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雷铁从田里回来,洗了个澡上楼,头发还带着湿气。 “媳妇,休息一会儿。” “等会儿,《梁山伯和祝英台》还剩下大结局,我一次写完。”秦勉头也不抬。为了避免惹人怀疑,他用的不是签字笔或者圆珠笔,而是毛笔,抄写起来很是费劲。当然了,字也不是很好看。遇到不会写的繁体字还要问雷铁。 雷铁拿走他手中的笔,接替他的活儿。秦勉口述,他写。 “下一个故事是什么?” 秦勉贼溜溜地一笑,“《天仙配》,一个下凡的仙女爱上了一个凡人。梁山伯和祝英台的故事结束后,夜场停书三天,吊吊他们的胃口。” 雷铁看了他一眼,书写飞快。 雷秦乐在下面喊,“大少爷、小少爷,小的送水果回来了。” 秦勉懒得下楼,来到露台上,“酒楼里一切可好?” “都好,生意很红火。”雷秦乐抹了一把脸上的汗,仰着头道,“小的还有一件事要汇报。镇上新开了一间车马行,里面的马车都是豪华马车,专门到昭阳县以及附近几个县接送来双飨楼吃饭的人。” “喔?这间车马行的老板是个聪明人。”秦勉问道,“可知道老板是谁?” 雷秦乐神秘地道:“小少爷,那老板您和大少爷都认识。” 秦勉想起一个人,“聂衡?” “正是。”雷秦乐拍他马屁,“小少爷真厉害,一猜就准!” 秦勉淡淡一笑。 “那间车马行的生意非常好!”雷秦乐惋惜地道,“小少爷,早知如此,咱们自己开车马行了,他那也是沾咱们的光!” 秦勉笑而不语。车马行的出现在他的预料之中。除了雷铁,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他开酒楼的目的不仅在于酒楼本身,还在于拉动流水镇的经济发展。聂衡的车马行只是被吸引来的第一家。等到被吸引来的商人越来越多,双飨楼的生意会更好。虽然这是一个比较长期的过程,但对于手中有足够筹码的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而且,他也等得起。到那时,双飨楼的意义将不止是一间酒楼和客栈那么简单。 “雷秦乐,你再跑一趟。以聂衡的精明,肯定不会明说他的车马行直接送到双飨楼吃饭住宿的客人。但我们双飨楼必须表明我们的态度。你让孙掌柜和他说清楚,万一来双飨楼的客人在坐他们家马车的过程中发生什么意外,和双飨楼没有任何关系。另外,让孙掌柜想办法尽快在镇上买一间铺子,不能太小,但也不必太大,吃得香食肆的两倍就差不多。位置尽量不要太偏。” “是!” 雷秦乐转身就跑。 “慢着!”秦勉好笑地道,“也不用这么急,摘几个黄桃在路上吃。” “谢谢小少爷!”东家待他们好,为东家干活,雷秦乐浑身都是劲。 雷秦乐下午回来,说一切顺利,孙掌柜让他转告聂衡的话。聂衡想他秦勉见一面,明确车马行直接送双飨楼的客人一事。 秦勉打算次日到镇上走一趟,顺便送书稿。 吃过晚饭后,夫夫俩进入空间,和往常一样给粉球浇水。不知道为什么,一点白最近也很关注粉球,所以,秦勉带着它一起进来。 秦勉慢慢地给粉球浇水,随手摸了摸粉球,手一顿,眯着眼细看,朝雷铁招手,“阿铁,咱们昨天进来时分球身上有这条‘线’吗?” 分球上多了一条微微凹陷下去的浅沟,看上去就像一个粉球正在逐渐分裂成两个。 雷铁仔细观察一番,摇头,“没有。” 为了确认两人的猜测,两人决定接下来的几天密切注意粉球的动静。 次日,秦勉来到镇上,在双飨楼和聂衡见了一面。 聂衡的意思是,希望他的车马行能与双飨楼挂钩。这样一来,外地那些想来双飨楼吃饭的客人就回慕名而来,乘坐他的车马行的马车。当然,此举对双飨楼也是有好处的。有不少外地的客人很有兴趣来双飨楼吃饭,但他们就是嫌远,懒得自己赶车或者找车,如今有现成的车可以乘坐,还是直达目的地,对他们来说就省了很多麻烦。而且,“专车接送”一听就很上层次。 因为顺风车马行对双飨楼来说可有可无,但双飨楼对顺风车马行却意义重大,聂衡之所以开这间车马行就是冲着双飨楼的客源去的。经过激烈的辩论,秦勉和聂衡达成协议,聂衡的顺风车马行每个月收益的一成归双飨楼所有。 经此一事,秦勉和聂衡对彼此的经商手腕更多几分了解和欣赏,算是成了朋友。 而备受秦勉和雷铁关注的粉球变化一天比一天大,到九月上旬终于变成两朵一模一样的粉球,就像是彼此的镜像。 秦勉非常期待粉球盛开的那一天,连雷铁对粉球也多了两分热切,平场无事的时候都会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