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的血…… 多么奇妙。 从来不曾动摇的心却突然生出柔软情绪来:这个孩子,恐怕是因为我才能活在这身体内的,是我给予了他以人这一身份活下去的机会。 是属于我的孩子。 明明知道有多疯狂,却又忍不住愉悦了起来:这孩子已经脚筋尽断,无法练武,目前不会对我造成什么危害,暂且,让他活着好了。 看他有没有对我造成危害的本事。 然后,在自己的默许下,苏六将那孩子养在了长乐宫。 每天的日子仍然是平淡地,没有任何起伏地黑白着,混沌着。 杀几个人,杀一群人,杀十几人,杀几十人…… 血液的颜色绚烂无比,无论是什么样的人,血液都是一样的鲜红腥臭。 人类大概跟那些牲畜没什么区别,除了血液的气味更大外。 第四年的某个晚春,长乐宫一如既往地来了一群不知死活的江湖人士。 兴冲冲地赶去,如同割草般轻巧地割断了他们的喉管,血液喷溅到地上变得暗红,汇成小小的红色河流。 开心狂笑之余,又觉得很无聊很无聊。 这些人都太弱,几乎是没有防备地任人宰杀。 果然跟牲畜没有区别。 灌木从中露出的那小小衣角在风中微微颤抖。 我都忘记了,宫里还有那小子的存在呢。 唔?还有个女娃娃? 是了,明妃生下的那个女娃娃我也没杀的。 因为那孩子的出现让我觉得意外了嘛,算了,暂且就让他护着的那个女娃活下来好了,反正在苏六的眼皮底下,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去练功,很无聊呢…… 这样想着,便踏叶而去了。 对,在那时的自己看来,他都还像个有趣儿的玩具般可有可无。 再又是过了一段长长的时间,苏四苏七都换了新人,有时候会偶尔听到苏八说起苏六院子里的那个女娃娃是如何的美丽如何的有天赋——但自己,却是对那个平淡的,安静的孩子比较有兴趣。因为,那个孩子才是属于我的。 于是借着自己突然心血来潮地想将宫里那些暴露得太明显的奸细清理一番的机会,要苏六先将那孩子赶出去,自己再以走火入魔要他治疗的借口去接近他试探他。 然后,真真像是入魔般无法自控起来。 若要我说,到底是为什么而对他这样着迷,可能也无法说得清楚。 等意识到时,已经变成这般了。 脆弱的,却又坚强的,刚强的,却又柔软的,对待每一个人,都是那样的温和,宽容。 让人不知不觉得想更靠近他,感受到他散发出来的小小温暖。 这个人,是那个孩子吗? 这个人,是因为我的关系才得以存在的那个孩子吗? 既然如此,这个孩子的光芒是属于我的,旁人凭什么要围绕在他周围,分享他的温暖! 可是,还不待自己将这独占的愿望说出口,他居然想要赶我走! 是,我是待得不想再回长乐宫了,可这不证明你可以赶我走,这天底下哪里有人敢主动赶我走? 若是以往的自己,一定是想也不想便仰手将此人给击毙掌下。 但在听到他平淡地将猜测到的结论以冷漠的语气说出来时,只觉得这天,一下子,灰暗了。 不说要抬手杀人,甚至连说话的力气和勇气都失去。 原来,他是这么的厌恶我。 原来,得出这样的结论会令人痛到泣血。 明明是属于我的啊,为什么会如此厌恶我? 失魂落魄地回到长乐宫,甚至不知这一路是如何过来的。 直到留下保护他的探子传信说他被启国太子所擒,才勉强打起精神,亲自前往救助他。 不希望他能喜欢上自己,最起码,能稍微不那么厌恶我,就好了。 无法辨别那心急如焚的情绪是为何而起,也无法理解自己为何如此的对一个人心心念。 因为这些情绪都太陌生。 让人畏惧——又向往。 夕阳如血,笔直冲入启太子的府邸,站在他面前时,他诧异地看着自己。 是惊讶我会来救他吗? ……稍微有些高兴。 然后将因为疲劳过度而晕倒的他理所应当的带回长乐宫——只差没放声高歌了。 他能在我面前这样毫无防备地晕倒,难道不是最好的证明吗? 他并不讨厌我,就算是之前嘴巴上说的,也只是嘴硬而已。 于是,他在长乐宫住了下来,每日以自己喜欢的笑容面对自己,而自己也学会了他那样的微笑——因为他似乎很喜欢。 长乐宫是自己觉得安心的地方,他是自己觉得安心舒服的人,两者都在身边,更不用说,可以独享他的温柔。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却不料想,他只待身体恢复了便想离开! 去寻他那些所谓的朋友吗? 他不是有我了吗? 我只要他就够了啊,为什么他还要其他人? 不明白,不明白…… 真想将他一口一口地吞下去,一点也不剩,不将他分与任何人。 可是…… 做不到。 不要说吞下去,连轻轻咬痛他都下不去手。 曾几何时,我会如此的如此的小心翼翼? 如此,那么我来留住他,利用他的慈悲温柔,弄伤身体,践踏着自己的尊严,总是会留下他的。 如果他要离开我,那好,我死的时候,他尽可以大步离开这长乐宫。 或者,他已然猜测到了自己决绝的心意,在他面前自伤过两次后,便不再提要离开的事了。 于是这般,日子过得飞快,突然某天发现,他渐渐很少吃东西了,人几乎瘦了一大圈。 虽然仍是笑着,却不再明亮…… 原来,我还是忽略了他的刚强,他是这么的固执,被勉强只会让他渐渐枯萎。 我还能怎样? 临放他离开前,俯视他安静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