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成子面露为难:“这行云布雨,云雨缺一不可,只是人间苍穹万里无云,就是我想用什么神通,也招不来雨水啊。”
太玑于是道:“那我们就先去一趟天庭,我去问问昊天,人间大旱究竟是怎么回事!”
广成子警惕道:“小师叔,我们今番是来诏羲皇接人族圣人之位去火云宫镇人族气运的,不宜横生枝节吧?”
太玑气哼哼道:“你没听他们说的吗?青帝偏袒延维,不肯大义灭亲,导致他们心生怨怼。天皇圣人的功德可媲美天道圣人,若日后留下污点,遭人非议,这圣位不是白立了!”
“……师叔说的有理。”广成子默默叹息,小师叔想起什么是什么,偏生他还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只能由着他了。
而人族虽是女娲所造,女娲却毕竟是曾经的妖教之主,哪有不近血亲反亲养子的道理,老君卖她个人情代为庇佑,也是皆大欢喜。
太玑稍一思索这个中深意,对大师兄的一番安排就有些小小佩服。
大师兄才是真正深藏不露扮猪吃老虎的那个啊!
看上去无为无争,做什么都是顺势而为,但得到的结果却最是圆满。
且即便日后人族出了事,以老君众所周知的放养态度,也决计不会让人把账算在他头上。
太玑从心底不想变成只知循规蹈矩的程序,师父很早以前就说过,他和小伙伴们是不一样的,起初他以为那是指他是被发配来的,而小伙伴们是偷渡客,现下他才渐渐理解师父话中真正的含义。
他们确实是不一样的,他的身上有着所谓“天命”。
他带着这样的“能力”降生在世间,就必须要为此承担相应的责任。
可为什么、为什么偏要用这种方式,逼他长成“合格品”!
“好好好,它最坏,我好啊,你看看我!”陆压哪知他骂的是谁,话刚出口头上就一道天雷警告,差点没把陆压道君飞了一半的魂儿劈散咯。
那魂魄有意无意朝太玑的方向瞥了一眼,见刑天将要来探,迅速脚步一错,拍着自己脑门“哎呀”道:“生前的事,我也记不大清了,只知自己原先司掌天枢。”
刑天立刻就警觉起来:“你是南斗天枢宫之人,还是北斗天枢宫之人?”
天枢这颗星,南斗北斗可大有差别。
南斗度厄,北斗贪狼,这南斗天枢宫是度厄真人管辖,度厄真人是太上老君的弟子,归属人教,三清的门人,巫族自不会为难;但北斗天枢宫却是妖族麾下,不可轻易放过。
那人苦恼极了,怎么也想不起来似的,脸都皱成一团,“这……我怎么知道,喝过忘川水,我能记得我司掌天枢已经很是不易了。”
他直待到看不到慈航的身影之后,才悠悠放下茶,轻描淡写往土里一钻,就全不见踪影了。
“我且跟去瞧瞧……”
阊阖门。
陆压日日守在玉虚宫山门外,每日天一亮就向换班的十二仙打听太玑的消息,询问太玑伤势恢复如何,可缺什么灵药,修为又涨了没有。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神农猛震了一下,良久,才摸着那小小鸟儿的羽毛,悲歌道:“精卫鸣兮天地动容!山木翠兮人为鱼虫!娇女不能言兮吾至悲痛!海何以不平兮波涛汹涌![注]”
他丢下了曾经悉心照看的药田,风拂过,背影怆然,“传我诏令,即日起发兵有熊部落,为我儿报仇!”既然不能同存,那就在被对方阴害之前,先下手为强!
飞廉噙泪退下,转过身后,脸上那些难过表情尽数消失不见。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他心满意足回到房间,却惊见房里的桌面上多出一样东西来。
太子长琴道:“可巫妖二族一旦起干戈,势必令洪荒生灵涂炭……”
吴回听出了些什么,讶异问道:“你心中有合适人选?”
太子长琴颔首:“愿去紫霄宫一试。”
三足金乌年幼,除了扮猪吃老虎的禺号外,其余几只大多不能自如控制自己的太阳真火,他们一齐飞出,太阳的烈焰耀目灼人,便是偷偷跟着他们的准提道人也觉得有些汗流浃背。
太玑等人落到地上,太子长琴惊喜地呼唤了一声:“父亲!”
祝融冲他点了点头,手执朱雀旗,周身是耀目的火光,在乌云盖顶的昏暗天光下,宛若救世天神。
“康回,你我宿怨纠葛已久,向妖族讨要离火是我自己的事,同小辈们无关,今日我们在此做个了断,休要将他们牵扯进来!”
共工闻言冷笑道:“你终于肯出来了!”
他们二人的身躯暴涨数倍,踏地撑天,业水同烈焰撞在一起,一时地动山摇,三界皆惊。
难怪他第一眼见到昊天就觉得熟悉,原来因果是欠在这里。这世界因缘轮转,当真玄妙至极。
天道的甜头给得够了,很快他就要准备钓鱼了。
身后急匆匆落下一道云头,轩宫一见他就脱口问道:“小少爷,陛下呢?!”
太玑没料到他这么快就察觉了端倪,有些讷讷,下意识指着那裂缝道:“额……刚、刚走……”
“走了?!去了何地?!”轩宫脸色大变,愣在了原地。
陆压心生警惕,不动声色挪了位置,挡住太玑的视线,笑呵呵道:“方才通天道兄已将道祖的安排告诉我了,日后妖族有截教庇护,大概也不至于被欺负了去。”
太玑这才回神想起正事:“师父也给我塞了新的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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