸了两下。
只要人活着就好办,要是死了的话现在的他是没有办法让人死而复生的。他将烛台放在床边的某处,试着喊了惟济大师一声。
假使有第三个人在场,定能听出他用的不是寻常语言。他用这诡谲的语言喊惟济大师的名字,床上的人似乎听到了他的呼唤,紧闭的眼皮很轻地跳动了一下,但始终挣扎着醒不过来。
薛止叹了口气,不用费什么功夫他就能看到惟济大师周身附着一层淡淡的金光。这金光不仅是惟济大师几十年内积攒的功德,更是他溃散的神魂,在自己的一声声呼唤下,本来稀薄得快要看不到的金光重新亮了起来。
见魂魄暂时稳住,他松口气,咬破指尖用血在掌心画了个古怪的符号,慢慢地落在惟济大师胸口正上方。
幸好他来得及时,惟济大师的魂魄还没彻底离开躯体,等到神魂彻底离体,那就不是这样简单能够召回的了。
招魂的法术他从小看到大,自然记住了一些,接下来他要做的事就和招魂有些类似。
这些金光像是被某种看不到的力量吸住,在他的手掌下面汇聚成金色的光点。等溃散的神魂差不多凝聚成了一整块,他的手掌下压,迫使这金光一点点回到那具躯壳内,不再四处飘散。
这是件相当耗费心神的事,他的额头上很快就凝了一层汗,嘴唇上的血色也褪去,但他的手掌始终没有颤抖一下。
待到金光全部被推进惟济大师的胸膛,他的脸色不再灰败得吓人,有了一点活着的生气,胸口的起伏也更加明显。
薛止没有立刻叫醒他,而是倒了一杯冷茶,坐在一旁静静等待。
一直等到了很久后,床上的人才缓缓睁开眼睛。
“大师。”
薛止第一时间就到了他的身边,惟济大师盯着他看,喉头耸动半天就是叫不出那个名字。薛止懂了他是什么意思,“我是薛止。”
“是……是你啊。”
惟济大师被他扶着勉强坐起来一些,光是这么点动作就让他气喘吁吁,好半天缓不过劲来。
“穆家那孩子最近还好吗?”
“他很好。”
“那你呢?你好吗?”惟济大师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温热的茶水,整个人稍稍有了些精神,“是你救的老衲?”
“是。”
惟济大师稍微想一下就明白过来,“你知道了吧。”
“知道什么?”
“你的身世,我们一直瞒着你的这些事。”
“大致知道了。”薛止的表情十分平静。
烛火落在他左半边英俊脸孔上,五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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