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极和坠云山相隔了千山万水, 但在两者之中,有一处传送阵。
江殊殷道:“在有传送阵的基础上, 再傻的人都不会选择用传送符,反正他的目的是带着毕擎苍逃出西极,至于逃到哪里, 那就是后话了。”
马不停蹄赶到西极的传送阵,果然如他们所想的一样, 传送阵已经被人用过了。
启动传送阵,需要五块高阶灵石, 这五块灵石一旦装上,大阵会立即运转, 将人送到目的地。高阶灵石内蕴含极高的灵力, 可替代人体内的灵力,作于瞬间传送以此保住自身战斗力。然而这样神奇的灵石,放眼整个修真界也是有市无价, 且若作于传送通常都是一次性,这不禁叫踩着灵石碎片的江殊殷怒极反笑:“这小子不仅胆子肥,如今看来还蛮有钱的啊。”
余司闰缓缓催动着轮椅:“敢来西极偷东西, 胆子大是一点, 身上有高阶灵石也不奇怪。”
白亦冰默默跟着他, 听他说了这句话, 眼睛随意看了满地的灵石碎片,抬眼道:“追不追?”
江殊殷摇摇头,捡起一块碎片随手抛了抛:“罢了。他逃出西极, 难说去到坠云山下又立即使用一次传送符,那样的话即便我们追过去,抓到他的几率也不大。”
事已至此,再急也无可奈何。花惜言自责的长长一叹:“如今正道要与我们交战,实在不宜再出西极。”
江殊殷扔下手中的灵石碎片,伸手拍拍他的肩安慰道:“小师叔不必担心,我们西极恶人众多,他即敢出去,那我也敢调集全天下的恶人追捕他。反正这张网一撒下去,这条鱼迟早要被捞起来。”
他这话听起来虽自负的很,却偏偏西极还真就能如此做。
而对于他如此自负的一句话,沈子珺冷冷一哼,不做多言,沈清书淡淡看他一眼,若有所思一阵,突然道:“这么说,你在正道的眼线很多了?”
场面突然一度安静。
余司闰和白亦冰倒没什么,江殊殷和花惜言则是突然很尴尬的咳嗽起来。
知道花惜言实在不知辩解,江殊殷只好一脸正经的道:“师父!你从前常常教导我的,知彼知己百战百胜!另外,我安插的眼线,其实也没有很多。”
沈清书没说话,沈子珺的冷哼声又大一分。
几人沉默一会,沈清书又淡淡道:“说吧,你在坠云山安了几人。”
“……”
无辜的看向沈清书,沈清书面色坚定,一点都没有改口的意思。转向沈子珺,沈子珺压根没有理他的意思。求助花惜言三人,那三人不知何时并排站在一起,齐齐看向别处。
这一瞬间,江殊殷突然知道生无可恋是个什么滋味。刚刚张了口,沈清书的声音就冷不丁插进来:“别告诉我没有,这种话你觉得可信吗?”
江殊殷一手拍向自己的脑门,心中道:不愧是师父……
无奈的举手道:“好吧,我老实说,只有……两个。”
沈清书看他:“只有两个?”
江殊殷点点头,一脸坦诚:“真的只有两个。”
沈清书看他的眼神一下就变了,他像是很无语一样,沉默了许久才道:“你在坠云山安了两个眼线,可你居然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
周围突然传出两声笑声,这笑声很轻很轻,可还是叫江殊殷气得蹦起来,败坏道:“花惜言余司闰!笑什么?你们笑什么?!”
被点名的两人捂了嘴,连道几声抱歉,一同低了头,可看着他们不断耸动的肩膀,江殊殷大声道:“怎么了?我虽然安了人,但我只是安了而已,没让他们送消息过来啊!”
这下不止沈清书的眼神变了,连抱着手转过头的沈子珺都凉凉道:“你老人家厉害了,不算你被封印的时间,也是三百年啊。”
白亦冰看不下去,终于发话:“不怪他。当年他一直不敢回坠云山,不敢见浅阳尊,这安插了两道眼线的事,也是在一次醉酒时做出的事。酒醒后他虽然听说了这件事,原想把他们召回的,可当要下命令时,又迟疑了。”
轻轻看了眼那白发的江殊殷,白亦冰继续道:“就像他说的,那两个人虽是他安排的,可从插入到现在,他从未问过他们一句有关坠云山的话。在我看来,与其说他不想,倒不如说,是不敢。”
他一开口,就是如此沉重的话。江殊殷低了头,苦苦一笑,沈子珺眼神暗了暗,再次冷冷撇开头。
沈清书也低了眉,抬眼的时候似是想对他说什么,可瞧着他满头刺眼的白发,终究还是将这话咽下,轻轻道一句:“若有下次,你死定了。”
江殊殷忽地抬起头微微睁大了眼,唇角的笑却突然无限放大,最后一手扯了他的袖口,小小的晃着:“师父我……”
沈清书猜到他又要说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波澜不惊的打断道:“有什么话一会说。”
可巧,这话刚刚落音,那边就缓缓走来两个人。
来人一高一矮,高的一身红衣,火辣的让人移不开眼。矮的随意一身白灰的衣裳,踩了一双黑色的小靴子,闷闷的低着头,心事重重的样子。
还未过来,谢黎昕足上的铃铛声便幽幽传来,伴着铃声他的声音也略显轻盈,好听的很:“这人一定是炼魂一脉的,但绝对不是阿诗雅。”
江殊殷道:“何以见得。”
谢黎昕道:“首先阿诗雅是女子,虽也不排除她女扮男装的可能,但我与阿诗雅交情……应该还算深,我一看那人的身形就知绝对不是她。其次阿诗雅出招狠毒,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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