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伯利安抱着昆特起身, 问:“医院在哪里?”
“我带你们去。”其中一人赶忙道:“我有私家飞行器,能快一点。”
“多谢。”海伯利安立刻跟着他下楼,另一个工作人员留下来收拾残局, 通知警察。
地处行政区,整个阿加雷斯最大的医院就在附近,昆特被推进急救室抢救,十分钟后血液检查结果出来:他中了一种特殊的生物麻醉剂, 血液中的含量足以让一只大象晕倒两天。
医院紧急为他做了血液透析,海伯利安坐在透析室外面等待, 脑海中反复重现着他开门时看到的那一幕, 止不住的后怕。
他如果再晚来一步,昆特就会被那只蛞蝓带走。
那东西暗中伺机了一整个晚上, 昆特所说的鞋子上和被子里的粘液都是它的杰作, 它非常聪明,利用了人在恐惧时血液流速会加快的特点,加快了麻醉剂在昆特体内奏效的速度。
可它们怎么会盯上昆特?
海伯利安深吸口气,下定了决心, 等昆特醒了, 他一定要第一时间把他送上回首都星的飞船。事态正朝着超出所有人预期的方向发展,这是两个种族之间的战争, 本来昆特根本就不用参与进来的。
咚咚……咚咚……
心脏的跳动从身下传来,比他的要慢一些, 随着每一声的搏动,将温暖传递给他。
昆特缓缓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肉红色中间凸起的天花板,但上面已经没有纺锤状的肉瘤吊着了。他茫然环视四周,最后的记忆定格在耳机中海伯利安大声叫他不要睡。
这是在哪儿?
他慢慢爬起来,不着寸缕,试图驱动脑中的芯片,却感受不到那个元件的存在。
“到这里来……”
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昆特终于确定他在宾馆中听到的并不是幻听,原地转了一圈,见这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大声问道:“你是谁?”
是谁……
谁……
层层叠叠的回音许久才彻底消散,那声音缓缓回答道:“我是它们的母亲……”
昆特已经镇定下来,现在他处于完全被动的局面,一边找寻着出去的道路一边问:“你为什么要让我来这里?”
“你是特别的……希望……”
希望?昆特皱起眉头,完全不明白它在说什么,冷声道:“你到底在哪里?别装神弄鬼。”
“你会见到我的,就快了……就要结束了……”
脚下柔软的地面猛烈晃动,一切景象在眼前模糊,最终化作一片漆黑。
隐约之间他看到了一只眼睛。
海伯利安坐在病房里一直守到天明,天光透过窗帘照进来,他凝视着昆特平静的脸庞,手腕上的终端震动一声,显示文件已被接收。
他在等待昆特苏醒时将所有的猜想和意见发送给了军部,一旦会议通过决定,军部就会指派军队过来,到时候战火将席卷整个星球。
病房里只有医疗仪器滴滴响着,海伯利安握着昆特被子里的手,低头亲吻他指尖。
这时昆特手指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海伯利安微怔,随即连忙站起来,见他金色的睫毛轻轻颤动,缓缓睁开眼睛。
昆特用了一会儿双眼才成功聚焦,看到海伯利安紧张的表情他微微勾唇笑了一下,轻声问道:“这是在医院吗?”
那个勉强的笑海伯利安看得心都要碎了,低声道:“是,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昆特摇摇头,试了一下发现芯片还在脑中,他暂时屏蔽了病房中的摄像头,终于问道:“海恩,那些带走了舍伍德和之前军队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海伯利安沉默半晌,紧紧握着他的手,看到昆特眼中的执拗,无声地叹息一声,终是回道:“是虫族。”
昆特愣住了。
海伯利安:“还记得教皇给我说的那些话吗?关于宗教的那些。”
昆特点点头,他记忆力很好,如果特意去记某样东西的话就算只有一遍也能记上一两天,边想边重复道:“一切都是为了至高无上的权利,我们是神明手中最狂热的卒子,心甘情愿地为祂去毁灭一切——”
他话音戛然而止,难以置信道:“教皇口中的祂,那个神明指的是主宰?!”
“对。虫族主宰可以通过脑虫操纵每一个虫族的意识进行指挥,所以是神的意志附身于每个人身上,神的声音在耳边日夜回响。如果明白了这点,那么驱使祂的信徒将福祉洒向宇宙,驱逐异端这句就很好懂了——它们将要对人类和厄忒斯发动一场大进攻,占领更多的星球。”
“原来如此……”昆特思索道:“可是虫族是怎么悄无声息做到让那么多人消失的呢?别克镇还能用它们在某一刻把睡梦中的人全部拖进地下勉强解释,但之前军队在和厄忒斯战斗失踪时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异样,我不相信虫族现在的科技水平能够做到这样。”
“这也正是我疑惑的地方,我给首都星发了消息,军队不久之后就会到,和舍伍德带来的人汇合,我再去别克镇调查一趟,一切应该就都能明了了。”
昆特嗯了一声,心中大概有了计划,听到门外有护士说话的声音,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我是怎么进医院的?”
海伯利安:“你被虫族的麻醉剂放倒了,我赶到时它们正要把你带走。你遇到的那些古怪事情都是虫族做的,没有鬼,不要怕。”
“啊?”昆特想到那句梦中和现实都反复出现的“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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