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爱穿白袍, 发上简单的带了个白玉簪子,清瘦高挑,他扶着她的腰, 小心翼翼,这样的他,是我从没见过的,在宋家十几年,他对人彬彬有礼, 客气有加, 却从不是这般柔情似水。
那么多人,他眼里好似只有怀里的她,瑶仙抬头,两人目光相对,要是换做以前,我一定蹦跶着过去看热闹, 顺便调侃一下苏贤汝,可是, 此时此刻,我的腿像被人打折了一样, 半分气力也没有, 软塌塌的, 真没出息。
我揉了揉眼睛,又接着看。
他低头将瑶仙额前的碎发理了理,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两人俱是微笑,他的手从扶着她的腰间,改而搁在她的肩头,换做搂抱,那双手还是这样好看,骨节分明,那么远,我想我看的十分清楚。
眼里总是进沙子,我又使劲揉了揉,还想接着看,那两人却拐了个弯,再也不见了。
我站在那里,街上人很多,来来往往,叫卖的小贩用尽全身力气,来往的车辆见我站着不动,有的自行绕开有的伸出头来啐骂几句,眼前的阁楼精致多姿,斜对面那棵树长的很是粗壮,歪歪斜斜,掀了一边的院墙,大有冲天而去的架势,所有的人,所有的热闹,都与我无关,我一直看着他们,他们像看傻子一样对我指指点点。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糊里糊涂的走到了江边,雾气缭绕,听戏的时候还是晴天,现在却有些阴沉,真是应景。
我沿江走着,耳朵却突然像要炸裂一般,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尖叫声,猝不及防的冲进我的耳朵,钻破我的耳膜,扎的我心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是要干啥,我抬头,岸边一群女子扬着帕子对着其中一条船使劲沸腾,欢呼,似乎要把它煮熟了,吞进肚子里。
“啊啊啊啊啊,公子,陈公子,陈公子,陈公子!”此起彼伏,那些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女子,此时此刻却跟方才的彪形大汉似的,扯开嗓子,脸皮也不要了,惊声尖叫,一浪盖过一浪。
“啊啊啊啊啊,陈公子,你快出来,出来呀。”
我摩挲了一下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浑身打了个冷颤,这才醒了过来。
真傻。
“啊啊啊啊啊,陈公子出来了!”这个声音一出,天啦噜,一群女子乌泱泱朝我奔涌而来,狂风卷积着乌云,猛女挟持着我,翻滚着,咆哮着,欢呼着,跳跃着,朝着那艘船冲击过去。
次奥,你们这是要干嘛。
我像个藤球一样,被他们顺势挤到水边,忽的一个落空,脚竟然踩在了江边沿上,身子不受控制向下倾斜,我这好端端走个路,也要被牵连,次奥,你们这些大姑娘的。
在我即将坠入水中的时候,一只手稳稳的托住我的腰,向上一给力,一股熟悉的味道,我皱起鼻子,抬头,次奥,杀千刀的,竟是这该死的孙子,陈棉。
他一脸惊喜,又像是得意,更有种千呼万唤始出来的神秘,他揽住我的腰,另外一只手还不忘记跟一旁的女子打招呼,示意她们往后退一下。
大约是怕他们的陈公子被挤下去,那群女子呼啦啦无比统一的往后退了三大步,然后个个像商量好了一样,同仇敌忾,如果眼睛都能做凶器,我大约已经死了千百回,就是死在这群姑娘的眼中。
“放开他!”那群女子齐声高喊,我也忍不住对着陈棉呵斥,“还不赶快放开我!”
岂料那群女子却像吃了疯药一般,转过头来指着我说道,“说的是你,还不赶快放开我们的陈公子。”
次奥,你们有没有搞错,是你们的陈公子一直不松手啊,陈棉看了我许久,直把我看的心里发毛,暗想有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后来发觉是被他奴役习惯了,明明只有他得罪我的,从来就没有我欺负过他。
“你确定现在放手?”他挑了挑眉,一脸坏笑。
那群女子又是一波尖叫,抱拳,抚胸,摸脸,好疯狂啊,我吓得一哆嗦,“那个,麻烦你把我往外推一推,然后你再松手。”
“我在这里等了你三天三夜,你却叫我松手。”他叹了口气,眼里有些抑郁,他向来爱使怪招,如此不正常不正经,更让我觉得毛骨悚然,只怕他有什么坏主意要打在我身上。
那群女子突然安静下来,好像在听接下来这个孙子要说什么。
“阿缺,你让我好生伤心呐。”他这一阵听上去阴阳怪气的话,却让那群女子勃然大怒,纷纷拿着帕子,看负心汉似的盯着我俩。
“陈公子,没想到,没想到你......”嘤嘤嘤,这女子,你倒是把话说完啊,哭什么。
“我原以为,公子在这里,吹了三天的箫,只是为寻找一知己,没想到,没想到......”嘤嘤嘤,次奥,你们这是商量好的,玩我啊。
“公子,你太让我们失望了,早知道你有此等爱好,何苦一早不挑明,让我们巴巴的守在这里,为你欢呼,为你等待,公子,你伤了奴家的心。”
次奥,“陈棉,你赶紧放开我,不行,我要吐了。”从小到大,这样骇人听闻的表白,真的吓到我了,不遮不掩,明明白白,这些女子,看发饰,都还是黄花大闺女,怎么说话这么大胆放肆。
“是啊,陈公子,我们在这守了你三天,只盼你能正眼瞧我们一下,谁曾想,你竟然有龙阳之好,哼!”
伴随着一声两声无数声的哼哼哼之后,我的耳朵,终于清净了。
这船与旁边的几艘大同小异,只是外面挂了好些彩绸,极为喜庆,我回头,“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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