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肃永徽一年, 恩科进士取一百二十人, 赵郡栾城苏道双十及冠之年天子亲点新科状元。
还算平静的科举考试就结束了, 远处来的士子们在京城等候放榜, 写字卖画赚生计。
东都城瞬时间热闹起来,寒门取士一朝登天, 买画也是押画,谁知道自己买的画其作者会不会平步青云呢。
状元楼以及其他供士子入住的客栈时不时会有大商贾及一些世家入内。
每年这个时候, 那些百年望族的人都会来看看, 家族兴旺和朝廷关系是离不开的。
隔壁还有其他的地方都是极其热闹的, 唯有苏道这里冷冷清清。
偶尔会有一两个女子出入。
“东都,你也不常来吧, 既然来了, 放榜还有时间,为什么天天闷在这?”
“无梦阁不需要打理么?”苏道轻皱着眉头道。
“阁中自有那么多姐妹,我在与不在都一样。”
“你是领头人, 若有急事,乱的可是你!”
苏道起身将门关好, 外头有些吵闹。
“我对于皇城, 没有好感!”
两个皇城, 苏道都只在幼时来过,已经记不清了。
和长安一样,东都她极想要她带她熟悉!
“这里不比长安差!”
东都位于两河中间,四通八达,且前天子在时政策都是外放, 各地的商人都在东都。
突然外头变得安静了起来,这种安静带着点沉重以及害怕。
今天的早朝缺了文官,在忙碌批阅文卷,诺大的殿除了显得有些空旷其他并无常。
郑州带刀上殿,坐于天子台下!
无人敢言。
六架马车到了太尉府,刚刚回来郑州就派人去了新城公主府。
传话的人骑马飞奔与东都街道,请了安将话传到。
郑玉华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两只小手握的紧紧的。
屏风后面有些小动静,一声叹气。
“你还不动身吗?”
见她没有要动的意思,南婉从屏风后面走出来道。
“我不想去!”
“但是不得不去!”南婉凝视着她,视线望到了她攥着的小手。
郑玉华继续低着头,果然这次科举考试,是郑州的安排,给郑家的安排。
郑州是想将整个朝廷变成郑家的朝廷。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是来的太快了。
郑玉华年岁也近双十,大肃制,都可以为好几个孩子的娘了。
“我陪你去!”
南婉凑近了些,双手轻轻的搭在她肩膀上。
毕竟是去选夫婿,南婉极其不放心。
若是这次被她指中的人,真就叫一步登天了。
南婉希望那个人是个识趣的人,凭借郑家与上官家的压迫。
往后,南婉不敢想象。
大婚那日。
南诏与中原不同,就算是王氏大婚,也并没有很大的铺张。
南婉见过大肃的婚礼,很羡慕那十里红妆。
郑玉华点点头。
南婉拉起她入房内梳妆。
“东都我不常来,陪我出去走走吧,就当是盘缠的谢礼!”
梦涵莜对视着苏道的眸子,苏道无法拒绝,毕竟这么多天吃穿都是她的!
于是起身开门,扭过头说道。
“躲个清净也好!”
来东都多日,苏道除了去贡院就未曾去过其他地方。
随后又憋出来一句话“我想…去皇城附近看看!”
东都,应该也有她留下的很多痕迹,苏道的心里是这样想的。
梦涵莜脸上略有些不高兴,但还是应了下来。
楼内沸沸扬扬,倒是没有什么卖字画的,能住得起这的,非富即贵,不需要卖字画营生。
离了那条街,耳边清净了很多。
苏道舒了口气,伴着秋风,洛水里的水泛起波澜。
双鬓及披着的秀发偶尔吹起,鬓发中夹杂着少许白发,风吹起时格外醒目。
每看到苏道花白的头发时,梦涵莜心口都如刀割。
这些年,自己所做,仍不能比上一个不在了的人。
前面不远就是端门,远远望去,红色的城墙,城下及城上都是禁军。
黑色的旗帜,都印在苏道眼前。
终有一天,她也会走她走过的路。
“这次科举,我会入进士吗!”
“你不是很有自信吗,为什么问我!”
“可是,这次不是天子选人!”
“你不是有李峤吗,他是考官!”
说道李峤,苏道笑了笑,“我之前看见他了,他大概很惊讶吧。”
“惊讶一个死了的人,如今女扮男装来科考了。”
“有相识的人在朝中助你,所以,你担忧什么!”
苏道摇摇头,“若是玉观年间,或许…如今是永徽!他便不会帮我,相反…”
梦涵莜的手插入不了朝堂,终归江湖与朝廷有区别。
“你若没入也好,回去安安心心的生活,天下的事自有人打理。”
苏沚心看着洛水,因为是深秋,水很浅。
“你看着这水,不是你让它停,它就能停的。”
“有的时候它也在盲目寻找方向,但终有一天会找到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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