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尔赛没有秘密。
凡尔赛是八卦和谣言的温床。
只是其中一句的杀伤力就相当惊人了,更何况是两句连在了一起。虽然沙特尔公爵夫人邀请贝克特的日子还没有到来,凡尔赛的谣言就已经满天飞了。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秘密,彭蒂耶夫郡主于1768年嫁入奥尔良家族,成为奥尔良公爵的儿媳妇,她为奥尔良家族带去了差不多六百万里弗尔的陪嫁,这笔陪嫁当时就岁入二十四万里弗尔。当年的那场盛大的婚礼之后,彭蒂耶夫郡主成为了沙特尔公爵夫人,她跟丈夫沙特尔公爵也曾经幸福过一阵子。但是,伴随着彭蒂耶夫的怀孕,沙特尔公爵很快就恢复了寻花问柳的浪荡子生涯,他追逐着各色各样的女人,把怀孕的妻子抛在了一边。
“我会抛弃情妇,但是我不会抛弃妻子。”
这就是这个时代大多数贵族们的心态。当然,女性贵族们也一样。即便沙特尔公爵夫人依旧年轻貌美,还为奥尔良家族带去了偌大的财产——因为她的哥哥已经过世,她目前已经是彭蒂耶夫公爵唯一的继承人,所以,一旦她的父亲彭蒂耶夫公爵去世,这桩婚姻会给奥尔良家族带去财产会更加可观——可是这并不能改变她的丈夫正在追逐又一个情妇的事实。
简而言之,现在的沙特尔公爵夫妇虽然就住在凡尔赛,可是沙特尔公爵夫人独守空闺已久已经是公认的事实,大家都在好奇,到底什么时候,哪一位年轻贵族会得到这位贵妇人的青睐而成为公爵夫人的入幕之宾。
虽然说威廉·皮特和詹姆斯·贝克特都认为沙特尔公爵夫人十有八、九是因为王储妃的请托这才会邀请贝克特,可是在凡尔赛人的眼里,沙特尔公爵夫人邀请詹姆斯·贝克特怎么可能跟王储妃有关系呢?这肯定是沙特尔公爵夫人看中了这位年轻英俊又前途似锦的英国贵族啊!
因此,到了第二天下午,消息就传到了王储妃的耳朵里面。
年轻的玛丽·安托瓦内特听说之后,十分不安。
她慎重地跟沙特尔公爵夫人道歉:“抱歉,我的朋友,我无礼的请托,给你添麻烦了。”
沙特尔公爵夫人笑道:“哦,夫人,千万别这么说。您要知道,这就是凡尔赛!毕竟,我的丈夫这会儿正在参加他的小甜心的沙龙呢。我虽然富有、年轻,模样也不错,可是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情人的话,别人也只会取笑我、怜悯我,而不是认为,我是一位出色的美女。说不定,我再这样下去,有人会说,如果不是我父亲给了我大笔的陪嫁,我都要嫁不出去了。”
“哦~天哪!这也太糟糕了!”
蓝贝儿王妃的语气充分地表现出了她的态度。
在这个时代,一位地位崇高又年轻貌美的贵妇人,怎么都不可能没有情人,如果没有情人的话,肯定是这位贵妇人有问题。
这就是凡尔赛。
沙特尔公爵夫人道:“所以,您看,夫人,您并没有给我带来任何的麻烦,相反,哪怕只是一段短短不到三个月的恋情,对于我来说,也是没有坏处的。毕竟,那位贝克特那么年轻。而且禁欲系总是让人忍不住想剥下他的那层面具,看看他的内在是不是一样禁欲,是不是?”
就连坐在边上的菲尔逊也跟着笑了起来:
“看起来,我要为这位英国贵族祈祷了。”
“祈求什么?”
“当然是祈求他能够顺应天主的安排,不要辜负了美人的恩宠啊。”
美人不是贵人。
显然,比起贵人,美人这个词更让沙特尔公爵夫人开心。
而这一天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她回到自己的房间。
沙特尔公爵夫人捻起一颗草莓,咬在嘴里,然后让贴身侍女打开了她的衣柜。不管怎么样,她都希望明天在那位年轻的英国贵族的面前展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无论是因为她是个法国人,还是因为她是一位女性。
正当她拿出了贝丝特力荐的新款礼服的时候,她忽然听到她的丈夫的声音在这间小小的起居室里面响起:“我亲爱的阿德莱德,你该不会想穿着这件去见那个英国小子吧?”
“菲利普!你怎么会在这里!”
“夫人,我是你的丈夫,我怎么不能在你的起居室里面呢?”
“可是,你不是……”
“你是说贝丝?她不过是情妇而已,而才是我的妻子。”路易·菲利普,也就是沙特尔公爵站了起来,几乎是在妻子的耳边道:“无论我在外面如何花天酒地,我也是您的丈夫。当然,您也是我的妻子。所以,在您见那个英国小子之前,请允许我提醒您一句,别忘记了,您是沙特尔公爵夫人。亲爱的。”
沙特尔公爵夫人遍体生凉。
她故作镇定地道:“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希望您别给我整个私生子出来的意思。”
沙特尔公爵夫人猛地转身,退开数步,盯着丈夫的眼睛道:“公爵大人,您有这个资格说这句话吗?”
“当然。我跟那些女人寻欢作乐,就是有再多的私生子,也不会妨碍到您的地位,夫人。但是如果您如果有了私生子,如果这个孩子是个男孩儿,他就有可能继承我们家的爵位。”
“那不是好事儿吗?您正缺一个儿子。”
“夫人,请别忘记了,您虽然为我生了一儿一女,可是谁让儿子在出生的当天就夭折了呢?这可不是我的错。”
“就是我们只有一个女儿又如何?说得好像您家里有一个王位等着继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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