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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陵观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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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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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去的时候母亲床前有一人在伺候, 乌黑的长发,婀娜的身姿,苏贤汝站在门口, 半天都没进去。

    那人回过身来,眼神凄楚,一双手还端着药碗,嘴唇微微动了动,好似有千言万语一般, 又忍了忍咽了下去。

    “你回来了, 瑶儿来这半天了,一直任劳任怨的服侍我,贤汝,如今大事已了,你跟瑶儿也该谈谈婚事了,她是个好姑娘......”大周看见他, 本来柔光满面的脸顿时泛起无以名状的哀色。

    他本来长得好看,无端端被砍了一刀, 横亘在脸上,那份俊秀便少了很多, 就如他这个人一般, 残缺不整。

    苏贤汝站在那里, 似乎想看穿大周的心底,他走上前,站在大周床边, 孟瑶往旁边靠了靠,两人算是并肩而立,药碗也被搁置在桌案上。

    “瑶儿等了你这么多年,虽然之前心怀芥蒂,可若没有她最后反谭怀礼之举,我们母子今日,不一定能活着下山,于情于理,贤汝你都应该善待瑶儿......”

    “母亲,阿缺呢?”

    苏贤汝半跪在在床边,一手握住大周伸到被子外面的手掌,他盯着她的眼睛,唯恐她撒谎犹疑。

    “我儿,你何苦痴迷一个品貌都是下乘的女子,更何况,她那些行为举止,哪里有半点女子作为,再者,她跟陈棉早就不清不楚那么多年,你难道愿意捡拾别人不要的吗?”

    “我再问你一遍,母亲,阿缺呢!”

    苏贤汝压住即将喷涌而出的怒气,希望在此时此刻能听到她亲口说出那始终不愿相信的事实。

    “你既然回来问我,想必应该早就知道了,何必在听我亲口说出来。”大周抽出手来,缩回被子里。

    “母亲,我不管别人怎么看她,你怎么说她,她的好,她的坏,在我眼里都是不可缺少的,我只问你,她到底去了哪?”

    “跳了长河,想必连骨头都被吃光啃净了。”大周侧过脸去,那个女子,她看到的第一眼就不喜,行为乖张,说话语出无状,人瞧着也不聪明,做事笨手笨脚。

    要是说长相也就罢了,关键长得也不入流,她不明白苏贤汝为什么会心心念念记挂着她,原先以为孟瑶就是极好的,虽然认了谭怀礼为义父,可是终究被苏贤汝本人打动,要不然,也不会反了谭怀礼,在最后时刻助他们一臂之力。

    女子,相貌出众,为人果断,性情柔和,如果做自己的儿媳妇,那是极其合适的。

    可惜,苏贤汝似乎并不这么认为。

    他激动的站了起来,转身便往门外跑,大周急的扶着床栏便要起身,刚张口便剧烈咳嗽起来,“你要去哪?天都快亮了,我儿,你莫不是疯了。”

    苏贤汝闻言回过头来咬着牙根,一双眼睛瞬间变得血红泛泪,样子很是吓人。

    “母亲,你一早便不该瞒着我,她没死,我去找她,她若是死了,我便去陪她,一条贱命,现下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他说的悲壮,大周听了不禁热泪盈眶,虽然心里焦急万分,可还是放缓了语气,一字一句劝说他。

    “我儿,有些人之于你的生命里,就是一场过客,而有的人,却要跟你过一辈子的,宋缺是过客,虽然你们长在一起,可到底不是对的那个人,就算她活着,日后你能保证她不记恨你,不记恨你害了她们宋家满门?!

    现在的甜言蜜语,都是因为你们年轻,可是谁能看得到将来,宋缺那个人争强好胜,不肯吃一点亏,我不想看着你为她低三下四,她也不配。

    瑶儿本就与你定了亲的,虽然当时是情势所迫,可作为母亲,我认可你们的婚事,你不能辜负了瑶儿,我儿,你莫要糊涂!”

    “母亲,或许在你眼里,她样样不好,可是,我看着却是百看不厌的,你认为的低三下四,我却是甘之如饴,母亲,我重伤的时候,她能抱着我去跳长河,她待儿子,正如儿子待她一样的情分。

    如果这世上还有什么能让我觉得活着还有意义,阿缺就是了,如今你却告诉我,她跳了长河,连骨头都没了,母亲,你这是要杀了我,不给我留活路了。

    该尽的母子情分,在我们大仇得报的那天,已经全部了解,母亲,以后我做什么,还望你莫要伤心,若是我寻不到她,你就当我死了吧。”

    大周听了,一副身子突然就没了力气,哑口无言的看着他决然的身姿,她颤颤巍巍的捂住自己的嘴,仍旧不敢相信那个温顺淡雅的儿子,会说出这么一番大逆不道的话来。

    “贤汝,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都是假的吗?”

    孟瑶看他的时候,眼神清冷却又带了无限期盼,她藏在袖子里的手早已握成拳头,嘴唇紧咬。

    步步为营,从青州城出来的瑶仙,一步步到了长陵城与他汇合,教他功夫,跟他讲述当年七贤王的满门之灾,她跟他彼此依靠,他的纠结,她懂,她也愿意为了他放弃谭怀礼的引诱,反而将之。

    他性情温婉,很少说什么动听的情话,她以为只是性格的问题,可是,后来她偷听到了他们两人柔情蜜意在井底之下的谈话,那时候她就坐在井旁的那棵枯树上。

    风冷月圆,她听着自己的情郎对着别的女子诉说从未跟自己讲过的情话,她能听到两人衣服扑簌的声音,能听到那女子意乱情迷的浅吟,也能听到最后关头他克制的低喘。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只觉得一颗心被扎了个鲜血淋漓,疼痛难忍。

    跟他不是没有过肌肤之亲,可每次都是浅尝辄止,孟瑶以为他意志力顽强,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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