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菲玉知道俗世物事皆有价,不过他们一直用的灵石,倒是没有见过这种银色的小石子和铜板,难道是比下等灵石还要次些的灵石,所以成色小,个头也小。 一时间有些想不通,便开口问自家见过很多世面的师尊道:“师尊,那个人给的东西也是灵石吗,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苏伦自然知道那是俗世得到兑换之物银子,此间也是灵石的一种,只因蕴含的灵气几近于零,被修道之人忽略了,因着成色稀少,分量不多,倒是渐渐成了下界之人的交换凭证。书中世界大约是一种bug太多的平行世界,也有可能这些bug也是原是正常的,只是因为自己先接受了另一个世界,才会觉得这个世间不符合。 便温和道:“算是灵石的一种,只因蕴含灵气少到无法吸收,所以修道之人一般不把它算在灵石里面,渐渐成了俗世的交换凭证。似乎叫银子。” “这样啊,我还怕我们没有这种低等灵石付账呢。”姜菲玉听了自家师尊的解释觉得有意思,便接着道:“师尊,一会儿我去结账,反正我的灵石存了太多根本用不着。” 苏伦见着小伙计诚惶诚恐地将菜饭端上桌子,白肉红椒,金黄豆腐,糖醋排骨,油炸秋刀鱼,醉活虾,酸辣土豆丝,白菜豆芽汤。菜香和着白气丝丝缕缕绕进鼻子里,心情还是受了感染,越发轻快了起来。 世间之事,他曾经很努力想过,甚至想要想出点门道来,以圆满自己有些空荡的人生。不过,他想是失败了的,他现在都不愿意想起那些曾做过的事,说过的话,那些认识了的人也不愿再想起来,甚至不想有太多的人认识太久。 走很多的路,见很多陌生的面孔,心里没有担忧考虑,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重新活出一点人生来,大约就是自己现在能想到的东西了。人事还是人世都变化太快,而他又是一个太停滞不前的人,时间稍稍长了些,就该被遗忘甚至是抛弃了。 看着面前这些陌生又熟悉的烟火味,四五个一直呆在自己身边的人,潜意识里想要逃开的想法便沉下了很多,他从不会决绝地拒绝,他们愿意跟在他身边他不会说什么,如果他们能轻松一些他可能甚至还会消了很多逃离的沉重感。 “开动。”苏伦说了这句话,便停止了思想的轮回,认真而专心地一筷又一筷尝着眼前的菜,时不时喝着姜菲玉倒着的小酒。偶尔想想还是可以的,如果不行,就把决定权交给时间,当个河里的缩头乌龟也是再次而已。 含芦苏寒两人坐在苏伦的对面,见苏伦筷子放在哪个牌子上次数多些,便都想着夹菜到他碗里,尽管隔着一米方桌,苏伦的瓷碗里还是冒起了小山。 苏伦也不说什么,见两人越发小孩子的表现有些意思,不再伸筷子,只专心吃碗里的菜。姜菲玉看着桌子上冷静来回的筷子,想起以前饭桌上说说笑笑的日子,一时间更无趣,想要活跃的心思消失后,也专心倒起酒来。 苏伦一直吃着,并无饱饿之感,一时间也觉得饭桌太过无趣,便从旁边的两个女子开始,轮着给每个人夹菜,一边夹一边认真道:“吃饭不要这么严肃吗,一边吃一边聊天才能吃得更有趣啊。” 自家师尊开了口,苏寒想也不想便率先开口道:“师尊你喜欢吃这个红椒白肉啊,都快没了,我们再点一个。” “小二,再来一个红椒白肉,快点啊。” 含芦也不甘落后,虽不抢话,但是紧紧贴着道:“阿伦,这个荷花酿不仅甘甜,而且清香,我们待会走的时候带几壶在路上喝,肯定很舒服很有意思。” 苏伦听着两人的话,吞下嘴里的辣椒白肉,再喝下一口清酒,才开口道:“嗯,这个辣椒白肉挺好吃的,再叫很好;酒也好喝,带上很好。” 风粜见苏伦眉宇间渐渐松开了许多,知道他此时心情是真的轻快了很多,便也温和道:“这个小镇确实挺不错的,虽没什么天工巧物之景,但见多了奇景,寻常反倒变得耐看了起来。” 雨楯闻言也是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表情松动了起来。 电杉雷旻动了动嘴,想要说掉什么,不过却没开口,她们不像风粜雨楯是随着云尊苏伦应运而生的,而是天生地养,半路跟了云尊苏伦,渐渐分担了风粜雨楯略显沉重的人物,成了四使之中的电使和雷使。 因着苏伦开了口,能开口愿意响应的都开口说些天好景美菜好吃的话,一时间饭桌终于热闹了,这种气氛虽有刻意之感,但苏伦似乎更喜欢这种烟火粉饰的太平,有些伤痛比起干巴巴地漫长度过,能够分散注意力也是很好的。 读书烦恼成绩升学,甚至还有各种情感纠葛;离开学校烦恼应聘工作工资升职;恋爱结婚烦恼家庭重担人际交往;一想起这些人生似乎必定要经历的阶段,我们能做些什么。 能安然地告诉自己,人生之路起起伏伏,一步一个脚印就行了,只要你愿意活下去,没什么是过不去的。可是真理就是说起来容易坐起来难。所以在活下来走下去的过程中我们渐渐失去梦想,失去初心,失去少年锐气,成了随遇而安的人,成了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的人,成了最害怕孤独却更习惯于孤独的人,成了我们不认识甚至不喜欢的人。 即使是这样,我们还是愿意活下去,因为我们早已不是那个忍受不了有棱角的人,我们相信这是生命神话必经的阶段。我们做不了什么,就算成为浓墨重彩的历史,也只是历史烟尘里的一粒尘埃。 苏伦一瞬间想起这些东西,恐惧像是雾霾一样笼罩心脏,他知道这十分不好,伤人伤己,不可继续。便赶紧把注意力放在嘴里的菜上,杯里的酒上。 甚至继续开口道:“以前在一个偏远至极的地方有一个与世隔绝的小村庄,一天一个误入其中的年轻人见一个骨相龙钟的老年人背着一竹篮子野菜走在路上,形容虽然精矍,但似有吃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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