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一晃而过, 今天要拍摄莫晓的杀青戏,她的最后一场戏是一场爆破戏,戏里的陈卉将被爆死。
爆炸效果是半真实半特效,为了安全,这场戏用的炸药的威力并不大, 道具师已经将炸药埋好。
大俊站在莫晓身旁, 两人已经准备就绪,等着顾言忱一声令下开始拍摄。
他一张脸晒得老黑, 呵呵笑着和莫晓说话, 一口小白牙在阳光下会晃眼。
“顾导说到做到, 今天这场戏能有一句完整的台词, 太激动了。”
莫晓问:“你最近学习的怎么样?”
大俊高中毕业就出来工作, 现在在夜校读表演。
大俊挠挠头, “还不错,每天下了戏就过去上课,也去图书馆借了书看, 感觉学到很多。”
“那就好,好好学。”
监视器后,顾言忱问道具师:“都准备好了吗?这场戏不能马虎。”
“没问题了, 来来回回整了好几遍了。”
灯光师、摄影师先后冲顾言忱比了个OK的手势,道具师手里拿着引爆炸弹的遥控器, 根据拍摄进度,等着顾言忱手势一落,立马按下。
“action.”顾言忱低头冲着麦说。
场景里, 莫晓和其他演员根据事先安排好的走位在表演,近四个月的磨合后,形成了默契,表演很顺畅。
快到要引爆炸弹的时间,全场静寂,目光整齐划一地盯着场景内的演员们。
道具师在布场方面经验丰富,但还是第一次拍摄这种场面,有些紧张,拽着遥控器的手心沁出冷汗,他一旦按下这个红箭,十秒后,弹声轰烈。
时间到了,顾言忱侧眸抬起手,手势还没落下,就看到道具师手里的遥控器似乎有些不对劲。
炸弹是之前就选好的,他记得那时候送来了两种型号的供选择,一种威力更强,一种弱些。两种型号炸弹的遥控器有略微差别,威力强的遥控器按钮颜色深些。
他选的是威力弱的弹药,可现在道具师手里拿的是大红色按钮的遥控器。
短短一瞬,心间滑过无数个念头,他抬着手站起来,不敢落下,怕道具师误以为他是在发号施令。眼睛紧紧盯着道具师,另一只手将麦举至唇边,“道具师—”
不要引爆炸弹还没说出,道具师听到导演叫自己已经条件反射地按下按钮。
随着一声:“大家快躲开!”
苏泽远还没反应过来,顾言忱已经带着劲势跑远,没有半秒迟疑,往大家逃离的危险冲去。
爆破戏前顾言忱强调了好几遍安全问题,大家都上了心,听到顾言忱的一声“大家快躲开!”,演员们愣了一秒,当即往外跑。
莫晓和大俊离场景爆破点最近,加之是主演入戏深,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比别人晚一些。
莫晓稍一愣神,不及细想,下意识地往外跑。
间不容瞬,炮火横飞。
电光石火间,莫晓看到面前人影一晃,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扑倒在地,耳畔的轰鸣巨响过后是一种极细长尖锐的声音,脑子嗡嗡作响像是有一千只蜜蜂在里面飞。
巨大的冲击力袭来,带起的砂砾石割破她的小腿,重重的身子压在她身上,感觉肺里的空气全部被挤了出来,呼吸不畅。
满鼻满眼都是灰,她却睁大了眼,满目迷茫。笨拙地动了一下,就听到背上传来一丝极小的轻哼,是她熟悉的声音。
心跳停摆,眼泪扑朔朔地落了下来。
其他人连忙上前,将顾言忱从她身上拨下来,莫晓不知道自己被谁扶起来,被划破的小腿有黏腻的液体往下流,她也感觉不到痛,只知道要往顾言忱那边扑。
顾言忱的白衬衫被划破好几道口子,整个后背都被染红,最严重的是中间一道,伤口又长又深,触目惊心。
大俊腿上的伤最重,其次是顾言忱,其他演员都是些轻微擦伤。
莫晓跪坐在地上,紧紧拽着他的手,脸上都是灰,被泪水冲下两条水痕,一言不发,默默流泪。
顾言忱紧紧蹙着眉,面部线条紧绷着,似不堪忍受地闭着眼,耳边都是嘈杂的声音,背部削肉刺骨般的疼痛无比清晰。
缓缓睁开眼,漆黑的瞳孔微微收缩,有些暗淡,居然还扯了下嘴角,勾出一个浅浅的笑,“太丑,别哭了。”
他的声音沙哑紧绷,像是碾碎在喉咙里再慢慢发出来。
莫晓本来只是默默掉眼泪,听到他说话,忍不住呜咽着哭出声,又强逼自己别哭,导致肩膀一抽一抽的颤抖,哽咽着小声问:“你..是不..是很疼...啊?”
唐妤叠起几张纸巾,在她脸上抹了一通,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你别哭,哭得他更痛。”
莫晓咬住唇,捂住嘴,努力逼回泪意。
有人说片场如战场。影片中那些高难动作和危险场面让人触目惊心、大呼过瘾。看电影时有多痛快,拍摄时就有多危险。电影拍摄过程中发生的意外屡见不鲜,甚至命丧剧组也不是个例。
现在唯一庆幸的是道具师太过紧张这场戏,生怕发生意外,提前一天和最近的医院沟通过,由此医院派车的速度极快。
......
到了医院,顾言忱和大俊被送进手术室,其他人包扎处理伤口。
莫晓脸色灰败,一路紧跟着救护车,到了手术室外也不肯离开,僵直着背坐在椅子上,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那盏红灯。
唐妤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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