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的动作拂过脊背,倾泻而下。
他远远看着,突然听她低低的“呀”一声,捧着手将食指含进嘴里。
被蔷薇花刺伤的指尖一阵阵抽痛,她叹了口气,转身眺望,见身后空无一人,又失落的垂下眉眼。
殊不知,早已注视许久的男人,在她回头的之前侧身躲到阴影里去了。
他在她看不到的角落里望着她。
什么都不记得的人,捧着一颗痴心翘首以盼。
一会儿仰头看看花一会俯身捡起掉落的残花低头拔刺,一会儿又期待的看向花园入口的石子小路。
“还不回去睡?”
终于,他从阴影里走出来,一脚踏进幽幽地灯的光照之下。
沈信桢被温则声音吓了一跳,看到温则甚至有些反应不过来,呆呆的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醒过神,脸上的失落一扫而光,欣喜跑上去。
温则单手插在裤袋,侧站着,一半的身子仍旧匿在灯光照不到的地方,以至于沈信桢仰着头也不清他的神态。
沈信桢期待的看着他,一抹光栖落在他的眼角,映着他眼底的淡漠。
她大着胆子,伸出小手揪住他的袖子将他带到光下,然后,贴近他。
男人衣间透出让她安心的香,原本是沉郁幽冷却在此刻变得浓烈炽热,萦绕在她鼻尖,她晕晕然的低头,看手上破损了的红蔷薇,姿态颓败,颜色仍旧激盛。
极度温柔,极度危险。
灯光驱散周围黑暗,延伸向上,穿透潮湿空气与尘埃,散发出涣散而轻盈的质感,混着草地和夜色,是朦胧单薄的幽绿。
头顶传来温则平淡的声音,“天冷了,回去吧。”
沈信桢抬头,小心翼翼地捏住他的袖子,委屈望着他,不许他走。
温则的视线从她脸上扫过,将她的手甩落,大步流星地往回走。
身后的人迈着“嗒嗒嗒”的小步追上来,紧紧跟着他,急切地说:“温先生,信桢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你为什么不理信桢了?”
“温先生你不要走这么快,信桢跟不上了。”
脚步停顿一下,似是犹豫了一秒,反而越来越快了。
“信桢画了小草莓给温先生,温先生看了吗?好看不好看?”
温则抿唇,音色淡漠:“没看。”
“那、那温先生回去再看,信桢画了很久的。”
他没有回答。
那副画不知道被王管家拿去哪里裱了。
“温先生,你知道信桢为什么画两个小草莓送你吗?”她走的太快,气息已经不稳。
“不知道。”
说话的人沉住气,脚步渐渐放慢了。
沈信桢轻轻喘了口气,仰着小脸,眯起眼睛来笑容温暖:“因为信桢喜欢小草莓,世界第二喜欢!”
他慢慢的,停住了脚步。
回头,直直看着她的眼睛,轻声问:“第一呢?”
第一喜欢呢?
话音刚落,紧紧跟在他旁边的人突然没了声。
万籁俱寂,萤火虫零星飞舞,有的栖落在灌木丛,有的缓缓飞过两人的视线。
她呀……
沈信桢呀……
真是一个胆小鬼。
只是看着男人的眉眼就忍不住脸红,想要倾吐心意,临到关头却又忐忑的往后退一步,只知道呆呆望着他,却不知该怎么说才好让男人看明白自己满眼的羞怯情意。
温则眼底的光渐渐暗下,嘴角扯出一个自嘲的弧度。
他还在期待什么?
他收回目光,正当他迈出一只脚的时候,一个人影从身前晃过直直撞进他的怀里,猝不及防间他后退了一步,下意识抱住沈信桢的腰身,还没回神,鼻尖突然嗅到一阵馥郁花香,定睛一看,一只白皙小手握着那枝红蔷薇举到他眼前。
她踮着脚,把那朵蔷薇花竭力举着,生怕温则不接受一样,楚楚可怜的望着他,眼角和鼻头微微发红,不知是紧张还是委屈。
一定是风,把呼吸吹乱。
他敛眸,眼底暗涌的是沈信桢看不懂的情绪。
她的脸红的仿佛要滴血,声音颤抖着,细细的像绷紧的一条线:
“世、世界第一喜欢是、是温先生……”
怦——
怦—
怦——
听不清这是来自哪里的声响,一声更胜一声。
她脑袋里嗡嗡的响,空白一片的五感,明明是她主动了一切,但却完全不能反应当下状况,只能失神的望着温则。
直到高举的花被拿走,她回神,看着温则眉眼轻垂,两根手指拈着那枝花,轻轻笑出了声。
他原本失落的心情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在心中发酵,壮大着,最终漫溢而出的竟是从未体会到过的温情。
沈信桢看着温则的眼睛,她似乎被温则此刻的安静感染了,躁动的心也放慢了,仰着头细细的看他。
温则的眼睛很好看,眼睑薄薄的,内双,略深的眼窝,上翘的眼尾勾勒的弧度和琥珀色的瞳仁更添几分内敛深沉,让人轻易便弥足深陷。
他唇角勾起,无声的笑了。
抬手,凑近她,将蔷薇花簪在她耳后。
“傻姑娘。”
他说。
她因为这句话,顿时羞红了脸,逃避似的低下头,头顶抵在他的胸,眼神不知该看向哪里,最终停留在他黑色衬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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