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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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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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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6

    崔国公府。

    安乐公主披了一件厚厚斗篷, 领口是白狐毛, 沾了些雪粒子,这会儿在温暖室内, 雪粒子就开始化了,原本蓬蓬的领口就被浸湿了。

    她脱了斗篷,接过侍女递过来的茶, 喝了一口, 热茶捧在手心里,安乐这才对崔进之道,“昨天我去看平阳了, 她病刚好,精神头终于好了一些。我问了她府上医官,说她已无大碍。”

    崔进之道,“那就好。”

    他一直捏紧茶杯的手这才动了动, 觉得手有些酸。

    那日在城外拦住了李述的马车,把李述押回府去后,次日就听说李述大病了一场。

    崔进之好几次想去探望她, 奈何李述已经厌他若此,她府里铜墙铁壁似的, 根本不许他跨进一步。

    没法子,只能用安乐公主这样曲线救国的方式来知道她的近况。

    崔进之刚放了心, 就听安乐公主有些不解地问,“医官说平阳是忧思过度,有什么事她好忧思的?”

    为父皇身体?为她政治斗争里败了?

    平阳可不像那种会轻易消沉的人。

    崔进之听了, 却并不回答。他知道答案,他只是不想去说。

    他能阻止成亲,甚至能让他们阴阳相隔,但他阻止不了李述的心。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李述早已对其他男人生发出了深刻的感情。

    她为此忧思过度,几乎病死,这简直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李述就是这样的,她这人外头看着是冷,日常相处里并不会表现出格外的温柔。她的情只在危急关头才显现出来。

    旁人都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唯有李述不一样,大难临头,她反而愈发忠贞。

    崔进之脸上忽然浮现出苦笑来,半晌才敛了自己的情绪,对安乐道,“我不在长安的时候,有劳公主多盯着李述些。”

    安乐自然点头,“这个我自然知道。不过……不过平阳也不大跟我亲近就是了,我打听不了她很多事情。”

    安乐能从李述那儿知道的消息,都是公开的消息。她若真能从李述那儿打听出什么独家秘闻来,那才是天下大奇。

    洛府灾民叛乱已绵延成了一定的势力,附近州郡调拨过去的兵丁平乱了许久,都没把灾民压下去,还得长安的精锐军出马。

    崔进之全权负责洛府平乱事宜,他自然得亲自带兵过去;况且说到底,洛府灾民叛乱本来就是他为了对付七皇子挑起来的。

    临近年关了,叛乱要早点压下去,不然朝廷百官都过不得一个好年。

    崔进之前几日刚领了太子命,明日就要带兵离京去洛府。

    说罢话,崔进之就要去忙府中事。他明日要走,崔国公府上下又全靠他一个人支应,临行前要交代的事情还多。

    安乐便也没有多坐,一盏茶还没凉透她就出府了。

    站在崔国公府黑漆漆沉甸甸的大门外,安乐吐了一口浊气出来,好像是要把自己在这府邸里吸进去的陈腐之气全都吐出来。

    从前若是还对崔进之有些许少女情谊,如今也早都彻底消散了。她很不喜欢崔国公府的气氛,死气沉沉的,太压抑了。

    斗篷上的毛领子还有点湿,她没有披上,冷风吹得头脑清醒。侍女一边扶她上马车,一边道,“刚驸马爷从同僚家出来,正巧经过这儿。”

    “哦,”安乐随口问,“那他现在呢?”

    侍女回,“驸马说他先回府了。”

    安乐动作就是一顿。

    他又没有正事,怎么不等她呢,他以前不都会等她的么?

    以前不管她干什么,杨方都在原地等着她。

    安乐心中忽然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大雪落满了长街,目之所及,文德巷没有任何行人,只有身后这乌沉沉死寂寂的崔国公府,将任何一个来访的人都要吞噬。

    太子哥哥重新出山,她自然是高兴的,可与之相伴的,却是父皇却一病不起,李述也一病不起,就连杨方对她的态度也渐渐淡了。

    安乐看向地上,雪地上依稀还能看出杨方纵马过去的马蹄印。

    杨方为什么不等她呢?安乐想不明白。

    雪落了她一眼睛,她竟有些迷茫。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目前这一切都是她所求的,可结果却并不令她开心。

    次日崔进之带兵离开了长安,一晃又是十几日过去,快要过年了,长安城里看着是热闹,可城外景象却颇是凄惨。

    入冬后日子不好过,河南道闹事,不少逃难的灾民就入了关,在长安城外下扎了根,等着达官贵人从指缝里漏点东西出来救命。

    “除了粥棚,可以再摆个药棚出来,让你府上医官定期诊脉,大冬天的难免风寒,那些流民又没钱治病。”

    李述沿着墙根一路走过去,看着李勤摆的粥棚,又提点了一句。

    世家眼睛都长在天上,根本看不见城外头的这些民生疾苦,施舍粥棚的人少之又少。

    李勤被太子撸了所有差事,朝堂上一时半会儿做不出事情来,李述还是让他先走拉拢民心的路子——他是长安城里头一个给流民开粥铺的亲王。

    “也不要只局限在城外流民这儿,不少关中贫苦人家也缺过冬的口粮,你各郊县的庄子外也可以摆些粥摊出去,今天旱灾影响的人多,指望你这口粮过冬的人怕是少不了。”

    李述又指点了一句,轻咳了一声,紧了紧肩上斗篷。

    李勤道,“这个我已经命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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