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对你表现出善意的人也可能是坏人,又该如何分辨?
质疑真心的善意,岂非伤害对方?可轻信虚假的善意,女娃今日丧命之结果,便是最好的警示。
真正的坏人从来不会把坏字写在脸上。
他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这种恐慌源于一种孤独感,仿佛天地间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人值得投注信任。
心底有个声音在说,若要既不伤人、也不伤己,便抛弃他曾经向往的羁绊,真正从众生中跳脱出来,成为一个俯瞰者,不被任何事物所牵累。
他刚走没多久,太玑的笑容就垮下来,幽幽叹了口气。
陆压见不得他面带愁色,连忙问道:“怎么了?”
太玑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大鹏心中应当也不好受吧……金翅大鹏的骄傲与生俱来,他看上去对旁人之事向来不屑放在心上,嘴也同羽刃一样硬,但实则却并不真是个同外表一样顽硬的人。
大鹏是傻,却也不好糊弄的。
贪狼君看似圆滑却深不可测,他既是黄帝,定不会放过前世害自己陨落的巫族人。
太玑头疼扶额,下意识向鸿钧求助:“师父,此事可还有转圜余地?”长琴一心为巫族,喵崽中二只想妖族复兴,呱太生而为人族,他们三人站在三方对立阵营,去为各自的部族争天地主角,如何才能调解得开?
鸿钧淡淡转过身,摇了摇头:“我已插手许多,不便再干涉了,选择怎样的未来,全在你一念。”
太玑终于有些害怕:“您的意思是……”师父不会帮他,要他来决定小伙伴们的生死。
不……不管是喵崽、咕啾还是呱太,他都不想任何一个有事啊!
太玑没有回话,认真读着神行,几息时间身上就落下一道玄气,身体直挺挺地开始往天上飘。
后土觉出不对来,连忙道:“慢着!你等等!”
太玑的身影越飘越高,眼看就要撞到顶了,后土急急喊道:“这是什么法术!”
太玑瞥了眼脚下的旋涡,只道:“看上去能行,那前辈,我就先走了!”
“你回来——!”后土的呼声并没有人再回应,太玑升到顶点,转眼就从这里消失了。
陆压也并非冷情之人,心一软便把斩仙葫芦给带了过来。反正帝俊一直都知道他的真身,把斩仙葫芦送给禺号,也是默认了送给了他。
就是这哥几个实在聒噪的紧,又是兴奋下界,又是对他本体评头论足指手画脚的。
陆压清咳一声,拍了拍葫芦,有意在太玑面前秀神通:“从此地西去犬戎也有些距离,我平日去哪里都是直接用飞的,现下——”
他话还没说完,太玑立刻会意:“现下你我的翅膀都有伤,飞过去着实不大现实!”而且他大轻功也要消耗气力值的,并不适合长途赶路。
陆压微微噎住,一时也不好跟他解释恶尸的翅膀受了伤,他本体却是全盛状态的,默了片刻便想顺着太玑的话说下去,给他展示一番自己的神行之术:“所以——”
太玑忍不住扶额,秀秀学得这也太快了,只听碧霄喊了一回野人就学了去,对着陆压也叫起野人来,“你便是不认得我,也该隐约知道自己的来历,这世界不能让你们停留太久,你若有心愿——”
“我只要能护得姐姐们,自是全无其他挂碍!”秀太扬着小脸,杀气腾腾,“你便是要送我往生之人?我和你无冤无仇,犯不着同你打架,你把他交给我,我还能同你做个朋友。”
这算是把天聊死了,太玑摇了摇头,趁他不备一根蛋叉叔叔的糖葫芦塞过去,秀太情不自禁停下了动作,双剑一丢稳稳抓住那糖葫芦舔道:“太玑对我最好了!”
太玑见好就溜,远远撂下话来:“今天事发突然,待明日,我们自会在阵前将仇怨结算清楚——”
“…………”意识到身体动作不受大脑控制,秀太羞红了脸,握着糖葫芦气得跳脚:“万万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藏剑!!”
太玑遥遥在前面应道:“你去问问大师兄肯不肯答应!”
且不说伏羲是何等身份,让昆仑十二仙去给他授位,着实落了女娲的颜面;再者,人教的事情,阐教如何能插手。他帮老君无碍,是因为他没有教派、又是鸿钧代表,身份不会落人口实。
太乙脑子转得飞快,小师叔要是用这所谓“正事”去向师父求准允,玉虚宫上下挑不出能揽这活计的人,又关乎大事,师父未必不会松口!
上次不就是广成子师兄带着戊己杏黄旗把师叔领回来的!
玉虚宫就这么大地方,师叔要出玉虚宫,势必会看到阊阖门外的陆压……!
“可这珠子只是个饰品,山河社稷图这般贵重的法宝……”太玑觉得女娲定是在同自己放水,不愿为难自己,才提出这种要求来。
女娲装模作样掏出块小帕子抹泪道:“不过是颗漂亮珠子,我乐意拿极品先天灵宝去换好看却无用的饰品,彼之敝草,吾之珍宝,小少爷只说愿不愿吧?”
“这……”太玑一时理亏,还真想不出反驳的话来。他自觉占了便宜,颇有些不好意思:“娘娘如此体贴,令我受宠若惊。既然您喜欢,送给娘娘便是。”
他掏出那颗珠子,迟疑片刻,双手奉了上去。
总归他心里清楚这是赵公明掉包的定海珠,便是给了女娲,也没什么影响……的吧?
众人将他团团包围,紧握着手中武器蓄势待发。
伏羲醒来瞧见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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