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攸再一睁眼的时候, 已经是在一个小屋里了。这屋子倒是颇为雅致, 雕花的窗户, 塌上也是团花的锦被, 屋里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她坐起来一看,身边是贺雪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被带到这儿, 但是, 似乎绑自己的人并没有什么恶意。
她轻轻的推了推贺雪龄,道:“阿龄, 快起来。”
贺雪龄仍然没有半点反应,吴攸有点发慌,她几步走到门口,刚把门一拉, 就发现门口站着一个高挑的姑娘。
这姑娘毫无防备,被她吓了一跳,后退一步,吃惊的看着她。
吴攸上下打量了这位姑娘几眼,只见她身着淡紫的袍衫,修长高挑,虽然着男子装扮,一眼看去, 却是姿容秀丽, 美貌非常。且她的美不像赵玉,总带着一份妖艳之色,相反, 她正气凛然,让人看了,只能心里赞叹,却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吴攸看的也有几分愣神,却不知何时,贺雪龄醒了,在她身后探出头来,道:“咦……你不是孟烟,孟姐姐么!”
孟烟仔细看了看贺雪龄,道:“原来是阿龄啊!”
随后,又指着吴攸道:“这一位是谁呢?”
吴攸道:“我姓吴,名攸,早听过了姑娘的大名,如今一见,当真是出尘脱俗,清濯非凡。”
孟烟一笑,道:“唉,真是谬赞。来,咱们进屋说。”
孟烟虽不知吴攸的身份,但见她见了自己,从容不迫,也不行礼,便知道她的身份还在自己之上。再细看她的眉眼,总是模模糊糊的觉得有些熟悉,不由得心下警惕,不敢随便应对。
她把两人带到屋里,马上命人奉茶来与吴攸、贺雪龄喝,一边询问这他们来到这里的原因。
三人正说着,忽然角落里传来一声呻吟:“你们在那里悠哉悠哉的喝茶,却把我绑了,这是什么道理?”
吴攸回头一看,原来薛清文被捆着手脚,扔在了角落里。
孟烟见他醒了,过去轻轻踢了他一脚,道:“你这个惹事精,不好好在你的建州待着,到这里来做什么?还拉着阿龄还有这位吴姑娘,若是被我爹还有我的几个哥哥见了,打死你就算了,还要连累了她们两个。”
薛清文直盯盯的看着孟烟,也不生气,笑嘻嘻的道:“我爹好不容易放我出来,我想来看看你。”
孟烟脸颊一红,转过头对吴攸和贺雪龄道:“你们别听他瞎说。我爹这就要给我许人家了。”
吴攸、薛清文同时紧张了起来,一起道:“是谁?!”
孟烟看着吴攸和贺雪龄,道:“我和你们两个都是一见如故,也没什么好瞒着的。原本我爹想将我许配给齐地的怀德大将军赵扬,只不过后来有些风言风语……”
薛清文还没听完,就在墙角笑道:“哈哈,你爹想让你做将军夫人,可惜算盘打错了。”
孟烟不屑的回头道:“你整日就泡在酒馆戏园里,你也知道齐地的事情了?”
薛清文道:“别人的事,我不知道,这赵扬的事,我还是知道的,你眼前这位吴姑娘,才是那什么有德无德将军的意中人呢。”
这回孟烟也好奇起来,问吴攸道:“这是真的?”
这回吴攸脸也有点红了,答道:“他说的没错,我和赵将军已经定了终身。”
孟烟点点头,道:“听说赵扬不到二十岁就征战沙场,屡战屡胜,这次更是替太子将周家在永州的势力都铲除了,无论为国为民,都是大功一件。他是配得上姑娘的。恭喜姑娘了!”
吴攸听孟烟的言语,知道她是个深明大义的人,便站起身来,缓缓道:“如今大晋的江山岌岌可危,太子沐雨栉风,以一己之力,锄奸佞,扶社稷,陷在李康路军营之中,不能脱身;赵扬为了使百姓免受战乱之苦,不惜亲自舍命前往永州,与周远那恶贼周旋。”
又道:“虽然现在他杀了周远,但周曾和李康路仍然胜负未分。周曾背腹受敌,他的报应,也快来了!只是,到时候,李康路胜了周曾,太子也在他手上,谁来对付他呢?!”
听到这里,孟烟愤然站起身来,对吴攸道:“姑娘想的,我又何尝不知道呢!”
她长长叹了口气,道:“只是我父亲兄长却不这么想。”
她话音刚落,却听角落里传来了一声冷冷的“哼”声,原来是薛清文在那里不屑的道:“这就是江南世家的风范了。”
他被绳子绑着,踉踉跄跄的跳了起来,道:“我薛家如今势微,我爹整日在家里还长吁短叹,恨自己无力将皇上迎回江沅。想不到薛大将军号称拥兵三十万,又占了都城,却没有半点报国的心思,倒在这里欢欢喜喜的,做起土皇帝来了。”
孟烟一听薛清文说自己的爹,顿时拍着桌子,道:“姓薛的,你说的是什么话?!我爹也是念着周曾的兵马好不容易走了,百姓刚过了几天平安日子,打起仗来,难道他们就不遭殃的么?”
吴攸光是听着两人吵架都累得慌,可他们还在那里你来我往,一句句吵得乐此不疲。吵了半天,孟烟见薛清文在那里挣来挣去,手腕都蹭红了,心里又疼惜他,走过去替他把绳子结了,却狠狠踩了他一脚,道:“让你长个记性,日后莫要再说我家里人的坏话!”
孟烟是整日在外面舞刀弄枪的,薛清文除了戏台上能耍个马刀,没有拿过一件正经的兵器,被绑了半天,又被孟烟踩了这一脚,哎呦哎呦的叫个不停。
贺雪龄在一旁偷偷笑道:“瞧瞧薛哥哥这个样子,以后孟姐姐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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