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嘉被拉走时,秦九儿正看好戏一般抱胸在一旁偷笑,那时孟昀正好从桥那头走过来,小池赶紧碰了碰秦九儿的胳膊肘,秦九儿还没收住笑,转过头来便看到了孟昀有些冰冷的目光。
他虽未瞧见整个过程,但看到赵清嘉如此狼狈,秦九儿却在一旁偷笑的样子,他自是了然秦九儿又干了什么好事。
秦九儿并未瞧清他的神色,见他来了心中一喜正欲想上前同他讲话,可步子还没迈开,他却只是淡淡望了她一眼,便转身走开了,似并不想见她。
秦九儿愣在原处,本想向他展露的笑颜,还未来得及笑出来便已僵在了脸上。
小池瞧着她渐渐冷下来的笑容,十分不忍,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皱着眉弱弱唤她,“小姐……”
秦九儿看着桥头,僵着的笑容渐渐冷下来,“他不愿见我……便罢了。”
说完她低下头,转身朝向与他背离的方向,“走吧。”
小池望了望孟昀消失的地方,又转过头来看着秦九儿此时显得十分落寞的身影,眉心都快愁成了一个川字,这孟公子又是如何不待见小姐了?小姐也没惹他啊?莫不是见了那赵家小姐被小姐给欺负,所以才……
小池十分想不通,虽听说赵清嘉寻死觅活地要嫁给孟公子,但从来没听说过孟公子对她有啥意思啊?
小池不禁摇头,这孟公子的心思实在比女子还难以捉摸,在渝州的时候明明对小姐挺好的,怎这一回来便变了张脸?让人实在摸不着头脑啊。
小池还在原地抓脑琢磨着,秦九儿却是已经不知不觉走了老远了,小池一个回神赶紧跟了上去。
秦九儿沿着玉清池走了一圈,一路没有说过话,也没有再遇见孟昀,却是碰到了两个窃窃私语的丫鬟,“刚才你们可瞧见了,孟公子竟将那赵家大小姐抱上了轿,还亲自驾马送她回去!”
另一人道,“我自是瞧见了,听说此前那赵小姐本是许了曹尚书之子的,却说此生非孟公子不嫁,今日看来,怕是两人早就私定了终身,只是怕那秦家泼辣郡主从中作梗才未对外表明的吧,你没听说此前那个王小姐就是被她给毁了容吗?这秦家的秦九儿果真也太歹……”
那丫鬟的话还未说,一个抬头却便看到了正站在她们前方的秦九儿,一双黑眸就那么瞧着她们,她们俱是一惊,吓得登时连行礼都忘了。
秦九儿目光冷冷望着她们,嘴边挂了抹讥笑,“你们倒是继续说,我太如何?”
那两个丫鬟立马“扑嗵”跪下了,瑟瑟发抖地不停求饶,“郡主饶命!郡主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秦九儿淡淡地望着她们,面上没什么情绪,心底却是在冷笑。
片刻,她抬起头,不再看她们,眼睛漠然地瞧着前方,只当她们不存在,径直从她们身旁走过。
秦九儿显然是不准备将她们如何,小池却是极怒地瞪了那两个人一眼,恨不得将她们舌根子给割下来,让她们莫在背后嚼人舌根,可瞧着秦九儿走了,她便也跟着她走了。
走了很久,久到不知不觉已到了门口,秦九儿停下来,小池有些不忍地轻皱眉望着她,这一路无话,她想她家的小姐应是极伤心的。
她在门口站立了一会儿,终于偏了偏头对小池开了口,“小池,你去与公主说一声,就说我身体不适,先回了。”
“是,”小池刚欲离开,又顿了顿转身过来望着她,神色担忧,“那小姐你……”
“你去吧,我就在此处等你。”
可等小池同公主告了情匆匆赶回来,门口哪还有秦九儿的身影。
赵家。
将赵清嘉送回府之后,孟昀便打算打马返回,可他刚转身,便看到身后立在风中的一人一马。
他微怔,一时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那般望着她,秦九儿亦是就那样望着他,风吹起她的发,半遮了她眉眼,可她仍就那样淡淡望着他,目光是冷到了心底的那种凉。
良久,他终是无声叹了口气,牵过缰绳缓缓向她踱去。
“不好好在公主府呆着,来这里做什么?”
秦九儿看着他,表情仍是淡漠,“你不在公主府席上坐,又来这里做什么?”
“你明知故问。”
她却道,“我不知。”
她这般使小性子,他知定是她听了什么流言蜚语,不然本该好好在公主府呆着的她也不会跟来这儿。
他看着她,她亦看着他,良久,他终是开了口,语气颇多无奈,“莫闹了。”
她却是笑了,“敢问大人可见我几时闹了?”
他愣住,她是从不用这般语气同他讲话的。
他垂眸笑了笑,再抬眼看她表情甚是无奈,“你又是恼我什么了?”
他既问了,她便答了,“我恼你不愿见我,恼你送她回家,恼你心上之人是她。”
她这般答,孟昀却是又笑了,“你何时知我不愿见你,又听谁人谣传我心上之人是她,我送她回家乃因你害人如此狼狈,你反倒竟是怪我了。”
听他这般狡辩,秦九儿也是急了,“我把她怎么地关你何事?你就承认了你喜欢她又如何,真当我秦九儿心思歹毒会去毁了她容吗!”
孟昀实在不懂她的脑回路,怎么就能扯到这上面来?饶是他读过书经万册,却还是难以解读她们姑娘家的心思。
他低头笑笑,再抬眸,墨色眼眸里有宠溺笑容,微偏了头,道,“你倒是说,我是为何?”
“啊?”这下轮到秦九儿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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