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同学一问,说初晚肚子不舒服,就没有来。
吃完饭后,陈老师去敲初晚的房门。敲了好几次,初晚才开门。
陈老师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头发凌乱,眼睛红红的,明显是哭过一番。
初晚礼貌地邀请陈老师进来,并倒了一杯白开水给她。
“本来我是想在你赢得比赛之后再说这件事的,看你现在的状态,得提前了。”陈老师喝了一口水。
“什么?”初晚抬眼看向自己的老师。
“学校有一个出国留学的名额,是美国艺术大学,恰好有个朋友在那里担任教授一职,所以打算我推荐你过去。”
“在费城,那里有最专业舞蹈课程和专业培训。有现代舞,芭蕾,爵士,即兴表演。那里的艺术氛围也很浓厚。对你来说,是一个难能可贵的机会。”陈老师难得跟她说那么多话。
消息一下子来得太迅速,初晚有些消化不了,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如果她去留学了,钟景怎么办?
初晚下意识地绞动着衣服,她思考了不到两分钟:“陈老师,感谢你的厚爱,我有自己的原因,我不太想去。”
初晚的回答在陈老师的意料之中,她看着眼前小姑娘一脸坚定的样子不免有些唏嘘。
曾几何时,她也为爱不顾一切,可是得到了什么?
活生生的背叛。
陈老师语气放缓:“你冷静一点,这次机会难得,你好好考虑,不用马上回答我。”
陈老师最后的临走的时候说了一句话:“双方谈恋爱,女生从来都不是爱情的依附品。当你失去自我的时候,也就意味着你失去了一切。”
次日,钟景赶去医院的时候,却有另一个人比他先到场。
日理万机的钟维宁,身上穿着没有一丝褶皱的西服站在病房前。
反观钟景,皱巴巴的衬衫,因为经常熬夜点关注,胡子冒出拉茬,只有那双眼睛无比坚定。
“你怎么来了?”钟景警惕性地看着她。
钟维宁对于钟景这样的态度笑得宽容,他穿着的那双高定皮鞋在走廊的灯光下反射得铮亮。
钟维宁踮起脚尖,上好的牛皮磨着地板上的沙子发出尖锐的声音。
“不用担心,我给阿姨请了最好的医生。”钟维宁一副宽厚兄长的模样。
每多看钟维宁一次,钟景就生理性的反胃。
衣冠楚楚的外表下,不知道扒了多少人嗜血的皮。
钟景喉咙里哽着一口气,又不好发作,逼自己说:“谢谢哥。”
钟维宁拍了拍他的肩膀便离开了。
钟景去病房探望母亲,见她正在熟睡中,便第一时间去找医生了解情况。
医生跟钟景提及到他母亲患癌不幸之中的万辛是癌症早期,手术胜算率相对大一些,治疗方案也没有那么悲痛。
目前还没商讨出最佳的手术方案,主要工作是想方设法地延长他的工作寿命。
钟景立马跟医生商量手术方案,却被告知说钟维宁正在为他寻找国外最富经验的外科医生来为他母亲做这次手术。
钟景没有接话,他松了一小臂处的衬衫扣子:“医生,先说说您这边的治疗方案吧。”
一番谈话下来,钟景最后朝医生鞠了一躬,一向在各种场合应对自如的他,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只是重复地说道:“麻烦你了,医生。”
走出医生办公室后,钟景看着走廊来来往往的人,雪白的墙壁,灰蓝条纹的病号服,清冷的白炽灯。
一切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场景,可这次却让他手脚发凉。
钟景走到吸烟区点了一支烟,烟雾腾绕,袅袅白烟,模糊了他冷峻的脸庞。
此时此刻,钟景想听一听初晚的声音,却发现今天是她比赛的重要的日子。
思念,想得发疯。想听她软软的声音,想抱一抱她,能有个人抱一下。
这十多年来以来,他真的是疲惫极了。
钟景立在窗前,接连抽了几支烟,吞云吐雾,似乎想要舒缓内心的空洞。
然而钟景想再抽时,摸出烟盒,空空如也,捏成两半扔进垃圾桶,
好在指尖夹着还有最后一支烟。烟火擦着钟景的大拇指燃起,一只白嫩的手臂横亘过来。
钟景偏头,是刚从外地采访回来的闵恩静。
“别抽了,会过去的。”闵恩静将那支香烟捏断。
钟景哑着声音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闵恩静朝他晃了晃手中的手机:“你瞧瞧我给你打了多少电话,你爸告诉我的。”
“手机没电了。”钟景摸出手机一看,黑屏状态。
钟景别过头去,不再说话。
闵恩静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此刻没有替他说话,而是选择静静地站在他旁边。
钟景冷静下来后,闵恩静开口,她的声音和从前一样,有抚慰人心的力量:“会过去的,一定会的。”
“你怎么会过来?”钟景冷静之后,询问道。
闵恩静作势拍他的脑袋:“什么叫我会来,虽然我忙,但是哪次你出事我不是第一时间出现在你身边……”
扯不下去了,闵恩静叹了一口气,手里还把握着碎成两半的香烟,将其中一根放在嘴中,示意钟景给她点烟。
青蓝色的烟火擦亮,她笑笑:“我失恋了,回来散散心。”
“那你真惨,我刚好在热恋中。”钟景耍嘴皮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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