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压根没有想到这个问题,斟酌再三,只得说:“我……也带了点礼物送给你,不是什么好的。” 他在腰包里摸索,心想要给她什么呢? 西餐厅里除了展行,就只有林景峰和静雯这对相亲对象,空旷而安静。 展行:“还有节拍器,真专业。” 服务员:“我们老板的女儿每天晚上会来这里……练琴。” 展行坐到钢琴前,打开盖子,伸手指,把节拍器调到一个角度,松开。 节拍器:“哒、哒、哒、哒。” 钢琴声:“当当当当!” 林景峰和静雯都被吓了一跳,静雯骤然听到钢琴声,差点把杯子碰翻。 节拍器:“哒、哒、哒、哒……” 钢琴声:“当当当当!” 空旷的咖啡厅里忽然响起贝多芬的《命运》,感觉真实,震撼而又强烈,展行看也不看林景峰,每敲一下琴键都带起震耳欲聋的雷鸣声响,指间行云流水,如狂风骤雨般要将宁静的咖啡厅彻底掀翻。 每一个音符都带着毫不掩饰的愤怒,旋律仿佛化作狂魔,几乎要在一瞬间吞噬整个世界。 最后“噔”的一声,钢琴的余音嗡嗡作响,归于宁静。 林景峰说:“我……也有点东西送给你。” 静雯喘了几口气,平静下来,问:“景峰?” 林景峰勉强点头:“你还好。” 静雯笑道:“没事,刚开始被吓了一跳,现在好多了……弹得很有……嗯,感觉,情绪很强烈。” 展行静静坐在弹奏位上,林景峰招手叫来侍应,侍应走向展行,低声道:“先生,很抱歉,餐厅里还有一位客人,不能听声音太大的乐曲,请您……” 展行说:“那位客人付账,我走了。” 林景峰从腰包里取出一只青铜铸的小猫,说:“这个送给你,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静雯说:“你……去哪里?还有事情忙吗?景峰,你的书!” 林景峰回身取了诗集,掏出钱交给侍应:“发票开过来。静雯,有空再联络,今天很高兴认识你,再见。” 静雯只得点了点头,接过小猫。 街上: “小贱!”林景峰终于追上展行。 展行停下脚步,一脸恹恹,却不回头。 林景峰把发票晃了晃:“刮奖,刮不刮?” 展行没吭声。 林景峰:“小贱,过来。” 展行转过身,看着林景峰。 “我把我们的事都告诉我爸,我舅舅了。”展行说:“你为什么不告诉你的家人,你和那个女生是在相亲吗?” 林景峰迟疑片刻,他实在无法向展行解释这种家庭背景差异,索性点头道:“是,我大姨介绍的,她和那个女生的妈妈是同学。我不可能把你的事告诉家里人。” 展行:“相亲以后呢?要结婚?” 林景峰说:“我问过你,你说可以的,吃饭的时候。” 展行:“我根本听不懂你们说的话!” 林景峰淡淡道:“我以为你听得懂。” 展行又问:“那我们呢,我们是什么关系?” 林景峰沉默,许久后说:“小贱,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展行:“……” 林景峰思忖良久,方缓缓道:“他们没法接受这些,我也不能跟着你走,退一万步说,即使他们能接受,我要你留在这里。留在乡里不提了,你根本住不惯。让你来甘肃,民勤,或者武威生活,你能接受么?” 展行:“不能。” 林景峰:“所以要我离开家,跟着你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我也不能接受。” 展行:“我们可以一起去上海,或者西安,或者我们都喜欢的地方。” “我的根在这里。”林景峰打断道:“而且,你最后还是要回家的。” 展行不得不承认林景峰没错,就算在中国呆得再久,他还是得回家,回到展扬和陆少容的身边,那里对于他来说才是家。 林景峰坦诚说:“况且我还要结婚,要有小孩,过正常人的生活。我只会摸金倒斗,除此以外什么也不会,让我换个地方安定下来,我甚至无法养活自己,更没有办法养活你。” 展行终于答道:“你说得对,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林景峰:“所以我们只是……” 展行:“没有其他的办法么?” 林景峰:“没有,你还很小,以后还会有喜欢的人,我们只是……一夜情的关系,是精虫上脑,像很多人那样,嗯?日一炮的关系。” 展行诚恳道:“是三炮,你日了我两炮,我又日回你一炮,小师父。” 林景峰:“……” 展行笑了笑。 林景峰忽然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能感觉到展行是在刻意地开玩笑。 林景峰:“走,都处理完了,今天下午去敦煌。” 展行说:“我不想去了。” 林景峰:“那你想去哪里?我带你去。” 展行小声说:“我想回家。” 林景峰疲惫地吁了口气:“先得去报失你的护照。” 展行说:“不用,我回北京找二舅,他会帮我解决的。” 林景峰说:“我送你回北京。” 展行说:“你给我买张火车票,再买点路上吃的就行。” 林景峰沉默了很久很久,最后点了点头。 如是,展小贱的初恋只持续了三天两小时四十一分钟,便不出意料地结束了。 武威火车站: 展行捧着杯咖啡,坐在火车站的角落。 林景峰排在买票的队里,几次回头看,最后买了两张去北京的火车票,一张揣在兜里,一张交给展行。 “走。”林景峰说:“火车快开了。” 展行朝前走了一步,林景峰拉住他的手,把他抱在身前,二人在喧闹的进站乘客流中,安静地站着。 林景峰把展行送进站台,送上车,展行趴在卧铺上一动不动。 人来人往,换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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