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的夜晚，安静的都能听见草叶伸腰的声音，仔细地聆听，那朵花儿开了。 草原的春天来得晚一些，四月中旬，气温低，火炕烧的暖和，虽然没有床铺的柔软，但是这种火炕睡起来很舒服，腰部跟炕头贴着，热气暖着身体，舒服。 陈泽趴在枕头上，腰部以下盖着薄被，膝盖，腿部，跟炕头贴着，热气暖暖的流进身体，干燥的暖热，让他的腿舒服极了。 林木盘腿坐在他身边，在他的腰上锤锤打打，捏几下肩膀，顺着脊推往下捏关节，加重了一些力气，陈泽舒服的耳朵都耷拉下来，就跟狗舍里的大狗，舒服了，昏昏欲睡呢。 “跟你说个事儿啊。” “嗯。” 陈泽哼了一声，林木在他的腰推上加大力气，痛神经被刺激，陈泽瞬间清醒了。 “宝儿，我听着呢。” 林木继续给他敲敲打打。 “我听额吉跟我说，他自己在这边放牧，我就心疼。这么大年纪了，身体还不好。晚上有时候就一个人，这万一出点什么事儿，我们都不在身边，谁知道啊。你不知道这个年纪，心脑血管疾病高发啊。劝劝额吉，让他到军区跟爸爸在一起住，这么多年都两地分居，就算是周末回家来，年纪大了也都要个伴儿。你说呢。” “我也劝过的。额吉身体不是不好吗？上次爸爸跟额吉就商量，让额吉卖掉羊群。到部队去跟爸爸在一起生活。额吉也同意了的。我也跟舅舅说过，舅舅说，咋们家的草场他不要，羊群什么的可以给他，他会照看草场，等我老了，想回来了，再把草场给我们。” “嗯，额吉的意思呢。” “他们老两口真的是一辈子都在分居，我觉得这也是为什么只有我一个独生子的原因，都来不及怀第二胎啊。” 林木一巴掌盖在他的后背上，说正经事儿，他又歪掉了。 陈泽笑嘻嘻的，把林木搂紧怀里，塞回被窝。 “额吉也同意的。这不是给我们准备纯正的蒙古婚礼吗？才回来的。他病好之后一直都在军区跟父亲在一起。等我们婚礼结束，他也回军区了。我也不放心，劝了好几次额吉才同意。” “我把红宝石项链给额吉了。额吉一直说不要，但那就是给他准 备的礼物。额吉戴上很好看。” “等我有钱了，我给你买一块鸡蛋那么大的红宝石。” “你知道我要什么的。” “嗯。” 陈泽亲了下林木的脸，搂紧怀里的宝儿。 “平淡一生，相濡以沫，恩爱白头。” “我要你平安。” 陈泽笑了。 “睡，你要的都会有。明天我们集体去放牧呢，不早点睡你会 没这个体力的。” 林木动了一下身体，枕着他的左心口，很快睡熟。 亲爱的，你要的都会有，平安，平淡生活，恩爱白头，都会有。 如此简单的小心愿，多大点事几啊，肯定能完成。 原本睡着的黄凯，听见有狼叫，嗖的一下就清醒了，就要爬出被窝往地上跳。潘革一把搂住。 “大半夜的干什么去啊。” “有狼啊。” “我去看看，你呆在屋子里不许动。” 潘革放下书，他还没睡呢，在看书呢，披着衣服就下去了。黄凯还跃跃欲试，潘革一个眼神，黄凯就老实了。 让他去？他这三脚猫的功夫，再让大狼给叼走了。 潘革开门，张辉也出来了，手里拿着一把军刀，潘革随手从门口拿起一根棍子，潘雷也到院子里了，前后不差一秒，陈泽手里提着弩箭也出了门。潘雷从后院提出那把砍柴用的大斧子。 他们都当过兵，对于危险第一反应就是解决掉，而不是萎缩。 相互看了一眼，一句话都不用说，都能知道彼此的想法。 林木跳起来就往额吉房间跑，额吉没有吓住。敲门进去，果然，额吉也坐在坑头。 “他们出去看情况了，额吉，没事的。有他们几个呢。” 额吉对他招手，林木坐过去额吉就把被子给他披上。 “天凉，别感冒了。没事，我不怕，听多少年了。一般情况，狼少，牧羊犬就会咬走他们。如果是一群，也就是叼走几只羊。一般不会进来伤人的。” 林木有些心疼，家里没有别人，就一个五十几岁的老太太，半夜听着狼叫，唉。 “妈。” 林木叫了一声妈，额吉眼睛一亮。 “妈，你跟爸爸去住。要不你就跟我们走。别一个人住在草原。地方再好，可就你自己。” 塔娜揉了一下林木的头发。笑了。 “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给你们准备一个最热闹的婚礼，等婚礼 结束，我就过去跟他爸住一块了。我们老两口分居三十几年。孩子，陈泽在部队，你跟他，也是这种情况啊。” “从我们恋爱，就这种情况。习惯了。” “也委屈你啦。” 林木笑了下。赶紧让额吉躺回去。 “妈，你先睡，我去看看他们搞定没有，三个从特种大队下来的 人，这点事情都搞定不了，改回去重练了。” “你去干什么啊，别去。额吉给你唱歌听啊。” 这让林木来兴趣了，草原歌曲，一直都让人神往。尤其是这种原生态的歌曲，那是美轮美奂啊。 额吉做好了，林木盘腿坐着，额吉的歌声浑厚，辽远，蒙语，虽然听不懂，但是给人最深的感触。 黄凯很想出去的，狼叫很近，听声音不像是一只，他很想加入进去的，但是他想起夫人那个禁止的眼神，他也是妻奴，他怕他家夫人，夫人不让干的他不敢做，抓耳挠腮，也跑到额吉的房间，抓了不少零食，跑去听歌了。 四个男人就像四只野兽，潜伏在黑暗里，手里有武器，呼吸都压制下来，悄悄的接近，毛毛跟丢丢跟在身后，也是悄悄地靠近羊圈。 羊圈在外，牛棚也离得不远，还有几匹马，马匹在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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