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开了半扇的门随着轻微的“噗”生彻底敞开, 院子里的灯光顷刻间照亮了门外的三个人。
“小丽, 你去看看……”刚走出门口的迟剑锋脚步倏地顿住, 话也只说了半句。
“陆远……你回来了。”
“嗯。”
迟剑锋看着迟隐拉着陆远的手,一副护佑的姿势,陆远则是沉稳地站在迟隐身侧, 瞅了半天, 迟剑锋深深叹了口气。
“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进来吧。”迟剑锋背着手往里走, 略佝偻的身影透出深深的无奈。
迟隐站着不动, 陆远捏她手指头, “既然都知道了, 就说清楚吧。”
“你真的以为能说得通吗?”迟隐感到深深的无力。
陆远沉默着。
等两人进来后,迟丽看了看门外, 把门紧紧插上。
这几年房屋都翻新了, 一路过来全都是二层小洋楼,瓷砖砌得很漂亮,迟隐家也变了样,原来的水泥地面全铺成了大理石,光明几净。
“你这几年都去哪了。”在灯光下, 迟剑锋发现陆远变化了许多, 整个人站在那, 沉稳了许多面容肃穆,透出一股子威严。
陆远在下首的板凳端正地坐着,像挨训的学生, “各处都走了走。”
“迟丽去把你妈喊出来,都出来说一说吧。”迟剑锋不是当家的人,说不了什么,这种事还得靠孟桂兰。
孟桂兰在屋里就听到外边有动静,以为是邻居,她心情不好,就没出去,过了一会迟丽敲门进来,低声说,“陆远过来了。”
孟桂兰还没反应过来,“哪个陆远?”
“还有哪一个。”
孟桂兰惊住了,立即翻身下床,迟丽赶紧拖住她,“妈,你要冷静了说,吵架是没用的。我看他两人都很坚定,你别把人给骂走了。”
孟桂兰脸色铁青,挥开迟丽的手,“我还得看他们的脸色。”
孟桂兰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陆远,她缓了缓,冷漠着脸,“你来干什么。”
陆远缓缓站起来,声音沉闷,“来求你们把迟隐交给我。”
“你还真敢回来。”
看妻子脸色越来越不好,迟剑锋生怕两人谈崩了,赶紧咳嗽了声,结果被孟桂兰狠狠地瞪了一眼。
陆远眉头一皱,下一秒,他突然跪了下来,膝盖在地上砸的很响。
迟隐一惊,立刻要陪着,被迟丽扣住了肩膀不放,“你要想解开咱爸咱妈对陆远的心结,就给我别动。”
迟丽目光很坚决,迟隐不甘地退回来,她实在不舍得陆远这样。
陆远面色平静,面朝着两位长辈低头,“我知道自己有错,也明白你们在担心什么,我向你们保证,我不会负迟隐……”
“你拿什么保证?”孟桂兰不愿意听,她直接打断了陆远的话。
孟桂兰永远记得五年前,那天她和迟剑锋在地里干活才回来,迟剑锋大哥急匆匆敲他们的门,说陆长鸣和迟艳梅出事了,让他们赶紧去医院瞧瞧。
孟桂兰震惊之于非常疑惑,因为两家关系并不怎么亲近,作为邻里相亲去探视的话也太早了,哪能人家刚出事就去看呢,总不能比人家亲戚还急吧。
紧接着迟剑锋大哥又说了句,“艳梅指名要见你们。”
孟桂兰更吃惊了,和迟剑锋收拾了番,赶紧去了医院。
那时,迟艳梅只剩一口气了,说话时嘴里还往外溢血,见到他们,迟艳梅眼泪就流了下来。
平时邻里关系虽不至于太好,但猛然一见她这样悲惨,孟桂兰心里也特别不好受,眼睛也酸了。
“阿远……”迟艳梅紧紧抓着她手腕,眼泪沾湿了病床雪白的枕头。
孟桂兰心里也急,但知道她说的陆远,“陆远怎么了,你要说什么。”
“小……隐……和阿远……你”迟艳梅死死抓着她手腕,挣扎着要起来的样子。
“你是说小隐和陆远吗?”孟桂兰很疑惑,说出来后,脑子一瞬明了了,孟桂兰呆呆的,“……他们。”
那一瞬间,孟桂兰脑袋都是空茫的。
她女儿和陆远?怎么可能呢?
迟艳梅嘴角都是鲜血,止也止不住地流,苍白的脸上都是祈求,“求你让他们……在……在一起。另外,我想见见小隐。”
她说完这句话就陷入了昏迷,被拉到急救室抢救。
孟桂兰背靠着墙壁,双腿无力,迟剑锋沉默了半晌才说,“我把迟隐喊回来。”
“不能去。”她拽住丈夫胳膊,“你想让咱女儿就这么随便找人嫁了。”
“那艳梅那边……”迟剑锋欲言又止。
“死丫头,作孽啊。”孟桂兰气得直捶腿,迟剑锋也是深深的叹息。
没过多久陆远也赶回来了,孟桂兰再怎么狠心也不能直接把这事挑出来,索性什么也没说。
没成想才过了一夜,陆远又出事了,深夜捅了人跑了。
犹豫了一整夜的孟桂兰没睡踏实,听了这个消息后,果断决定不让两人在一起。
直至现在也没改变主意,此刻看到陆远,再看不听话的女儿,孟桂兰感到深深的无力。
一半是伤心一半是恨铁不成钢的埋怨,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嘴唇直抖嗦,对陆远说,“当年你母亲临走前求我让你俩在一起,我又气又难过,连你母亲都知道你和迟隐的事,单单把我和她爸瞒得死死的。我从小看着你长大的,知道你不是个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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