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歌进了老萨的房间。 他确实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单独问老萨。不过在问那件很重要的事情之前, 他突然之间又想起了一件事。 席歌:“老萨, 我有一个问题很早就想问了,为什么我们家里的银质器皿,各种厨房用具,威力那么强大?” 老萨萎靡之中。 他拒绝回答席歌的问题。 他才不想告诉席歌,那些威力强大的物品全是圣光物品, 都是这么多年来他特意收集来对付吸血鬼的——没有错, 就是为了对付他的主人的。 当年他和席歌的契约约定, 如果席歌意外死亡, 他就将获得自由。 于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 老萨绞尽脑汁,绕过契约,用了各种方法使席歌发生各种“意外”,可惜别说死亡了, 那些意外对席歌造成的伤害还不如多年前席歌自己作的死呢,而这么多年来席歌又一直咸鱼着, 根本没有变回吸血鬼的模样, 更遑论被圣光物品伤害了…… 总之之后又发生了很多事情。 比如他们被驱逐被破产,流落街头无家可归。 如今的老萨已经心如死灰。 他不再想要杀死席歌了, 也不再想要回到地狱了。 他有了新的生活,看《八极天地我为尊》。 他抱着这本书,在床上翻了个身,用冷冷的背冷冷拒绝席歌。 老萨不说,席歌也没有执着着非要得到一个答案。 大多数时候, 他还是比较好说话的,他通过老萨的反应确定了那些很锋锐的物品是圣光物品。 他记得老萨有点仓鼠症,也许这只恶魔的怪癖就是喜欢收集圣光物品,没事用圣光物品剪剪指甲呢。 不过,虽然那些圣光物品对我没什么影响,但毕竟会对皮皮有点作用,回头还是把它们都收起来。 席歌暗暗想着,接着,他深吸了一口气。 “老萨……” 老萨不理席歌。 席歌命令:“老萨,好好听我说话。” 我靠! 契约作用下,老萨恨恨坐直,摆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他用油滑的卷舌音说:“我亲爱的主人,您说,您的仆从认真倾听您的想法。” 席歌言简意赅:“我好像GAY了,你有吃了能让人不GAY的药吗?” 空气一时沉默。 席歌看着老萨,老萨看着席歌。 骤然和老管家分享自己的小秘密,席歌虽然脸上不动声色,心中还是有点紧张的,他忐忑地看着老萨。 然后。 老萨:“没有。” 席歌:“不信。” 老萨刹那喷火:“GAYGAYGAY,GAY又怎么样!GAY很了不起吗?!平常穿衣吃饭打扫卫生收款付账管理公司,全他妈是我,这就算了,我现在连你什么性取向都要管了吗?我没有变不GAY的药,也不关注你是直是GAY还是和哪个魔女滚在了床上!你能不能不要老用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来烦我,你现在都知道了我们当初签订契约的内容,你就不能想想怎么履行契约反攻天堂啊!” 席歌淡定地听完了老萨一长串的话。 听完之后,他继续淡定:“不能。” 这回答也太干脆果断了! 老萨悲从中来,嚎啕大哭:“我究竟造了什么孽,要和你这样没有上进心的主人捆绑在一起?” 对方哭得太可怜了,席歌都动了恻隐之心。 无论如何,毕竟是过去的自己卑鄙无耻……唉。 他说:“老萨,你真的想要反攻天堂?” 老萨:“当然!” 席歌:“那假设我们反攻天堂且成功了,你打算做什么?” 老萨:“成为众神之主。” 席歌:“然后呢?” 老萨一时沉默,估计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 沉默之后,他说:“把天堂和人间的道路打通,继续看电视剧。” 席歌竟无言以对。 片刻,席歌呵呵一笑:“那你还是好好当我的管家。” 说罢,他开门,离开,关门,一气呵成。 从老萨房间出来,周围一时安静。 席歌站在走廊上,他没能从万能的管家身上得到自己的想要东西,心头一时竟浮起了浅浅的忧愁。 他向前走了两步,倚靠着走廊栏杆,自上而下看着楼下客厅。 忧愁就像一条小河,从他心口脉脉流淌,千思万绪,全在水中。 他思考着: 我在世界末日的时候想了起皮皮…… 我竟然喜欢皮皮…… 我竟然是个GAY…… 而比是个GAY还惨的,大概是,作为一个GAY,我喜欢的人竟恐同…… 等等。 这么想一想,爱而不得就算了,一旦暴露还要被皮皮嫌弃厌恶,我真的好惨。 看来要让我不这么惨,只有两种做法了。 一种把我自己掰直,一种把对方掰弯。 席歌惯性地用解题思维思考着人生问题,但想着想着,他又觉得有点不对劲。 席歌换了个姿势。 他背对栏杆,用后腰顶着栏杆,整个人向后仰去,目光从天花板,墙壁,窗户,一路看到一楼的沙发。 他后仰片刻,忽然一松手,从二楼滑落下跌。 他跌过半空,楼梯旋转,吊灯璀璨,油画斑斓。 将要落地的那一刹那,他如飞鸟张翼一般张开手,灵巧翻身,掉入沙发。 席歌横躺在沙发上。 他双手交叉放在腹部,继续思考。 把我自己掰直就算了,把皮皮掰弯似乎不太好。 毕竟皮皮是如此的恐同。 如果只是为了我和他纯洁的泡澡友谊,那我当然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地治疗他的恐同毛病,但如果是为了我和他最终上床的污浊友谊,这,毕竟太过卑鄙无耻了…… 小河始终流淌。 水越流越多,烦恼越来越长,它们蜿蜒向下,洄流而上,一曲一折,一步三绕。 沙发上的席歌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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