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媪端坐到她对面,说道:“女公子请说。”
刘嫣顿了顿,问她道:“张媪,我听闻夫子之前欲纳过两位侧室,后来那两人一个病死一个失踪。我想知道,其中都发生过什么事情?还有,两件事情之间可有什么关联或相似之处?”
原以为是对自己起了疑心,现下听她竟是打听这件事,张媪放下心来,反问道:“女公子怎么打听起这个来?”
她故作轻松一笑,随便找了个理由道:“之前听人说过,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不知张媪可方便讲一些与我听听?”
张媪想了一下,说道:“既是女公子想听,那婢便说了。”
“两年前,大人与属吏主簿之女定了亲事,准备纳彩的前几日,不知何故,那家女儿突然一夜之间就不省人事了,家里请了许多医士来看,却是找不到确切的病因,有说是身体衰竭导致,有说是中了毒,可又查不出是何毒。可怜那女子再未醒来过,最后就这么死在床上了。”
刘嫣了然点头,又听她继续说道:“本以为这只是一出意外,不料后来隔了半年,虎贲中郎将主动与大人结亲,熟料结亲后不久,其女儿一夜间在世间蒸发,下落不明。派人查了两个多月,一无所获。当时此事还引起不小的轰动。而在长安,这两件事几乎人尽皆知。传的多了,便说什么的都有了。可怜我家大人现在孤身一人,无人再敢与他结亲。”
说完这些话时,张媪抬眼瞧她神色。
而张媪其实早就知道刘嫣是公仪弘指腹为婚的正妻,只是在她面前装作不知道罢了。在她看来,那个女人生出来的女儿根本没有资格嫁给公仪弘。何况刘嫣在她眼里不过一个将死之人,别说现在两人没有机会结合,以后也不会再有机会了。
刘嫣问道:“你可知当年是谁负责调查那起失踪案的?”
张媪想了下,回道:“好像是廷尉史李鹜。不过此事已经过去很久了,想必也查不出什么了。”
刘嫣略略点头。又问:“在此之前,夫子可有得罪过人?或是与哪些朝中大臣不合?”
张媪摇头道:“婢这就不知道了。不过朝中一向分为三派,两派对立,一派中立。听说太子和丞相这边的势力互相交好,二皇子一直想要拉拢我家大人,但一直未能说服。也是了,我家大人性情温和,向来与世无争,怎会掺入到这些是是非非中去。总之这朝堂之事,很难说清。究竟有没有得罪到人,婢就不得而知了。”
听张媪说完这些,想来他也不是那种心机叵测之人,反倒有些符合他一贯的清平儒雅的性子。这么一想,刘嫣忽然怀疑自己之前是不是有些误会了公仪弘追求自己的目的。但复又一想,多试探试探他也无妨。
……
这一夜,张媪和昨夜一样与刘嫣同屋而睡,直等香燃尽以后,方才捂着口鼻起身出去,回到了自己的房中。次日刘嫣沉沉醒来,头痛不减,反而有些加重的趋势。
公仪弘今日休息,但下朝后仍过来亲自接她上课,却不料当看到她脸色比之昨日还要苍白憔悴时,不由一怔。
再看,这哪是普通的睡眠不济,分明是生病的迹象!
“陈信,你让人带名医士回来。再派了个人到太学院给她告个病假。”
“是,大人。”
陈信领命出去后,刘嫣一副气息不稳的虚弱说道:“给你添麻烦了。”
“何来麻烦,反倒是你,身体都这个样子了,居然也不和我说。看来,你还是与我见外。”公仪弘道。
脸上情绪看着不大好的样子。
刘嫣已然没有心情和力气与他争论这个问题了,恹恹道:“夫子,学生有些累了,想回床上休息一会儿,可否麻烦夫子出去一下。”
她每次开口唤他“夫子”时,心里都会感觉怪怪的。而刘嫣除了想打发他出去以外,的确是因为头晕的厉害想要一个人安静的睡会儿。
“也好,你先休息吧,我唤侍女进来,有事随时喊我一声。”
她轻轻嗯了一声。公仪弘刚要转身之际,却见她身子一晃,整个人昏迷过去之际,他反应及时,将她一把拦肩抱住,情急下喊道:“刘嫣!”
……
医士为她诊过脉,又施银针刺过穴后,刘嫣渐渐清醒过来。
取出针时,见那针身呈褐色,医士大惊失色。连忙查验后,向公仪弘如实说道:“女公子可是误用了什么东西,此乃中毒所致啊。”
公仪弘听完以后心中惊骇。
刘嫣亦是吓得说不出话来。两日前看到的那个身影再次浮出脑海。
她想不出究竟是谁要害她。
“何毒?”
公仪弘蹙眉问道。
医士道:“若没弄错,怕是曼陀罗花和闹羊花等合成的迷药。这种迷药无色无味,不好分辨,常人吸食时间短的话,会致使昏迷,醒来出现头晕眼花等症状,吸食时间长了的话……”他看了一眼刘嫣,继续道:“可令人死亡。”
两人同时一惊。
“不过,以目前情况来看,幸好发现的及时,女公子吸食不多,毒素尚未侵入五脏六腑,并无性命之忧。我稍后会开几副清□□,一日三次服下,三日便好。”
刘嫣闻言稍稍松出口气。但心里却久久无法平复下来。
她本以为自己在这里已经十分小心了,竟没料还是疏忽大意了。
待公仪弘静下心来,沉吟半晌,让人先送医士回去。之后,将几个伺候在旁的侍女喊来,一一盘查询问了一遍。
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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