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伸了个懒腰:“不想动,光想晒太阳睡觉……给我买张机票,随便去什么地方。” 老喇嘛点头,作了个“请”的手势,霍虎把腕上那串珊瑚珠借下来,扔在桌上,道:“后会有期。” 老喇嘛起身相送,与霍虎告别。 林景峰站在布达拉宫红宫入口,双手平持朗达玛神刀,静静站着。 一位红衣喇嘛前来,躬身。 红衣喇嘛问:“您为何把此物带来?” 林景峰答:“这是你们的刀,物归原主。” 红衣喇嘛道:“此刀的主人不是我道中人。” 林景峰微诧:“不要?” 红衣喇嘛摇了摇头:“您可保有此刀,它与您有缘。” 林景峰点了点头,把长刀系在背后,对方又说:“感谢您的心意,活佛请您到八角巷,去用一碗酥油茶。” 林景峰道:“谢谢。”继而转身离开了布达拉宫。 五分钟后,霍虎从楼梯下来,红衣喇嘛躬身作了个“请”的手势。 “赞普可有许多年没来了。”红衣喇嘛和蔼笑道。 霍虎道:“你好,仁德仓加大师,我总是想不通你们轮回转世怎么转,过这么多世,还记得以前的事?” 红衣喇嘛道:“赞普说笑了,您手里拿的是什么?” 霍虎在红宫外停步,翻了翻手里的《仓央嘉措诗集》,说:“这个人的诗,有几句我很喜欢。”说着撕下一页收好,把剩下的扔进垃圾桶里。 红衣喇嘛一路送霍虎走出广场,霍虎戴上墨镜,夕阳金光万道,铺满拉萨。 住在布达拉宫,我是雪域的王。 流浪在拉萨街头,我是世间最美的情郎。 八角巷: 展行吃饱了:“发票开过来。” 服务员:“对不起,最近发票用完了,要等到下个月了,要不您下次到拉萨的时候过来拿?” 展行仰头,眼泪汪汪。 服务员:“……” 于是展行得到了发票,随手刮了刮,没奖,扔在桌子上。 展行起身,沿着八角巷内一路走去。黄昏的流光投于转经筒上,黯淡的经筒反射金色的夕阳,交织成奇异而瑰丽的光泽。 远处传来喇嘛诵晚经的声音,布达拉宫敲钟,小孩子们笑着跑过。 八角巷一边,上百个转经筒林立,游人稀少,展行沉默地缓缓走着,手掌推动一排排的转经筒。 林景峰走进八角巷,始终不即不离,跟在展行的身后不远处。 展行走到巷子尽头,转完那一排排的转经筒,面前拐角处,有一尊佛像。 他抹了把眼泪,没精打采地转身,林景峰站在他的面前。 “你……小师父?”展行道。 林景峰说:“有人让我来喝一碗酥油茶,你晚饭吃了么?” 展行道:“刚吃完,你身体好点了?” 林景峰找了张桌子坐下,点了碗茶和面饼,答:“唔。” 展行坐在他的对面,趴在桌子上玩筷子,二人都没有说话,只有林景峰吃东西的声音。 林景峰吃完面饼,喝完茶,说:“走了,保重。” 展行道:“去哪?” 林景峰道:“师门不能回了,只能浪迹天涯。” 展行:“你的药呢?你不是被……” 林景峰:“与你无关。” 展行:“我们一起。” 林景峰:“不了,你太烦人,把发票开过来。” 展行:“但我爱你,小师父。” 林景峰把发票扔给展行刮奖,说:“我不爱你,谢谢,你刮,你抽奖运不错。” 展行埋头刮发票,嘴里说:“你爱我的。” 林景峰冷冷道:“我说过爱你么?” 展行刮出五块钱,下意识地往兜里揣,心想留个纪念,嘴上答:“好像没有。” 林景峰道:“那不就是了,刮中了?发票给我,我看见了,想藏到哪里去?” 展行只得把发票交给了林景峰,林景峰说:“再见,小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展行没有再说什么,掏出根烟,叼在嘴里,走出了八角巷。 机场: 展行在柜台买了机票,抬头看值机柜台。 拉萨——北京,四点二十开始登机。 展行换了登机牌,拿着转经筒晃来晃去,惊心动魄的拉萨之行结束了。死的死,散的散,早知道多买点纪念品。 回去还不知道孙亮得怎么骂,估计会被押送回纽约,再也不能到中国来了。 想到林景峰,他就忍不住掉眼泪,展行边走边把眼泪往肚子里吞,旋着转经筒,看到登机口前站着一名红衣喇嘛。 展行停下脚步,依稀觉得这人面熟。 “您好。”展行:“我们在……啊!” 展行想起来了,在拉札公路上,半山腰的庙宇里,不正是这个喇嘛?当时他闭着眼,现在则是睁开的,一时半会展行没认出来。 红衣喇嘛回礼,和蔼笑道:“我来送一位长辈上飞机,你要回家了,在拉萨有什么收获?” 展行道:“只买了一件东西,就这个。” 红衣喇嘛接过转经筒,示意道:“转经筒是顺时针转的,你转错了。” 展行尴尬笑道:“哦,谢谢,您怎么称呼?” 红衣喇嘛把转经筒交回给展行,答:“仁德苍加。” 展行点了点头,接过转经筒随手转了转,红衣喇嘛又道:“转一周,如念《大藏经》一次;转两周,如念所有佛经一轮;三周可消身、口、意障业;十周消须弥山般罪障;百周功德可比阎罗;千周万周,证得法身;十万百万,悉得安乐;千万周者,渡六道众生脱离苦海;亿万周者,立地成佛。” 展行:“……” 周围聚了一圈正要离开拉萨的游客,纷纷被老喇嘛的讲道吸引过来。 展行道:“我……只知道转它能念经,原来还有这么大的来头,里面的经文是什么经?我见过经文,但读不懂藏语。” 仁德苍加喇嘛微笑道:“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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