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幼稚。 秦茂为自己这个想法乐到了,不时去瞅姜言墨。 姜言墨点他鼻尖:“今天晚上怎么老是看我。” 秦茂后退一步,避开他动作,笑道:“姜先生英俊潇洒,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姜言墨眼里藏不住笑意:“别再看了,吃点东西,晚宴估计还要很久才结束,你先垫垫肚子。” 秦茂嗯一声,也不跟他客气,拿起糕点往嘴里塞。 姜言墨看他片刻,柔声道:“我过去跟几个朋友打招呼,你在这边逛逛,别走太远。” 秦茂朝他摆手,又往嘴里塞了块水果,含糊道:“我不是小孩子。” 姜言墨笑了,摸摸他脑袋:“乖,等我回来,我让你看个够。” “……” 秦茂心想,姜言墨进入角色真快,虽然是做戏,但对一个陌生人这样亲密,也是需要强大心理的。 姜言墨走后,秦茂不紧不慢吃了几块蛋糕,这才漫不经心地挤进人群。 他来这里当然不是为了吃,他跟在姜言墨身后,默默记着姜言墨跟哪些人打了招呼,又跟哪些人比较亲密。 在前世,他从来没管过姜言墨的交际,所以并不知道姜言墨跟哪些家族有生意来往,在对付唐家这件事上,又是哪些人帮了姜言墨的忙。 而现在,他要弄清楚的就是这些。 这也是他今天跟姜言墨来宴会的目的。 悄悄跟在姜言墨身后,怕被姜言墨发现,秦茂还要端着酒杯不时和人碰一碰,装作结识权贵的样子。 没过多久,他就喝了好几杯红酒,但他酒量一向不行,所以到最后,他不但跟丢了姜言墨,脑袋也有些不清醒了。 秦茂感到万分懊恼,他只顾着跟踪姜言墨,却忘了自己不能喝酒。 脑袋昏昏沉沉,酒力开始发作了,秦茂没办法,只能先找个地方醒酒。 幸好前世他在这座宅子住过,他记得在二楼尽头,有个专供姜言墨休息的大房间,平常除了佣人按时去打扫,一般人都不敢进去。 秦茂上了二楼,偷偷溜进房间,里面果然静悄悄的。 于是他放心地倒进沙发里,埋头就睡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秦茂半睡半醒间,突然听到走廊上传来脚步声和交谈声。 他顿时惊醒,慌乱间,很快又听到房门开动的声音,他不敢再多想,赶忙躲到沙发后藏起来。 进来的是姜言墨和姜浅,两人进房间后都沉默着,秦茂纳闷不已,他酒只醒到一半,头还痛着,只希望这两个人快点说完话,他好找个机会下楼。 过了很久,才听姜言墨沉声道:“今天是你生辰,别把不高兴的事放心上。” 姜浅淡淡一笑:“你也说是不高兴的事,我怎么可能忘记。” 很快姜言墨走过去,手扣住他后脑勺,来回抚触。 姜浅顺势将脑袋靠在他肩上:“他们……他们从来没考虑过我的感受,既然不想认我,为什么还要派人来,来嘲笑我是被他们抛弃的吗?” 秦茂这才反应过来姜浅在说唐家。 这次唐二姐让唐品夏过来,唐品夏一直顶着唐家少爷的身份,想来确实给姜浅很大的刺激。 他不禁在心底暗暗叹气,姜浅对唐家误会很深,难怪这样恨唐家,而那些怨恨也不是一天两天积累的,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消融。 本来秦茂已经拿出手机来拍摄,但相拥在一起的那两个人,似乎打算永远拥抱下去,没再说话,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 秦茂把手机丢进口袋,默默望着他们。 姜言墨轻轻抚着姜浅肩膀,半晌,语气轻柔道:“出去,等会还要切蛋糕,大家都在等着……别让他们看去笑话。” 大概是最后一句击中了姜浅,姜浅嗯一声,推开姜言墨:“我们走。” 听到两人出去的脚步声,秦茂这才松口气,背靠着沙发,瘫坐在地上。 房间里静悄悄的,也没有开灯,漆黑的夜里,秦茂想起刚刚姜言墨和姜浅相拥的场景,那温暖流动的气氛,任何人都无法介入的亲密,让他陷入更加冰冷的世界里。 他想起前世,自己一直被姜言墨蒙在鼓里,结果却是为姜浅做嫁衣…… 想着这一切,秦茂终于忍不住捂住眼睛。 眼泪顺着他指缝滑下,无声又无息。 他蜷起膝盖,难过得不能自已。 知道自己重生后,秦茂虽然难受悔恨,在见到姜言墨时他心里也恨着怨着,可他一直都忍住了,直到刚才亲眼看到姜言墨和姜浅之间的亲密,他终于承受不住爆发出来了。 泪水怎么也停不住,他伤心,委屈,悔恨,怨怼……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姜言墨。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要遇上这么一个人。 秦茂捂着眼睛,怎么也停不住眼里,他酒还没全醒,心里又实在太难受,最后脑袋都像要炸了一样,昏沉得不行。 所以他并不知道,在他满脸泪痕,哭得快要晕过去的时候,房门被轻轻推开了。 姜言墨手放在门把上,在门口站了很久,直到沙发后传来低低的抽噎声,他才微微皱起眉,大步朝里面走去。 秦茂脑袋埋在膝盖上,双手捂住眼睛,这样一个姿态,是因为心太痛了,是不想再受伤害。 姜言墨眼眸幽深,他弯腰轻轻蹲在青年身旁,双手伸出去,似乎想要抚摸对方,可是到半空,他双手又停下,然后慢慢握成拳。 秦茂还在呜咽着,心脏痛得快要缩成一团,即使这样宣泄着,他也无法排解和忘掉内心的哀伤。 他低声抽泣着,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晕过去。 姜言墨整张脸陷在黑暗里,看不清他脸上表情,只有他那一对幽深的眸子,在夜里更加锐利明亮。 他紧紧盯住秦茂,眼里神色复杂,夹杂了许多情绪,像心疼,又像无可奈何,还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仿佛要跟着秦茂一起哭,一起分担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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