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 大肃行军至安市, 高句丽宗室北部傉萨高延寿和南部傉萨高真惠率十五万大军来援。
议事厅内十几位将军都汇合在一起了, 听天子调遣。
“十五万大军, 他渊盖金真是看得起朕啊!”
或许还可以来个出其不意以少胜多,但是那都是建立在机会上, 如今带头的是宗室,王室带阵, 自然不能和其他城中来的援军所比。
“陛下, 探子来报, 高延寿率军从北边,高真惠从南边, 似乎是想将我们一网打尽。”
“高句丽也学会咱们的用兵了?”
十多人口舌不一, 毕竟十几万的大军不是闹着玩玩的。
天子望着沙盘,摩挲着下巴,突然脑袋一偏, “他们的目标,是朕!”
众将安静, 陛下说了一句众所周知的话。
“那么由朕率步骑诱高延寿到安市城东南这一代, 依山。”
“陛下…”
天无痕抬手示意他不用劝, “李绩率一万五千人马列阵于西岭,道宗率一万精兵从山北峡谷偷偷杀入,袭敌于阵后,而张士贵便随朕率四千人悄悄登上敌营处的高山,以朕的鼓角为号, 一起攻之。”
能引诱高延寿的,除了天子这个最重要的人,其他人高延寿断不会上当。
不过天无痕可不是傻乎乎的去送死,对面十几万大军,不可能正面交锋。
他手里都是精兵,有天策军,有张士贵薛万备,连苏烈都在他身边。
他并不怕死,但是他不能死。
毕竟用几千人引诱数万人,若不得当,顷刻间几千人便可以消失。
“等回去,你依旧为朕效力吧!”
马上,天子对苏烈说着,像命令一般似的。
“臣此次回来便是效力大肃!”
天子听见了,加快了骑马的速度,李绩与天道宗趁夜已经在所定的位置埋伏好了。
天无痕手里的剑,多年未杀人了,想起第一次亲征九死一生,便不寒而栗,如今他不会草率的至自己于危险中了。
天无痕俯下身摸了摸青骓的毛发,又俯耳喃喃说了些什么。
高延寿率军离安市还有四十里,大肃天子率军与之交锋。
明光甲,且人人都说大肃天子俊美,高延寿也是多年前来朝见过天子的。
“大肃皇帝!”高延寿大惊,又大喜,若活捉了敌军的皇帝,这可是大功一件。
“迎敌,活捉大肃皇帝者,赏城池!”
一时间高句丽军队士气高涨,但似乎刚刚才交手的大肃军就撤退了。
高延寿以为是皇帝误打误撞撞到了自己,如今逃跑,于是下令追击。
天无痕率的是精兵步骑,有意放慢速度,最后在离安市不到十里的地方彻底甩开了高句丽军队。
一日追击三十里地,高句丽士兵早已经精疲力尽。
高延寿气得将剑都甩了下来,碰到个宝,而且还没兵,却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跑了。
高延寿看了看地形,离安市也不远了,于是下令在此安营扎寨,依山列阵。
已经是深夜了,正是作战的时机,对方摸不清来人的实力想必会大乱。
天无痕率骑兵登上高山,有月光的缘故,还是看得清一些路的,只见高延寿如他预料般将营地扎在山内。
李绩结阵在西岭,突然看见天道宗所在的地方亮起了火光。
预感不妙,一定是被高延寿发觉了。
于是下马,捶鼓,鼓声,号角声应呼而起。
各军听到鼓角声于是奋力进攻。高延寿大惊,没有想到敌军埋伏与此,高句丽军中大乱。
六月多的天,亮得极快,正是天无痕担忧的时刻。
东面海上突然刮起大风,看来是场恶战,也是一场狂风暴雨,海浪吞噬着暗礁,一片一片打在岸上,一次比一次凶猛。
突然间东方出现一道裂痕,白色紫色的闪电,如天空撕开一道口子一般,接着一道很宽的闪电向四周扩散成密密麻麻的网。
高延寿很快镇定下来,组织队伍,“真惠,肃军此次一共才十万人,还有些海军,所以此次人一定不多。”
高真惠点点头,听着北边高山上的鼓声迎合着东边的雷声,闪电声,“待我去取了大肃天子的首级来平此战!”
高延寿点点头,于是高真惠率领一部分人马朝鼓声冲去。
天无痕手中的鼓不曾停,关乎士气,不能让这雷声,盖过了大肃的士气。
只有天策军守在天子身旁,天无痕让苏烈他们去迎敌了。
高真惠骑马登上山顶,一看果然是皇帝在捶鼓助阵。
“给我杀!”
雷声似乎越来越大,闪电似乎越来越猛,还可以看见东边山上起火了,鼓声停,张士贵在奋战,大惊。
“薛礼,速去北山!”
能让将军面露难堪之色,薛礼猜是天子哪里出了什么事。
天无痕停下手中的鼓,看着山下马上的高真惠,小声道:“似乎是李绩的阵法被攻破了…”
小闭了一会儿眼,继续捶鼓,天策军纷纷拔刀立侍。
未有一人惧之,天子捶鼓高声唱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很快原本只有马蹄印的山上如今被破坏的夹杂着各种尸体,刺鼻的血腥味很快充斥山间。
天无痕的眉头一紧,他已经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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