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大男孩间梭巡,又点点头。碰到人了,有点安心,又有点怯意。
“小妹妹才几岁?中学生吧?胆儿还挺大。”
“怎么一个劲儿的点头,不吱声,不会是个小哑巴吧?”
“啧~知道一个人登山有多危险吗,你不怕?”
“你们够了,别尽吓唬一个小女孩。”
......
几个少年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有来有去,莫晓愣生生站在他们上端,红了脸。
“还要不要上山了?”一道懒洋洋的,却很很清晰的声音传来。
明明语调平常,也没有迫人的气场,聒噪的几个少年却都安静下来。是这个小团体的头儿——莫晓如是判断。
循声看去——
一行人最后边,一块不太平整的岩石上,坐着一个少年,二十出头的模样。白体恤、牛仔裤,双脚一高一低踏在石阶上,微微敞着,坐姿随意。毕竟年轻,也不会收敛情绪,一点浅浅的笑容就显得有些肆意。
阳光透过浓密的树荫洒下来,光点斑驳落在他身上,背后是一丛浓郁的树。
莫晓看见他从那一团浓郁的深绿里站起身,迈步往台阶上走,前面几人侧了身让他走过。
距离愈近,容貌愈清晰。
身形颀长、肩宽,身材很棒;
五官英挺、眼尾略弯、鼻梁高挺,很帅;
拿着单反相机的手指骨节分明,修长,很好看。
他往前又迈了一步,近在咫尺,低头,澄黑的眼,看着她:“一起?”
清冷的嗓音透着点漫不经心,尾音带着点鼻音,很好听,像是诱惑哄。
如此近距离的凝视让莫晓的心跳蓦地絮乱起来,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微热的体温,揪着背包的带子,目光不知该落在哪里。
顾言忱站在她下面的一节台阶上,个头高,还是比她出高一点,莫晓红着脸,不敢和他对视,定定看着他漂亮的手指。点头点头。
任谁在这荒山野岭碰到一个小女孩都会结伴带上,顾言忱的想法很简单。
而莫晓每每回忆起初遇时的情景,就觉得顾言忱撩人的套路简直是一套一套的,诱惑的不得了,毫无感情经历的她瞬间溃不成军。
月光如许,不知岁月。
淡淡的弯月,隐隐悬在天之一隅,像是面前的姑娘笑弯了的眉眼。
顾言忱很少特意去回忆过往,小姑娘清甜的嗓音轻声细语地勾画着,倒是勾起了不少年少轻狂时的回忆。
他浅浅弯了下嘴角,本就长得俊,稍稍一点笑意,便显五官清隽生动,看得莫晓快移不开眼。
当年少年的意气风发,率性不羁就像是一簇火光,吸引着莫晓常年禁锢冷然的心。
如今时光收敛了他的锐气,更沉稳,也更内敛了,莫晓还是不受控制地被吸引。
多少人终其一生都不过是个温暖的路人,而有的人,只是遥遥一瞥,就让你想靠近他,那种好感,没有清晰的理由,却如有实质的真切。
对他的念想有隐,五年后再次相遇,又点燃了那份瘾头。
闲聊了几分钟,基本都是莫晓在说,顾言忱偶尔“嗯”一声,证明他有在听。
这时侍者提了个医药箱过来,还拿着一包冰袋,“先生,您要的东西。”
顾言忱一手拿着一样,长身玉立站在莫晓面前,轻蹙眉。
莫晓其实挺想看看他究竟会不会帮她上药的,但终究没有为难他,伸出手,“给我吧。”
男人没有一丝犹豫,当即给她了。
莫晓:“......”
好歹也客气一下。
冰袋敷上,忍不住又“嘶~”地倒吸一口凉气,主要是冷。
静了几秒,面前那人有了动静,“很疼?”
莫晓点点头,小表情还挺委屈。
顾言忱默了两秒,走到她身旁,屈膝半蹲,接过她手里的冰袋,轻轻帮她敷。
他拿着冰袋一贴下来,莫晓就下意识地往后缩。
顾言忱眉头蹙得更深了,干脆握住她的脚腕,“别动。”
女孩的脚踝很纤细,皮肤腻滑,像是白玉脂。这样本来是为了控制住她别乱动,结果却起了反作用。
莫晓特别怕痒,男人带着薄茧的手剐蹭在肌肤上,她忍着笑完全控制不住地缩脚乱动。
顾言忱无奈和她抗争了一会儿,根本拿她没辙,索性直接松开手。
莫晓没料到他会突然松手,一个大力挣扎瞬间失去掣肘,惯性没收住,穿着高跟鞋的脚一下子踹到男人胸口上。
两人具是一僵。
世界安静了,只剩下树叶被风吹得摩挲的簌簌声,莫晓甚至觉得自己听到了他胸腔回响的声音。
一定很疼吧...
毕竟她使的力不小...
毕竟这么硬这么尖的高跟鞋...
莫晓特别想问:导演,你面部表情隐忍,是隐忍着不去揉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