稔山那边的房子在八月初终于完全盖好, 家里的蚕都移过去。新蚕房是阁楼式的, 在最里面靠山里, 阁楼后面就是桑树林。又因为特意是为了养蚕而建,可要比原来的宽敞很多,蚕架子也都另打好, 每间蚕室完全可以再分几张蚕出来而不怕太拥挤。
来年春就会获取更多的蚕茧儿。
还有纺织间,这次可以连着放十台织布机都还宽敞了,而且还不止一间,机子也在盖房子时跟村里的木匠定做了好多台, 如今也已整齐摆在里边, 只等人上工了。
最外围是已圈的房屋, 除了当作库房用外, 有些是人住的。
方言不顾大伙阻拦, 在福伯来报告说房子盖好后坚持过来了看了, 对此还算是满意的。
等东西都搬过去, 家里的房屋就都空了出来,杜大娘带着女儿里里外外都给打扫收拾一遍, 又凉了一两天,本来打算去收拾成给人住的房间出来,却又在福伯一句话后改变主意。
其实这边现在住下的人也没多少了,因为稔山那边新盖的那排房屋,家里的仆从基本上都让福伯安排去那边住下了,因为蚕都搬到那边,本来就离不开人看着, 就近住下才好。
至于来织布的村民,反正离村子也不远,他们回家也可以,想住下也行,房间也有空的。
至于张家这边,福伯跟张继方言建议了一下,这边也修建一下,主要是一进院门就是两位主子住的,而他们这些仆从却反而要住后方,实在不妥。
张继方言对视了一下,再看一脸坚定严肃一副不劝答应就不罢休的福伯,最终点头应允了。
张继沉吟了一下,对方言道:“既然要修建,不如直接都翻修过吧?我看那些阁楼式的就挺不错。”
福伯连忙去看方言,等着他的答话。
“阁楼?”
“嗯。”张继笑看着他,“我听福伯说你之前去看新蚕房了,挺喜欢那边的房子,不如咱家也盖成那样的吧。”
闻言,方言抬眼去看了眼福伯,后者微弓着腰低眉顺目的做人柱状。收回目光,看向张继,方言扬起笑容,“好啊,我确实挺喜欢的,不过咱们家我觉得也还可以稍微改改。”
张继眼里都是爱恋和笑意,满满宠溺:“可以,你说了算。”
不过最后方言也没有多建议,只是吩咐福伯让盖房子的人不用盖太大了,然后就被张继给带到了镇上小住。
说辞都是现有的,家里没法住人了啊。
***
“就说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你这么忙。”
回村的山道上,马车在匀速平稳的小跑着,方言撩开车帘探头看了看外边,回头还是忍不住念了句。
张继背靠着车壁,张手小心把人护在身前,尽量让他靠得舒服些,听了方言的话也只是笑笑,拉起薄毯盖在他胸前,柔声道:“小心风吹进来着凉了。”
方言见他答得牛马不相及,顿时有些泄气,因为对方那都是担心他所以才要跟着回来,可也正因为老是这样把他当易碎的瓷娃娃一样对待,他心里就莫名其妙的来气。
好吧,如今他现在的心理就是当初别人刚害喜或者其他的反应里,他一样都没有,只除了嗜睡口欲变大之外,却没想到现在他开始变得心理有些不可理喻起来。
所以气话过后他又有些懊悔,就着这个姿势,拿后脑敲敲后面人的胸口,努力扭回头去看。张继忙扶着他的腰帮着往上挪,让他动作舒顺点,低头看他,“不舒服吗?”
轻轻摇头,方言沉默着用光滑的额头去蹭蹭男人的脸,轻声道:“这些日子都辛苦你了。”
张继怔了一瞬,唇角微扬,同样低声却满是柔情地在他额头上亲吻着。
“辛苦的是你。我知道这个孩子来得太突然,你还没做好准备。”说着手抚上隆起的腹部,满含感情地说:“辛苦你了。”
方言抬手去握住肚子上的手,然后张手指插-进其间,收拢,十指相扣,轻轻晃了晃,抬脸冲对方灿烂一笑,“我们可是一家人。以后还有他,我们都要在一起好好过日子。”
张继也笑了,微用力回握住他,随后阖眼低头轻轻吻上了他的唇,唇舌纠缠间呢喃回答:“好。”
方言眨眨眼,随后也合上了眼,抬手反搂住对方脖子,主动回应加深了这个吻。
马车停下时,方言都有点迷糊了。
察觉到车子停下,方言迷茫睁开眼,下意识要坐起身,腰腹间忽然被一股力给拦住,“别动。”
熟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方言忙抬头,昏暗的光线里模糊看到张继益发坚毅的下巴。
方言张嘴正要询问是不是到家了,却在这时车帘被撩起,反射性转头去看,却见一个女子身形的正弯腰准备进来,后边的人边扶还边叮嘱小心之类的话,同样是个女声。
方言惊讶疑惑,却没有立即出声询问,而是微微坐起向后靠,尽量让出点空间来,等后面说小心的人也上了车,不过这次车帘没有放下,陈大牛重新扬马鞭架车继续前行。
“真的是太感谢你们了。”第一个上来的人先开口了。
而她这一开口,方言这才发现是熟人,如今光线太暗,而且对方又是女子,方言也只是暗暗扫了一眼就没再看,只看着是两位年轻的女孩。
没想到居然是张春燕。
只见张春燕又笑着充满感激地说:“没想到我们的车子半道上忽然坏了……要不是遇到到你们,我和纤纤今天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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