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屏住呼吸, 就怕不小心喘个气能把柜子门吹开。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在床边停住,好像他们看了一会儿, 透过柜子的缝隙我能看到火把烧的正旺。
“就你一个人?”那人不屑的问道,顺手掀开被子看了看。
那男人不慌不忙起身,站着竟然比那贼人高出不少,我想起来了,这人便是傍晚来住店的那三人中的一个。
“你们三更半夜私闯民房, 在齐州境内, 没人管的了吗?”他把前襟拢了拢,想是刚才我跟柳素撕扯的原因。
“老子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就没怕过哪个当官的,少在这里吓唬人,我......”我在柜子里听的着急,冷不防那贼人停住了声音, 似乎被什么震惊到,连连后退。
“你, 你是?怎么,怎么你......”这人竟然结巴起来, 难道那男子的身份很吓人, 吓得他马上就要屁滚尿流了吗?
“闭嘴, 还不快滚。”男子明显不想跟他多言,一甩衣袖背过身去,兄才好气魄。
叫他滚, 那几名贼人果然乖乖滚蛋了。
次奥,这是什么情况。
那贼人滚出的时候,还不忘给我们带上来门,我敞开柜子,抬眼看向那男子,正巧被他逮到,也没什么好避讳的,我从柜子里跳下来,真不好意思,一脚的脏东西全都踩在他柜子里的衣服上了,想来他这么阔气的人不会跟我计较。
我憨笑着,又把柳素拉了出来,那人堵在门边,似乎想听我们解释一下。
柳素拍拍衣服上的尘土,也是一脸的不敢相信,这到底是个什么人,随便两句话就把人打发了。
烛火点燃,我看见他的脸,冷凄凄面无表情,毫无阴柔之气,看上去棱角分明,正着白色中衣,隐约还能看见里面的肉,我咽了下口水,食色,人之性也。
他的腰间挂了个东西,好像是个玉佩,我又想凑过去看看,柳素好像对我很是熟悉,一把拽过来,却对那人施了个礼,“多谢兄才仗义相救,不胜感激。”
“你们两人怎么会招惹江湖上的人,看样子也像是去京城赶考的。”他盯着我,似乎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
“实不相瞒,啊,兄才,我们本是潍州考生,有人想收买我们,顶替考试,我们誓死不从,自己寒窗苦读数十载,怎么会受得了这份侮辱,于是便一路被人追杀,刚才多亏兄才出手相救,要不然,我们二人的命,少不了拿去喂狗了。”我偷偷抹了下口水在眼角,要是陈棉在这,根本不用我去扯谎。
可是柳素不同,我还没见他撒过谎,眼前这个人,既不能跟他说实话,也不能让柳素跟他大眼瞪小眼,只能委屈我了。
“哼,这样的谎话也能编出来,真委屈你了,只是,以后莫要跟我一路。”他甩甩袖子,刚要上床。
我一把拽住他,“兄才,这好像也不是你的房间吧,据我所知,你的房间应该在隔壁的隔壁,你这样行事缜密,难道,也在躲避追兵?”这纯粹是我瞎蒙的,我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
直摔了我一个趔绁,要不是柳素扶着,脑门子肯定被那桌子碰个包。
“要想活命,少说话,知道的越多,你离死就越近。”次奥,这么神秘,这么红果果的要挟。
我当然不敢再问了,回到房中的时候我还是心有余悸。
“李兄,你可知道他是谁?”
他是谁,我怎么知道他是谁,不怕当官的,又长得挺俊俏,看样子还是个考生,这样的人物,我脑子里真没几个。
“他腰间那块玉佩,如果我没看错,应当是唐门之物。”柳素说的很神秘,提起唐门,江湖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一个唐门中人,怎么进京赶考?”我甚为不解,唐门中人,向来深居简出,极少在世人眼中出现,即便是现身,行迹也都十分隐蔽,唐门毒药十分狠厉,要不是刚才那人手下留情,我可能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次奥,我不会已经中毒了吧。
我摸摸自己的脸,竟然有些痒,胳膊也痒,太他么吓人了。
“冷静,李兄,他们不会轻易出手,除非深仇大恨,唐门向来仁义,滥杀无辜的事情,我真没听说过,你别自己吓自己了,那人既然肯包庇我们,更绝对不会对你暗下毒手。”柳素说的有道理,听他分析完,我才渐渐冷静下来,一冷静,身上的毛病都好了。
刚才我们都听到了,江湖上的人才认得唐门,可是,江湖上的人,为什么要来抓我们呢,抓捕我们的,不应该是官府吗,我想到了,柳素必然已经想的更透彻。
他摇摇头,没再说什么。
这一夜,总算安稳过去了。
店小二大清早就给我送来了一卷白布,桌上除了这个还有俩大饼,“客官,有事喊我。”
真是个热情的小二哥。
我裹了胸,又不放心,反手松了一下,又觉得太松了,能看出来,索性咬咬牙,不长就不长吧,总归命重要。
里三层外三层,裹得我有些透不过气来,总算跟大老爷们一个样了,除了我这躯体,我好像从头到尾都是纯爷们,特别纯那种。
吃过晌午饭,我跟柳素找了那车夫,继续赶路,齐州路不好走,都是些山间小路,坑坑洼洼,一路上颠的我屁股生疼,又不好意思喊出声来,只能硬生生忍着,看柳素那脸色,不比我好到哪里去。
次奥,又是一阵颠簸,噗嗤~
我俩,你看我,我看你,我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没事,我不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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