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初亮, 房间里洒满灰蓝色光线。
沈信桢疲倦睁开眼, 目光放空看着天花板。
丝缕光线随着时间不断偏移, 直到天色大亮,她眨了眨眼睛,偏过身体把脸埋在被子里。
昨夜睡眠极差, 断断续续的醒来,昏沉间脑海里乱糟糟的回响着遥远零碎的声音,可一醒来却又什么都记不得。
只记得昨晚,她听到那道像极了温先生的声音, 但因为记忆太混乱, 她也不敢确定。
可是, 温先生和她之前明明是不认识的……
沈信桢头疼的厉害, 用力按着太阳穴低吟出声。
她的过去被损毁清空, 在她大脑中只残留下断续碎片, 现在的沈信桢, 没有过去,没有未来, 只有现在。
即使在温则的呵护下生活的现在很好,但沈信桢仍旧渴望回忆起那些还不及告别的往事。
她一定也是被父母慈爱过,被朋友珍视过的人吧?
那些珍贵的回忆,怎么能丢到呢?
沈信桢鼻头一酸,把眼泪在被子上蹭了蹭,起身去卫生间洗漱。
她掬起一捧冷水,把脸埋进去, 感受温热皮肤和冷水接触时那一刹那间的凉爽,几个来回后,因为睡眠不足而红肿的眼睛看起来稍微好了一点。
沈信桢盯着镜子里的人眨眨眼睛,声音怅惘:“要快一点想起来才可以。”
只有这样,她才是完整的。
因为睡眠不足和早起的忧伤,沈信桢整个人恹恹的,喜欢的早餐都没吃几口,拿着勺子心不在焉的搅拌碗里的粥。
温则扫一眼桌上的早餐,确定是都是她喜欢的,于是问:“生病了?”
沈信桢头也不抬,慢吞吞的摇头。
温则猜不出,直觉的想到昨晚,也许是他的态度让她感到失落。
可安慰的话哽在心口说不出,他清楚的知道,保持着现在这样不远不近的距离,对谁都好。
他垂眸不再看她,正要起身,红嫂从厨房走出来,对温则说:“刚刚老师打过电话,说今天身体不舒服不能来了。”
温则颔首,说:“那早上——”话没说完,沈信贞突然出声:“信桢有话想和温先生讲。”
温则诧异的看向她,示意她说下去。
红嫂适时又退到厨房里。
沈信桢放下勺子,走到温则面前,她站着,温则坐着,高度相差缩小,她与他的视线持平。
她大大的瞳仁漆黑,流转着莹润的光,透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小声问:“温先生,今天上午不上课,那我能不能去月月的蛋糕店玩呀?”
乔月月说过她家的蛋糕店很漂亮,有很多很多漂亮的小蛋糕,而且……就在温先生公司的对面,坐在蛋糕店的座椅上,透过玻璃窗就能看到高楼里行走的人。
温则愣了一下,继而温和的笑了,说:“以后不要问能不能,直接说你想不想,只要你想,不论哪里我都会带你去。”
他低沉话音刚落,沈信桢抬起低垂的眼睛,原本低落忐忑的情绪都被他温柔的声音安抚了,她心底流淌过一阵暖流,顺着血液通达四肢百骸,缓慢涌上脸颊。
她脸颊粉红,低低的嘟囔一句:“谢谢温先生。”
温则眼神微敛,没有再说话。
一厦集团总部设立在s市最繁华的商业街,这里高楼林立,大片的玻璃和大理石板在阳光下泛着冰冷的光,如网交织的公路上车如流水,各类国际品牌店分布于此,吃穿住行水平高档,游人也多汇聚于此。从公司出门步行十分钟即可到著名的旅游景点,望见s市最高楼。
乔月月的姑姑是南方偏远农村出身,从小爱好烘焙,于初中毕业就来了s市打拼,一直到30终于熬出了头,用大部分资金购买下这里一寸土地一寸金的店铺。
侄女乔月月小时候便生病烧坏了脑子,念在弟弟家里负担重,乔姑姑就把乔月月接在自己身边养着,或许是因为傻了,心思单纯反而能专注一件事,同样喜欢烘焙的乔月月,做蛋糕的手艺甚至不比乔姑姑差。
乔姑姑本以为乔月月将来能靠手艺糊口,但现在,她盯着靠窗热聊的两个人女孩儿想——
即使没有手艺,乔月月也能靠哄人开心而大富大贵吧?
乔姑姑感慨的摇了摇头,有钱人就是不一样,聊天都要专门雇个人。
窗外行人步履匆匆,大多是提着公文包赶着打卡的上班族。
乔月月和沈信桢仰头看着对面的高楼,眼睛一眨不眨的快速巡梭着什么,一直到脖子酸的受不了,两人才低下头来。
乔月月揉着酸痛的脖子,苦脸道:“这得看到什么时候才找得到啊?你直接叫他下来不行了吗?”
沈信桢低头掰着手指头,失落的说:“温先生一定不喜欢我打扰他工作。”
“你怎么知道?”
沈信桢抬眼,戒备的看了看周围的购买蛋糕的人,凑到乔月月耳边,说悄悄话。
乔月月下意识的闪了一下,惊恐的说:“你可别冲我耳朵里喊,可吓人了。”
沈信桢蹙眉:“什么呀……是秘密!”
乔月月最喜欢听八卦秘密了,连忙凑上耳朵。
沈信桢跟乔月月耳语了半晌,把昨晚的事情交代了,无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
怎么办呀……我好像做了很蠢的事情,温先生一定嫌弃我笨了。”
乔月月正色道:“不是好像,是事实。哪个男人会喜欢吃苍蝇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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