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4637 更新时间:07-09-16 10:54 娜姐看陈向阳渐渐稳定下来,拉了张椅子坐下,长长地出了口气。 陈向阳,你也别怪我。我那次碰见他以后,回来就下定决心做手术了。是他鼓励我的,让我趁年轻把想办的事都办了,别让自己后悔。我看见他那样,心里很不好受,就谁也没打招呼,一个人匿了起来。其实我是怕见着你,我还真没想好到底该怎么跟你再处。 娜姐心烦意乱地抽着烟。 。。。。。。看见你不告你,那时侯的我做不到。我拿不准你对高力强到底是不是来真的。加上当时听他那意思象是要在多闻佛学院住下去,所以想再去找他几次,跟他多通通你的信儿,看他什么时候能把心结打开。再说他刚逃出来一年多,我怕风头没过去,也还真不敢轻举妄动。结果等我稍微安定下来,一打听,才知道多闻佛学院被整肃了,僧舍强行被拆,大部分僧尼信众被驱逐遣散,还有不少被关的,听说还有人死了。我当时就傻了,怕他又给误抓,心急火燎的,要不是东捷拦着我,我真想不管不顾地下四川了。后来找了当地的朋友多方打听,才听说阳闻旭跟着的那个活佛已经逃亡出境。那个活佛很有名气,所以能打听到。据说没带汉人,我也不知道阳闻旭有没有跟过去,但是只要被抓的人里没他,我想就算他没逃亡,那多半也流落了出来。。。。。。我就这么又没他的信儿了。。。。。。 我没听炖猪说过这段,睁大了眼听着,想不到这其中尚有许多的曲折。陈向阳一直静静地躺着,姿势没变,看得出来浑身僵硬着,闭着眼,锁着眉,胸口起伏不定。那样子看上去真让人揪心。 我跟他分手前,把你地址给了他,让他有机会就去找你。他当时就说,他连身份证都没有存步难行啊。不过他让我给他三年的时间,他说三年之内也许他会有点变化。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指皈依这条路,我以为他们这里面还说不定真有什么门道。我就存着这个指望了。为什么躲着不想见你,怕见你啊。见了你跟你怎么说。问急了,我怎么跟你说。我知道的告你跟不告你有什么区别?等啊等啊,快三年了。为什么让你跟胖子打赌?以你的个性,绝不会为了自己的事去欺骗别人。我是想逼逼你。你要是真喜欢了高力强,我告你对你来说也就是个过去的交代,要是你不喜欢高力强,你和他分开来最好,那阳闻旭来找你的时候,也不至于太难过。。。。。。就看你怎么选了。你老这么吊着,我都替你难受,现在还加上了一个胖子,你们三个啊。。。。。。结果高力强这一病,什么都乱了。娜姐叹了口气:不怕告你陈向阳,就阳闻旭不来找你,我也打算过了年,攒够钱,自己上甘孜找去,一家庙一家庙的打听一个寺一个寺的问。。。。。。这怎么能想到,最后是这么。。。。。。这么回事。。。。。。 那个晚上陈向阳反复了好几次。也难怪,情绪太震荡了,这么多年。。。。。。又交臂错过。 他听到娜姐说了这个找字,就控制不住自己了,执意要去找阳闻旭。他说:不用你,我自己去找。 娜姐大怒:你去?你站着都打晃,就你这样你去得了甘孜吗你? 甘孜?我愣了愣:不是甘肃吗? 多闻佛学院在甘孜啊。那你说甘肃哪?甘肃大了。 呃。。。。。。这个。。。。。。我想了一下,直冒冷汗,是啊,甘肃哪呢? 娜姐皱起了眉,琢磨了一下,然后说:你等会,刚才太闹心了,我都没听清楚,你把跟他相处的细节一字不落地再跟我复述一遍。 我今天第三遍地讲起了故事。这次真是搜肠刮肚,仔仔细细地讲,就差没把炖猪吃饭的时候胡子上能掉几颗饭粒也报出个准数来。不仔细不行,娜姐问得细啊。我知道她是替陈向阳问的。陈向阳虽然不说话,沉默着,但我估摸着他那耳朵支棱得能比超牛达还要灵敏。细到我仿佛又回到了拘留所的审讯室,说着说着我就眉飞色舞起来,心里痒得直想拿惊堂木拍一拍,权把自己当成了一台手工扎染机,添油加醋,工艺花哨又繁杂,关键地方拿捏地既吊人胃口又恰到好处。我偷偷观察陈向阳低着头的表情,假如说到炖猪讲道,他就不自觉地面带微笑,要是说到炖猪被盘查,他又紧张得不能自已。 我甚至还忘乎所以地设了个悬念,得意洋洋地提问:两位,不妨猜猜看,为什么炖猪要把所有的烟头都集中起来,麻得齐溜地放着呢? 陈向阳抬头脱口而出:为什么? 我微笑不语,刚想顺嘴说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一只鞋劈头盖脸地扔了过来,娜姐吼:你给我少来这套赶紧说下去!!! 就这样一直说到跟炖猪大醉一场,等醒了,他已经留下这个护身符走了。 我和娜姐同时拍了桌子:找老板。 立刻开车,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摸过去。大晚上的拍着门,把伙计惊动了,开了卷闸门,亮起灯,没说话先掏营业执照和税卡给我们看。 我们不是工商税务的。我找你们老板!六只眼睛盯着他。 啊?老板?还没从梦里清醒的小伙直揉眼睛,操着湖南话说:老板回老家探亲去了,过完年才回来呢。 又去上次活佛和炖猪落脚的人家,按了半天门铃,都没人应。不死心又按,直到惊动了左邻右舍,在安全防盗门的对讲机里先骂了一通,然后说这家人出远门了,好象是去哪个山进香去了。三九天的冷水,浇得人透心凉不说,还从头到脚都结了冰。 无功而返。 铩羽而归。 天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让人如遭魔陷梦,感觉一切是如此虚幻,却又无比真实。我无语了,我迷惑了,难道这就是宿命? 没有回欢场,上了娜姐家。老猴不在。顾不上细问,我和她都担心地看着陈向阳。从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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