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忧问:“温总,需不需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话音刚落,被温则搀扶着站起来的沈信桢突然低吟一声,站不稳似的要摔下去,温则神色大变,把沈信桢放在草地上,回头对身后的两人说:“你们回避一下。”
“哦哦,好的。”
等人走远了,温则把沈信桢的靴子脱了,一点点把裤脚挽上去,直到露出红肿淤青交加的膝盖。
因为肤色白皙,这颜料一样的伤在苍白的皮肤上更显得触目惊心,温则的神色冷得结冰,沈信桢甚至不敢抬眼看他,伸手想要遮住,支支吾吾地说:“温先生不要担心,信桢不疼的。”
她说完,偷偷看一眼温则,又胆怯的别开眼,难耐地动了动腿。
好一会儿,温则帮她穿上鞋子。
“信桢,感觉疼就要说疼,在我面前不需要忍耐。”
沈信桢的眼泪“唰”的一下涌上来,软软窝到他怀里,声音委屈得颤抖:“温先生,信桢疼。”
这娇软的一声未落地,温则心口像是被猛地撞击一下,一阵钝痛,他定定地看着她,没有征兆地回想起曾经那个即使受伤也不会喊疼的沈信桢。
那时她不知在哪里伤到了脚踝,血还没止住,走路都不稳,还笑着摇头说自己一点都不痛,固执着要和团队一起上台领奖。
他一言不发,跑去最近的药店买了药,面色不虞低头帮她包扎着:“下次不要撒谎说不疼,假装坚强有什么用?开心就笑,难过就哭,受伤就喊疼,这才是你这个年龄女孩子的模样。”
她沉默着不说话,他疑惑,抬头去看,看到她眼底来不及掩饰的依稀泪光,恍惚后回神,依旧是她没心没肺的笑:“不坚强的活法是怎么样的呢?我不会。”
那泪光,仿佛是他的错觉。
受了一点轻伤的沈信桢被温则抱着上了车送去医院。
因为有温则在,沈信桢对医院的排斥也减少了很多,看到穿白大褂的医生也只是戒备地瞪着眼睛,温则敏锐察觉,将她把怀里拢了拢。
上好药之后,沈信桢任温则抱着离开医院,把沈信桢放到车上,温则一同坐进后座,给王管家打了电话。
等轿车缓缓驶进别墅的时候,沈信桢已经靠在温则肩头睡着了。
司机把车门打开,王管家推着轮椅走到车门前,直到温则把沈信桢放在轮椅上,沈信桢才悠悠转醒,困倦地看一眼温则和王管家,没力气讲话又闭上了眼。
红嫂将沈信桢送回房间,王管家问:“先生,这是怎么了?”
温则淡淡道:“一点小意外而已。”语罢,径自走进大厅。
王管家紧张地跟上去,看了看温则有些发白的脸色,担忧问:“您没伤到吧?”
温则摇头,迈步走进电梯间。
王管家看着电梯门缓缓关闭,摇头喃喃道:“这都乘电梯了,怎么能没事?”
虽然温则脚伤时间不长,但王管家早就摸清了温则的习性,乘电梯的时候必定是脚不舒服,如果用上手杖,那必定已经疼痛难当。
“唉。”王管家叹了口气,嘱咐佣人准备晚餐。
沈信桢睡得迷迷糊糊,被红嫂叫醒去吃饭的时候还有些不情愿,含糊不清地说:“我要等温先生一起。”
“先生不吃晚饭啦,你不用等了赶快去吃吧。”
沈信桢闻言转过脸来,问原因,红嫂只说温则已经睡了,于是沈信桢也没在意。
半夜时,沈信桢被一阵远远的脚步声吵醒,她睡意昏沉,听到零星几个字眼。
发炎发烧,还是什么的……没一会儿,脚步声渐行渐远消失了,沈信桢又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就算是傻了,信桢还是那个信桢,只是没有了以前那么多顾忌而已,我想让她在这段时间里把曾经说不出口的表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