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下来足足连续忙了五天,每一天都要半夜才能回来。第六天他一大早过来顾雪柔的房间,让顾雪柔换上出门的衣服,他今天要带着她去个地方。
“你忙完了啊?”顾雪柔出门的衣服就是衬衫牛仔裤,特便宜的衣服,但是她是衣架子,在衬衫下摆那里打了个结,两条大长腿愣是把四十块的牛仔裤穿出了名模范儿,看上去特别精神。
并没有忙完,这个公司有用的版块只有一个,也是他收购这家公司的主要原因,其他的部门都得赔本卖掉或者干脆裁了。只是他多少低估了这里人的战斗力,即使有整个高层的支持,重组进行得依然不顺利。他在想要是再有几天还定不了,他就干脆釜底抽薪,掏空顺驰,随便那些废物自生自灭吧。十五天,他给的耐心已经足够多了,并没有太多精力放在这个城市。
他没说带她去哪儿,不过看他神情轻松,应该是个很好玩的地方。顾雪柔这几天一个人呆着,闲极无聊,已经把这个不大不小的城市晃遍了。有多少个免费公园,动物园在哪儿,植物园博览城会馆中心这些地标,她都玩了个遍,现在正是无聊的时候。她走在他旁边,经过候客的几辆车子,问江孝文:“哥你带我去哪儿——”
她的这句话还没说完,一辆候客的车子后面突然冲出来一个人,跟个疯子一样笔直向江孝文扑来。太近了,近到只有三步远的距离,顾雪柔一抬眼间看见那人袖口被阳光晃过的闪光,她心头一惊,本能用身体挡住江孝文,一把刀子毫不留情地扎进了她的后背。
剧烈的痛楚传来,她忍不住啊地叫出了声,心头闪过一句真疼啊。
被她挡了一下的江孝文毫发无伤,但是他看见她受伤了,立即疯了,朝着那个袭击者扑了过去。他练了十六七年的格斗,袭击者不过是个身材不高的普通人,抵不过他三拳两脚,就被打倒在地。江孝文拳拳见肉,顾雪柔虽然在剧痛之中,也从那个被打倒的袭击者的惨呼中猜到,小江哥哥应该是打断了那人的骨头。
她被人扶了起来,后背太疼了,她感到自己头晕眼花的,亲戚来了的那种痛苦跟现在后背的刀伤比起来,简直不算什么。她挣扎着看向打人的江孝文,见他脸上跟凶神恶煞一样,幼年时在深市街头他曾经有一次当街行凶,差点儿把当年杜征宇杜清雨的继父打死。此刻他的神情比那时候还要凶煞,她知道自己再不拦阻,江孝文可能会杀了那人。
“别打我爸爸!坏人!别打我爸爸!”一个小男孩儿不知道从哪儿突然冒出来,冲到江孝文面前,用力去推江孝文。
江孝文满是鲜血的拳头停在空中,他回过头看着推自己的小孩儿,一时之间没领会这孩子从哪儿冒出来的。
顾雪柔虽然深信江孝文不会对个小孩子行凶,但是她很担心他打到兴起时误伤了这个小男孩儿,忍着后背钻心的疼痛,她想要走过去。不想就在这个时候,这个小男孩儿突然向顾雪柔看过来,然后指着顾雪柔惊讶地说:“大姐姐?”
顾雪柔听了,盯着他,蓦地认出来这个小男孩儿就是那天抗议人群外结识的那个小娃娃。她有些震惊地盯着他,又看了看地上被江孝文打昏过去的他爸爸,后背的剧痛让她再也忍不住,踉跄着跌倒。
江孝文连忙冲过来扶住她,对一旁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的酒店员工说:“把车开过来,我带她去医院。”
顾雪柔眼睛怔怔地盯着江孝文,她只是疼,并没有疼到失去神志。耳朵里能听见那个小男孩儿的哭声,她伸手拽了拽江孝文,疼痛让她说话结结巴巴的:“哥——给他——也送医——医院。”
江孝文什么都答应,眼神都变了,从没看见他这么慌乱过。他抱着她上了车子,向医院开过去的时候,他握着她的手冰冷。顾雪柔想要劝他,跟他说自己啥事儿都没有,不过后背真是疼啊,疼得她想一头撞昏过去。安慰他的话好几次到了她的嘴边儿,都疼得她发不出声。她只能用手轻轻地握了握江孝文的手,暗示他别慌。
她背上那个伤口特别深,她一边儿挺着让医生清创,一边在心里暗暗叫疼。江孝文也不知道走了什么后门,竟然逗留在处理室没出去。他全程坐在顾雪柔旁边,不时地看着她,一贯清朗自信的脸现在被愧疚和焦急弄得都不像他了。
“最好是在医院观察几个小时,到明天早上都没有发烧的话,就没什么事儿了。以后定时换药就可以。”医生缝合好了之后说。
江孝文谢了医生,扶着顾雪柔站了起来。
顾雪柔比较担心的是这个伤口啥时候能好,医生听她问,摇摇头说道:“每个人情况不一样,你这个伤口很深,恢复得好的话,一个月应该就没太大问题了。”
一个月!顾雪柔眼睛瞪大了,妈的,一个这么普通的刀伤要一个月才能好,人的肉体可真是脆弱。
她被江孝文扶着出去了,进了休息室,在里面坐着熬时间。她感受着后背被医生缝合处的不适感,眼睛闭着,很长久的时间里,她都不出声。
江孝文看着她,他就坐在她旁边,身体也紧挨着,顾雪柔被鲜血染红的衬衫带着一股血腥的味道,刺入他的鼻腔。江孝文也沉默着,眼睛直直地盯着她衬衫下隆起的伤处,目光暗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雪柔睁开眼睛,她转过头看着江孝文:“哥,你跟那个人公司的事情有关吗?”
江孝文没回答,他脸色很冷,眼神也不太柔和,不知道是因为他手上的血还是什么,他整个人笼罩在一种陌生又危险的气息中,这让他的脸看上去很是陌生。
“那个小朋友的爸爸,是被你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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