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一个雾气蒙蒙的清晨,一声尖叫打破了所有人的美梦。 三姨太死了。 被人挖去双眼,吊在苏府正门的门廊上。 三姨太脖颈上缠了根拇指粗细的绳子,这根绳子与门廊上的柱子相连,由于勒的时间过久,绳子已经嵌入皮肉,出现了一个明显的凹槽。 她穿着一身黑衣,双手垂在身侧,看不出挣扎,倒是那脑袋和一般上吊不同,没有垂着,是立起来的,就像是三姨太在看着前方。 只是,能看东西的地方,已经被人挖了去。 血从那两个窟窿里流的三姨太满脸都是,这会儿已经干了,只留下触目惊心的痕迹,没了往日的清高冷艳,那张漂亮的脸蛋已经扭曲,看起来十分可怖。 “这这这……”老管家慌了手脚,哆哆嗦嗦的看着苏锦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慌什么。”比起他,苏锦和倒淡定的很,这是他第二次见到死人,比起上次,三姨太的死相要可怕的多,可是他却没一点害怕,反倒有几分快意。他细细的端详着,片刻,他问,“苏管家,三姨太,是不是化了妆?” 脸上的血太多,又已经干涸,苏锦和看的不是太清楚,不过他觉得,三姨太脸上的颜色不太对劲,不是铁青,而的白的像面,好像涂了什么东西。 而且,三姨太的额头上好像画着什么。 这个角度苏锦和看的不是太清,不知道是不是沾上的血。 “那、那是……”老管家吓得不清,他的脸色比三姨太还要难看。 看他这样,苏锦和真想甩一巴掌上去,让他冷静一下。 好半晌,老管家干干的咽了一口唾沫,才道,“三夫人那是……死人妆。” 只有死人才会妆点成这样,让人觉得走的安详,可三姨太并非如此,那妆容出现在她脸上,反倒渗人的很。 “而、而且大少爷,你看……三夫人穿着黑衣服……下面还吊着石碇子……” 老管家这么一说,苏锦和才发现,三姨太的两只脚是被绑住的,用同样颜色的黑绸子捆着一块两拳大小的石碇子。 苏锦和不明所以的看着他,“那又怎么了?” 老管家明显的急了,又不敢直说,吞吞吐吐好多次,才小声道,“这是,“这是,邪术……” 苏锦和终于明白老管家吓成这样的原因了,他怕的,不是三姨太的尸体,而是她的死法。 三姨太额头上的,不是凑巧沾染的血,而是被人刻意画上去的。 那三道竖立红线,为锁魂之针。 从头顶垂直插入,封锁魂魄。 外面那无花色无暗绣的黑袍也有讲究,那衣袍与黑暗同色,罩于身间,让魂魄迷惘,不知出处。 人在死前化了死人妆,面相被遮挡,鬼差认不清脸,引渡不得,这魂魄就只能永远被困其中,无法解脱。 三姨太并非吊死,是必须让她吊在上面。 她头上吊,身悬空,脚下坠,这寓意,不碰天,不落地,天地不收。 她吊在门廊之间,门为阴阳两地之交汇,她于中央,不得前,不靠后,阴阳不容。 这天地阴阳皆无她容身之地,阳间她身已死,阴间也无记录。 这是早年流传于丰城的邪术,丰城人都知道,所以老管家看一眼就明白了。 这种死法,是让人不得超生的。 是谁会对三姨太下此毒手,杀她不够,还要让她不得超生。 “啊——” 老管家才一讲完,更为凄厉的惨叫拔地而起,苏锦和循声望去,二姨太泪流满面的堆坐在他旁边。 听闻三姨太死了,二姨太并无哀伤,只是觉得少了个争抢对手,她来这里,也只是看热闹罢了。 远远看去只有三姨太吊着的身子,二姨太天生胆大,也不害怕,就凑前来看,可这一上前不要紧,三姨太那狰狞的死相让她裤裆一热,人直接就堆了。 “怎、怎么会这样……” 苏锦和看了眼她一眼,二姨太已经吓傻了,哪还有什么形象的她眼泪鼻涕满脸都是,口水更是在下巴上拉了条粘稠的线,不时断裂再连接。 那个趾高气扬的二姨太也会有今天,也是,三姨太不是正挂在梁上么…… 这世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也不是所有的一切都是一成不变的。 苏锦和收回视线,道,“我不知道什么是邪术,在我眼里,这叫‘有眼无珠’。既然这眼睛长着没用,只是摆设,不如摘掉。二娘,你说的是,这人啊,真的要有自知之明。” 二姨太惊恐抬头,苏锦和却是转向老管家,“去通知警察厅,让他们派人来看看。” 说完,苏锦和就回府去了,出来的时候匆忙,他只披了件衣服,这一大清早的,还真有点冷。 天色还早,应该还能睡个回笼觉。 如果警察办事效率低一点的话。 …… 警察磨磨蹭蹭快一个小时才派人过来,他们简单的勘察了下,就把三姨太解下来,拉回了警察厅,说是要验尸。 苏锦和表示苏家会全力配合警察办事,他们想怎么查就怎么查,尸检,调查取证,只要能帮上忙的,他们都会全力以赴。 可警察显然没苏锦和这么有干劲。 一看三姨太那死法他们就怕了,他们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当然知晓这邪术,三姨太属横死鬼,莫说碰触,就是看了都会沾上晦气。 做完表面功夫,警察厅就派人来让苏家把三姨太的尸首领回去。 警察厅的人走了,苏锦和就把老管家喊来了。 “大少爷,我这就去……” “不着急,”摆摆手,拦住要走的老管家,苏锦和道,“警察厅稍晚些再去,你先去趟应家,把沈焕文找来。” 老管家不明所以,“这……” “去做就是。” “是。”看不透苏锦和的心思,老管家只得点头。 没多久,沈焕文就来了。 “苏大少爷,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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