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钟景进入钟家没多久,他就认识闵恩静了。在钟家形单影只, 看人脸色过日子的钟景一直没体会过多少温暖, 闵恩静是为数不多向他伸手的人。
    闵家和钟家一直都是世交, 两家走得近,闵家为此还特地把房子买在了钟家的对门。
    刚进钟家的钟景不太懂事, 脾气倔, 加上钟维宁的有意陷害。钟父气得胡子乱蹬, 经常对钟景进行罚跪。
    还不准家里的阿姨送吃的。
    钟景性子冷,脾气倔, 又不肯认错,常常一跪就是大半夜。
    只有闵恩静不怕任何人, 过来给他送吃的。
    当时的钟景年纪小, 心存傲气,面对别人的帮助置之不理。
    闵恩静也不生气, 温柔地摸着他的头:“我跟他们不是一伙的, 我理解你, 你现在要吃饭, 不是跟自己置气的时候。”
    “强大起来,什么都好办。”闵恩静温柔地说道。
    再长大一些,最严重的一次, 趁钟父不在家, 钟维宁将钟景赶出钟家大门。
    暴雨天的晚上,钟景无路可去,是闵恩静收留了他, 让他洗了个热水澡,喝了杯热牛奶。
    钟景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上,冷着一张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闵恩静恨铁不成钢地指了指他的脑袋,叹了一口气:“他叫你出来你就出来吗?那也是你家。”
    “你性格太直了,处事圆滑一点,成长的过程更不会这么累。”
    闵恩静教他要学会养精蓄锐,必要的时候要和自己做朋友。
    期间,钟景妈妈住院,偶尔发生的各种突发状况,闵恩静帮了不少忙。
    所以说闵恩静对钟景来说是姐姐一般的存在,是值得放心的亲人。
    半支烟抽完,闵恩静踢了踢钟景的脚尖,问道:“还是那个女孩子?”
    钟景嘴角弯起:“当然。”
    闵恩静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应对,她敷衍地回了一个微笑。
    “你先在先回家好好洗一个澡,阿姨需要的东西我去买,到时候我来找你。”闵恩静说道。
    钟景点头:“好。”
    其实钟阿姨常年住院,之前待的疗养院都有换洗的衣服,只是再带过来恐怕很麻烦。
    闵恩静索性在钟景家附近楼下的商场买了几套换洗的衣服和洗漱用品。
    闵恩静敲门的时候,钟景开门,随意地说了句:“你随便坐,我先洗个澡。”
    钟景捞了几件衣服就去了卫生间,不一会儿里头传来簌簌的水声。
    闵恩静刚好买了一束栀子花上来,她找了个花瓶用水养好后,抱着手臂打量这套一室二厅的房子。
    房子收拾得干净整洁,玄关处的女式拖鞋,粉红色的抱枕,雾蓝色的窗帘,这一切都有女人的痕迹。
    闵恩静眸子暗了暗,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
    她一直拿钟景当小孩子,一个依赖她的男生。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瘦弱的男生已经变得肩膀宽阔,身材高大的男人了。
    她正出神着,茶几上的传来手机的震动。
    闵恩静走过去,还在充着电的手机显示来电。
    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宝宝”两个字眼,一猜就知道是谁。
    闵恩静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接起了电话。
    初晚刚比赛,就迫不及待地给钟景打了电话,电话终于不再是关机的状态,在等待接听的过程,她的心扑通跳得很厉害。
    “喂……”
    电话那头传来的好听的女生。几乎是一刹那,初晚的心如坠冰窖。
    周遭是超闹的声音,每一道声音争先恐后地钻进她的耳朵里。
    初晚感觉自己无处可多,她的身形晃了晃,最后依靠在墙边上。
    “闵恩静学姐,是我。”初晚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闵恩静笑了笑:“我记得你,初晚小师妹,钟景他在洗澡,需要我把电话给他吗?”
    明明是悦耳动听如当初帮她赢取比赛一般的声音,可这句话却莫名让她感觉在示威。
    初晚人在巴黎,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钟景的电话四五天以来一直打不通,好不容易打通,竟然是别的女人接听的,还是从她口中得知自己的男朋友正在洗澡。
    初晚相信钟景,却无法信任他们一直以来的亲密。
    当初钟景激她告白,也是解释一句老姐草率地带过。
    那个“别”字一直在初晚喉咙里滚不出来,她说不来。
    闵恩静也没在说话,静静地等着她开口。
    电话那头传来沙沙的声音,初晚犹豫了很久问道:“闵恩静学姐,你……你怎么在钟景那里?”
    “啊,你不知道吗?钟景妈妈生了重病,我过来帮忙……”闵恩静语气带着一点讶然。
    初晚没有再听她继续说些什么,因为她把电话挂了。
    钟景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一条白毛巾半搭在头上,他看见闵恩静若有所思的表情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闵恩静看着他,神色轻松“刚你女朋友来电了,你在洗澡我喊你没听见,就做主接了,初晚小学妹说她今晚就飞回来。”
    “嗯,”钟景拿过手机回拨过去,“到时候我去接她。”
    电话没接通,钟景皱了一下眉:“我们先去医院。”
    初晚失魂落魄地靠在墙边上,神情惶然,在这份爱情里她还要患得患失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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