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定要回去的, 也不会为了我留下来,虽然现在他出现在此救我,可关系到大局, 他一定会去帮助他的母亲,而不是跟我远走高飞。
既然事情总要这样,还不如我做这个恶人,把他推出去再说。
风起,云涌。
他最后看了我两眼, 然后消失在那片白茫茫覆了些许雪痕的草地中了。
走得这样匆忙, 肯定山下的战事十分紧急了,若不然,他还会送我回去,看样子,我得赶紧找到诸葛他们,这一场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战事, 似乎一时半会停不下来了。
偷偷摸摸回到了宅子,刚进门宋婉便红了眼睛, 她握着我的手,一路将我拉进房中, 又着急的对着我左右检查, 看到手腕上的伤痕, 不禁泪珠儿落个不停。
我紧张的给她擦擦脸,又自顾嘲弄,“没事, 宋婉,欲成大事,必先苦其心志,你看我不是毫发无损吗,这点小伤,我还是能扛得住的。”
宋婉却不理会,拿了清水帮我处理干净,又抹上了药膏,裹了纱布包起来。
她的头发很长,低头的时候正好落到我的肩膀上,那一双手原本是写字读书的,如今她却好像刻意避讳,总是做着不相关的事情。
“原本我是想去找陈棉救你的,那日到了傍晚都未归,我便觉得你是出了事,可我跑到将军府的时候,府上管家非拦着我不让见,秦将军跟夫人回娘家省亲,仁平郡主在东宫并未归家,那管家便是自己做了主张,也并未去通知陈棉。
那个时候,我怕再耽搁,你的性命便会更危险,所以便没了法子,跑去找了贤汝。”
宋婉在跟我说事情,她知道苏贤汝的身份,所以也知道为什么我跟他分庭而立,可是,宋婉不知道我对他的小心思,就连一丝丝都不知道。
她可能以为我对陈棉藏了什么诡异的心思,所以才会安心住在他安排的宅子里,或许还能把我想的忍辱负重一些,尽管陈棉娶了两个如花美眷,可我还在苦苦等他回心转意,所以,此刻宋婉的脸,略微有些泛红,替我难受,还是替我叫屈。
“宋婉,如果换做是你,你会帮谁。”
宋婉揉了揉胳膊,反倒轻松起来,“阿缺,事到如今,谭怀礼趁东宫到皇上那里拜寿的节骨眼,起兵造反,谭怀礼拥兵自麓山而下,一路直奔皇宫,京城里各道关卡,无一不为之开门放行。
众人只以为皇上应对无措,白白让谭怀礼抢得先机,谁知道待谭怀礼攻到城墙根的时候,忽然而来的御林军瞬间围攻麓山兵马,秦观亲自领兵,徐威副将,二人左右开弓,将麓山兵马连连击退。
一时间,保皇一派如同瓮中捉鳖,将谭怀礼的军队困在城墙附近,居高临下,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之机,眼看就要兵败如山倒的谭怀礼,又势如破竹一般跟前来支援的兵马汇合到一起,接连撤退三十里地,退回到麓山成待守之姿。”
原来如此,谭怀礼的援兵应该是大梁那一撮兵力,或许还有大周暗中窜托的一伙势力。
两兵相接,实力相差悬殊,如今谭怀礼固守麓山,保皇派自然也不敢轻举妄动。
麓山自本朝开国以来,就是风水宝地,地势险峻,树木葱郁,坐北朝南,前有长河流过,所以大魏的皇陵,都安置在麓山一脉,谭怀礼狡猾,将兵力集中在麓山,保皇派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冒然上去惊扰先祖清静。
两军打了两天,现在都在原地驻扎休息,秦观领了御林军围守在麓山山脚下,便原地不动,只待谭怀礼粮食匮乏,按捺不住投降下山。
谭怀礼心里的算盘更是精,坐拥麓山,如果举事成功,那么直接承麓山风水,慰大魏先祖,名正言顺推贤王之子登基,实权握在手中,不论成与不成,首当其冲的,都是苏贤汝。
此番行动不可谓天时地利人和,大梁从旁相助,已故贤王之子又有不少江湖势力,虽然现在退守麓山,可此中玄妙甚多。
先皇在世之时,曾经对沐贵妃宠爱有加,所以皇陵的天大秘密也顺便跟她说了,沐贵妃又疼爱自己的儿子,贤王便也知道,贤王知道,大周便一清二楚。
大周握着这个秘密,连同谭怀礼一起在山上伺机而动,不到最后时刻,她绝对不会将这个事关自己和儿子生死的大事和盘托出。
自古修建皇陵的,基本上修好皇陵便要死去大半的人,而侥幸没死的,都活活被埋在下面做了陪葬,皇陵入口看似简单,可进去之后机关重重,稍有不慎便会死无葬身之地,这也是历代皇帝用来保全尸身的法子。
皇陵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很多都修葺了密道直通城外,也不知道这是皇帝的什么心思,也可能是为了让一些修陵墓的人不要死于非命,有善心大作的皇帝刻意为之。
可是,至少现在,大魏修缮皇陵的人,还没有一个活着从密道口逃生,这是个秘密,只有历代皇帝才能掌控的秘密。
换而言之,大周知道,那么现在的皇上,肯定也是知道的,至于他知不知道大周知道,那就另当别论了。
如果成功,大周杀皇帝而泄当年灭门之恨,连同密谋的诸葛二人,陈天霸等人,都不会放过,最重要的,她要亲手杀死幕后策划者,董婉,也就是孝慈太后。
若不是孝慈太后跟他哥哥起兵造反,先杀皇帝,再杀七贤王,哪来他儿子现在的江山。
如今自己反而站到了反叛这一面,情景恰似当年而更胜当年。
“宋婉,那我去帮陈棉了,你看可好?”我拉着她的手,从前我是宋家公子的时候,不曾跟她这般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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