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终是抵不住困意还是睡着了, 等她再醒时竟发觉自己端端正正的躺在床上。
“之桃。”
之桃很快从殿外进来,“娘娘您醒啦。”
无心看了看空无一物的桌案,问道, “皇上几时回去的?”
“天还没亮便走了, 陛下还嘱咐奴婢不要把您弄醒了。”
之桃刚说完,殿外跑进来一名侍女, “娘娘,李总管来了。”
“李总管?”无心不知他此时来有何干, 但还是点了点头道, “知道了, 把公公请进来吧。”
不多时李德正便进了殿中,彼时之桃正给无心梳着头发,李德正向她行了个礼, 身旁还带着个捧着盒子的小太监,也不知那盒子中是什么东西。
无心仍让之桃梳着头发,却是正对着李德正笑道,“李公公可是有事要传话吗?”
李德正笑笑, “今儿老奴不是来传话的,今儿老奴是来送东西的。”
说着他从身旁的小太监手里拿过盒子,将盒子打开, 双手捧到无心面前,精致的紫檀盒底静静躺着一枚温润的白玉。
“这是西域供奉我朝的暖玉,有暖身养人之效,即使是冬日只要戴着这枚暖玉再柔弱之人都可不畏严寒, 陛下知道娘娘有体寒之症,百忙之中也不忘叫老奴给娘娘将此物送过来。”
无心看着盒子里的暖玉,目光有些微微的颤动,一旁的李德正看着她笑容十分温和地道,“娘娘真是好福气,老奴还未曾见过陛下对谁如此上心。”
无心愣了愣,伸手轻轻拿起盒中的暖玉,清晨窗缝间透进来的晨光静静落到她手心的玉石之上,泛起淡淡的光晕,细腻温润。
她扯了扯嘴角,淡笑起来,“是吗?”
她缓缓将手心收拢,暖玉被握在她掌心,似有阵阵暖流缓缓蔓延,随着手臂逆流而上,直直暖进心底。
她眼角微弯流露出淡淡笑意,“还要麻烦公公替无心向皇上谢恩了。”
“娘娘折煞老奴了,老奴不过是一奴才哪有麻烦之说。”
无心笑笑侧头向身后的之桃吩咐道,“之桃,去将我盛花茶的盒子拿来。”
之桃很快取来了一个装着花茶的盒子,盒子里装了晒干的白菊花,决明子,黄箱子还有一些不常见的药草,李德正有些疑惑,“这是?”
无心莞尔一笑,笑着说,“公公从小看着陛下长大,尽心竭力侍奉左右,陛下又是个不爱惜自己身体的,老是熬夜批阅奏章,公公亦是未有一刻松懈,陛下正值壮年是不怕的,但公公您毕竟年岁大了,跟着陛下这般熬,难免会伤了眼睛。”她拿起一朵白菊花继续道,“这是我晒的一些白菊,还有一些是从老家带来的药材,用这个泡茶喝,明目之效极佳。”
说着她将盒子推至李德正手中,“这全当是无心感谢对公公如此照拂的一点心意了。”
李德正见实在盛情难却,便也就收下了,况且他确实是年纪大了,这眼睛有些不好使了,这婕妤娘娘还真当是很会体贴人心,“是老奴要感谢娘娘的关心才是。”他将盒子合上,“那老奴便收下了。”
无心笑着点了点头,李德正见她仍在梳妆,便拂了拂袖俯身道,“那老奴便不打扰娘娘,先行告退了。”
“公公慢走。”
李德正刚走之桃便高兴地跳到无心面前说,“娘娘,陛下真是对您太好了!奴婢听说就是皇后娘娘也十分想要这暖玉但碍于面子不好跟陛下开口呢,还有那个妖媚的周美人也是巴不得要到这块暖玉呢。”
无心微微皱眉白了她一眼,“这些闲言碎语你又是去哪儿听说的?”
之桃嘿嘿笑了两声道,“早前那西域使者献上此宝的时候,后宫的娘娘们便看红了眼,又不好问陛下要,只能跟身边的宫女说说罢了,这后宫不止是娘娘们争来斗去的,就是嫔妃们身边的丫鬟们也是时常攀比斗嘴,这些不免就说出来了,哪需要去听说啊。”她看着自家娘娘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任她们再怎么争,陛下最惦记的终归还是娘娘。”
“夫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无心垂眸轻扯了扯嘴角,“若她们有任何一人懂得这个道理,陛下也不会如此眷顾我了。”
“对了,”无心抬起头看着之桃,“你刚才说嫔妃身边的侍女们也爱攀比斗嘴,这其中不会有你吧?”
之桃眼珠子立马仿佛是被定住一般,一动也不敢动,半晌才抿了抿嘴颤颤地望向无心,一脸委屈的表情,水汪汪的眸子跟麋鹿似的,“娘娘奴婢不敢了。”
无心伸手敲了敲她的脑袋,“你啊!”
之桃捂着脑门委屈地听她说,“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在这宫中更是要谨言慎行,你还真不怕哪天被绞了舌根去!”
之桃努了努嘴,“娘娘奴婢知道的,在您身边奴婢还能不学聪明点吗?那都是好久之前的事了。”
无心看着她终是叹了一口气,“我还是要得跟你说一句,不管陛下宠我也好,冷淡我也罢,你都要尽量避免与其他宫的侍女起冲突,小心才能使得万年船,你可知道?”
之桃拼命地点头,“奴婢知道了!”
次日刘曜再来时,一进殿便看到他笑容爽朗,连眉梢都带着笑意,无心打趣道,“皇上莫不是捡了宝不成,这么开心。”
刘曜一把搂过无心,大笑道“朕还真是捡了一个宝。”
无心笑笑,“这时候能让陛下开心成这样的,定是有人想出了赈灾之法吧,听皇上的语气,这宝应当是哪家还未出仕的公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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