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秦牧心里怎么咬牙切齿, 枣儿还是成功地被宋早领回了自家住的地方。
几个丫鬟看这马昂首挺胸地穿门过院,直接走到屋里, 两双四只蹄子就踏在雪白的波斯地毯上,留下一串串泥巴印, 欲言又止。
宋早知道她们想说什么, 不等她们开口, 便一个不剩地把人全撵了出去。
只是, 丫鬟好解决,身边这个一脸忐忑, 几乎欲言又止的人却不是那么好打发了。
宋早看老爹明明一脸官司, 却吞吞吐吐,满脸纠结的模样, 看着就替他难受。见他憋着就是不问, 只好自己主动开口了:“爹, 你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宋慕默默看了看在屋里转去转来的枣红马, 又看看她,苦着脸问道:“女儿啊, 你跟这匹马是怎么回事?”
宋早原本不想告诉她爹她还当过马这回事,主要是免得他担心。但刚刚被他看到了那么多常理不可解释的事,宋慕不是个笨人,怎么可能猜不出点什么?宋早想道, 与其他自己在那胡思乱想,还不如自己亲口告诉他,让他安心的好。
她整理了一下思绪, 看着她爹,问道:“爹,你相信这世上有离魂症这事吗?”
“嘶!”宋慕抽了一口气,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
宋早摇摇头:也不知道定远侯家在她爹这一代的风水哪里坏了,为兄的定远侯胆子小,她爹稍微好一点,就是特别爱紧张,紧张得狠了,还会撅过去。
听说她爹头一回跟她娘林阳公主表白前紧张得直接一头栽倒了,吓得林阳公主以为自己整日捉弄他,把他折腾出了好歹,很是愧疚了一番,倒是借机被宋慕给拿下了。
宋早有点后悔自己一出口就是猛料,她赶紧往回圆,道:“这马一离了我就晕,想来是患了离魂症。总归是在咱家出的事,我们不能就撂手不理了吧?”
宋慕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怎么会呢?”总觉得闺女刚刚不是想跟他说这个。
看她爹那表情,她给人当过马上过战场的事肯定是不能说的了,否则吓出个好歹怎么办?
宋早只好睁眼扯白话:“怎么不会?你忘了,那马一晕,我就清醒了,肯定是它晕了之后,魂魄离体,把我唤醒了的缘故!说起来,这还是我的贵马啊!”
宋慕狐疑地来回打量这俩,暂时接受了她的说法,却道:“那为什么把你唤醒了,它还是这样?”脸色突然大变,呼吸又开始急促,眼神在空中乱飞:“莫非这马魂锁在你身边不会走了?”
宋早不知道她爹又脑补到了哪里去,赶紧拉住他脱线的思维,道:“哪有的事?我没觉出不对,或许就是事有巧合罢了。”
宋慕目光直勾勾锁在活蹦乱跳,似乎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的枣儿身上:现在看着挺正常的,是不像流连不走的样子,可能女儿说的是真的呢?
但是,总这样跟匹马绑在一起,瞧着也实在不是个事,得想个办法解决了才是。他想了想,遂道:“这样的话,要不这样,咱们请个高僧看看吧。”
高僧?宋早灵机一动,想起一事,顺势道:“大报恩寺就有高僧,娘不是在那吗?不如我们等会儿就去大报恩寺看看如何?”
宋慕开始神色还好,待听到宋早提起林阳公主,宋慕的脸顿时拉了下来:“别提你娘!”
“为什么不能提?爹跟娘吵架了?”宋早问道。
宋慕怨气冲天地道:“她都要跟我和离了,提她干什么?”
宋早大吃一惊:这对皇家著名的恩爱夫妻居然要和离了,到底她离魂的这段时日发生了什么事?
她赶紧追问,但宋慕嘴闭得紧紧的,怎么问也不说,问急了干脆甩袖就走:“你好好养病,爹晚上再来看你。”
现在这样,可要叫她怎么养病啊!
宋早心里存着事,等宋慕一离开,便把荷花叫了进来:“快说说我爹和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家里主人闹矛盾,奴婢们的日子自然也好不到哪去。荷花早憋了一肚子话,宋早一醒来,她可是找到了顶事的人,一五一十地向宋早说起她生病之后发生的事。
叫宋早听来,其实两夫妻并没有大矛盾。
起头还在宋早这里。自她受伤之后一直不见转好,宋慕和林阳公主焦虑自责之下不免生出怨怼。林阳公主觉得宋慕当日没拉住女儿,害她受伤,不是个好爹;宋慕觉得,林阳公主若不答应宋早去马场玩,就根本不会发生这种事,她也不是个好娘。
件件小事累积,终于让林阳公主愧疚之下承受不住压力,于一年之前离开了公主府,发愿要为女儿跪经祈福。
宋慕一个人还照顾着个傻了的宋早,住在公主府实在孤清可怜,见这两夫妇短期内怕是没办法合好了,定远侯便上门接了弟弟和侄女归家照顾。
才回侯府住了三个月,祸不单行,一月之前,林阳公主放出话来,说跟宋慕过不下去了,要跟他和离。
听见事态都严重到了这一步,宋早怎么还敢耽搁,赶紧使了人套车出门。
枣儿一直在屋里屋外地转悠,此时听见宋早要出门,乐颠颠地跑到她面前“咴咴咴咴”地叫了起来。
宋早一听,这小家伙竟还学会了点单,听见她要出去,便抢先说要去什么状元楼,一品街去玩个够。
宋早哪能任她胡闹?好说歹说讲通了道理。一打听她爹又出府去了,赶紧套好了车,想到之前她的确承诺过要带枣儿好好玩的,她之前不是关在这个府,就是关在那个府,也的确可怜,便带着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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