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酿芋头红豆小圆子。
酒酿清香, 带着一点独特的米浆酸和酒的刺激。淡紫色的芋头切成小块儿炖得化化的,入口绵软犹如含在嘴里的是一朵云彩,一抿这云彩就香甜地在口中散开。破好皮的红豆炖煮到半化,不用咀嚼那细腻柔滑的沙感也会扩散在舌头上。
糯米粉做的小圆子柔韧有筋道,糯糯的弹弹的,在绵滑的芋头和红豆汁儿里别样爽口。再加上那掺了金桂的桂花蜜……腾腾冒起的热气甜蜜得就像是把人往温柔乡里拖的纤手,温暖的汤汁一下肚,不但甜在嘴里心上,更让人打从心底感觉心满意足。
“……哈啊……”
坐在桌边喝完酒酿芋头红豆小圆子的乔乔长出了一口气, 她的脸红红的,闪耀着刚被滋润过的满足。工作时看起来有三分煞气的师太脸这会儿只是洋溢着一个普通的成年女性应有的舒爽感。
摸摸自己的肚子,被早点的小圆子喂饱了的乔乔舔舔唇, 这才慢条斯理地擦了嘴收拾了自己的碗和勺子。
沈苍见乔乔要去自己洗碗,连忙过来接手了乔乔手里的活计。乔乔很想说自己偶尔做一下家事也好, 总比吃完了东西就在沙发上挺尸长膘强,可是她知道她真要这么说了, 沈苍一准儿会提议说他去帮乔乔把瑜伽垫拿过来。
难得一个没活儿干的周末,乔乔不想在家里无所事事,也不想去公司办公室。
许骏茂前脚带人刚走,这几天李进准上火。谁要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屁颠屁颠地溜达,保不齐就得触霉头。
乔乔看不进建筑期刊, 又不想看电视电影。寻思了半天找不出事做正想认命地去做瑜伽,就看见洗好了碗的沈苍又扎进厨房里忙碌。
这才早上九点半呢,沈苍现在就要做午饭的准备了?
乔乔带着好奇的心思晃进厨房, 只见戴着黑框眼镜的沈苍弯着身子在冰箱里拿东西。他的动作说不上有多么灵敏,因为手里的东西拿得多反倒是显得有些笨拙。但他的每一个动作都神奇地带着一种乔乔说不出来却能感觉得到的“味道”,脸上的表情充斥着对待食材的认真与虔诚。
“乔姐?”
注意到了还没有离去的乔乔,双手都是东西的沈苍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他的脑袋生得圆,头发又是天然卷,这一歪头整个人就像是毛茸茸的小动物。害得乔乔的手又被吸引了过去。
自重地忍下撸毛的渴望,乔乔帮着沈苍关上冰箱的门,这才道:“我在想要不你教我一、两道我自己一个人也能做的菜?”
沈苍明显顿了一顿。
乔乔和他约好以后就没提过要他考大学的事情,乔乔也从来不提醒他学习。只是乔乔刚才那话说出来,沈苍就明白乔乔一直都把那开玩笑一般的雇佣条件放在心上。
“……好。”
沈苍朝着乔乔微微颔首。说实话他对“高考”这种陌生的制度还是很有兴趣的,能到掌握更多先端信息的地方去学习这颗星球上的知识也令他跃跃欲试。乔乔要他考上大学的条件对他而言并非是刁难,甚至可以说是好事。
还有乔乔方才的话,那些话对于地球上的人类而言或许是一记软钉子般的提醒,对于他却是有两层含义。
一是乔乔果然已经如他预想的那样开始不想赶他走了,因为如果不是这样,乔乔用不着提醒他,只要等到他自己没有完成考上大学的条件就能将他扫地出门。二是乔乔对她需要自己、依赖自己的程度没有自觉——她已经对他依赖到了即使他不在身边也想吃他做的东西的程度。
也难怪这颗星球上的人类无论种族、地域与国家,总是流传着一句相似的格言:想要抓住一个人,必先抓住他(她)的胃。
就沈苍个人而言,他觉得这句格言还应该改一改:抓住一个人的胃,等于拿到了这个人的半颗心。也就是一半的信任。
他要加油赢得乔乔更多的好感与信任,毕竟被乔乔需要对他而言是必要且必须的。
乔乔想要做料理,那就得跟着沈苍一步一步来,她先是系了围裙,然后挽了袖子洗干净手。挑菜刀的时候沈苍让她找把趁手的来用,可惜乔乔这个不下厨的人连一把刀子趁不趁手都分辨不出来。
“早上的花蛤很新鲜,我就买了一些回来。中午喝花蛤豆腐汤。”
蛤蜊虽好,沙子难洗。
乔乔没想到上手就要清理贝壳类,一下子眉心打结,怀疑自己不该用菜刀而是该问沈苍洗菜用的牙刷放在哪儿。谁知沈苍也不让乔乔刷蛤蜊,就是把乔乔穿围裙洗手时洗好的蔬菜码在了砧板上。
小瓜、洋葱、白玉豆腐。小瓜要切丁,洋葱要切丝,白玉豆腐要切块儿。
乔乔一听眉头顿时舒展。她是厨艺不精,红烧大排能做成炭烧大排。可是切丁切丝和切块儿难道还能难得倒做建筑设计与严谨为伍的她?
对着小瓜准备手起刀落,乔乔很快就发现切丁还真没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要切出沈苍平时端出来的那种尺寸几乎完全统一的丁,对自己而言实在是个不小的挑战。因为切丁必须先切条,这条乔乔都切不匀,更别提丁了。
秉着做事要严谨的心态,乔乔开始目测小瓜的大小,又计算这样的大小应该分成几条切丁才匀称。然而目测很容易,计算不算难,执行起来偏偏很要命。乔乔手一抖,菜刀就歪了准头。这几毫米的偏差就成了致命的。
对着一分为二却在中间被削歪了的小瓜,有点儿小强迫症还喜欢对称美的乔乔窒息。
“这样切菜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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