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又坐了一会儿便走了。
陈茵将她送出去,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道:“陈嘉那日来,还带了盒点心。”
“你吃了吗?”陈锦问。
陈茵摇摇头,“我让绿笼收起来了。”
陈锦说:“那给我吧,瑞儿爱吃。”
陈茵让绿笼去拿出来交给陈锦,如今陈茵虽是被关进了柴房,但丫头还是在的,绿笼比前些日子清瘦些了,对着陈锦说不出的恭敬。
音夏接过那盒点心,随陈锦走了。
绿笼见她们走远了,看向陈茵,“姑娘为何要把点心给二姑娘?那点心是不是有问题?”
陈茵说:“我与陈嘉素无情分,她来看我本已不寻常,竟还带了点心,我哪里敢吃。如今让陈锦带回去,好验一验陈嘉是不是要害我。”
绿笼心中一惊,“四姑娘看起来和和气气的,害姑娘做什么?”
陈茵冷笑一声,“陈锦说得对,最不可能的人也最有可能是凶手。”
这阴谋论一出,绿笼只觉后背窜起一层鸡皮疙瘩,她搓了搓手臂,说道:“姑娘你别吓我。”
陈茵瞪她一眼,“没出息。”
……
陈锦一回院子,便让音夏把点心拿进屋,找了根银针来试,针身没有变色。当然,这是最老的一种试毒法子,陈锦不放心,让音夏去叫墨童来一趟。
墨童很快来了,当着陈锦的面试了试那点心。
初时银针如常,过了小半个时辰,针身突然黑了,浓得像墨汁似的,墨童看着针身道:“这不是毒。”
“为何针身会发黑?”
“这是一种植物的汁,无色无味,一旦与物什接触,便会触发它的属性。”
“什么属性?”
“腐蚀。”墨童说,“若是将这汁渗进食物里,那么它便会从人体里面慢慢腐蚀,这个过程不会太长,大概两三日的功夫,人便会气绝身亡。”
陈锦看着那针身,突然一笑:“陈嘉倒是好手段。”
墨童见过陈嘉,是个温柔的女孩子,却没成想这样狠毒。
不过这世上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险。
正如眼前的陈锦。
墨童只是在心里默默腹诽,当着陈锦的面,却是一个字都不敢说。
陈锦沉吟片刻,问道:“你可能找到这种植物?”
“需要一些时间。”
陈锦道:“五日够不够?”
墨童说:“差不多。”
“那便去找,提练成汁,有用。”
陈锦的话简洁有力,墨童只有乖乖听令的份儿。
末了,陈锦想起一事来,“医馆的事已经有眉目了,等陈玉和陈雪定了铺子,你还有什么要求便一并跟她们提了。”
墨童一愣,“这么快便要定铺子了?”
陈锦挑眉,“难道要等到明年?”
墨童教她说得呼吸一滞,“我的意思是,会不会太快了。”
“不快,”陈锦道,“你阿娘马上会成为太医院的院首,难道你想拖她后腿?”
这个消息墨童是今日下午才知道的,没成想陈锦的消息竟这样灵通,不由对她更加佩服,“不想。”
“那便争取时间去做。”
墨童点点头,“知道了。”
墨童走后,陈锦让音夏把那盒点心拿出来,捣碎了拿出了东府,洒在陈嘉院子外面,音夏本想问她为何这样做,联系到方才墨童说的,瞬间又明白了过来。
音夏心道不愧是姑娘,太聪明了!
第二日,陈嘉院子四周成了一片焦土,听说东府的丫头们吓得都不敢靠近,陈嘉当时脸都绿了,气得浑身发抖。
音夏把这事说给陈锦听。
陈锦放下手里的书,笑道:“总算露出了一些面目来了。”
“是啊,这四姑娘何时瞧着都是一副温柔可亲的模样,没成想也有这样的时候。”音夏禁不住往回想,想关于陈嘉出现过的场面,她真的很不起眼,或者说,是把刻意将自己扮成不起眼的那一个人。
一点不出风头,也不点都不想出风头。
所以她是府里四位姑娘里,唯二留得最长的一个人。
音夏收回思绪,看坐在镜前的姑娘,她披着发,穿着一件白色的丝制睡裙,背影看起来仍旧纤细,但音夏知道,这娇小的身体里蕴藏着怎样的力量。
所以,陈嘉到底是比不得姑娘的。
陈锦说:“陈嘉这个人身上有很多神秘,所以我让陈路去看一看,你告诫院子里的人,碰着了她要躲得远远的,万莫被她拿住把柄,否则,只怕难以脱身。”
音夏听罢,认真的点点头,“我知道了,姑娘。”
“陈玉和陈雪呢?”
音夏正给她挽发,回道:“两位姑娘一大早便出去了,说是去跟墨大夫汇合,看看铺子要怎么去装。”
“人有事做才有朝气,”陈锦想了想,笑道:“墨童的医术很快便会晓誉京城。”
“姑娘为何如此肯定?”
“元徵受伤,是他出手相救,我让元徵去皇上那儿给他求一副字,到时候挂在医馆门前,有皇帝亲笔,哪愁没有生意?”
音夏笑道:“姑娘果真是思虑周全。对了,四太子受伤,咱们要不要送点什么东西过去?”
“不用。”
音夏有些担忧,“会不会礼数不周啊?”
她那日差点把自己送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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