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愿意种花,你说,我不愿看见它一点点凋落。是的,为了避免结束,你避免了一切开始。
——顾城避免
司芃倍感不适,她的脚跟轻轻摩挲床单。凌彦齐看出了神。他也没料到,自己竟然有这么强的攻击性。出息了,会绑女人了。
他走过来,伸手抚摸她的眉眼,又弯腰下来吻。
司芃热烈地回应,唇舌都托付在他人齿尖,心里却是真正松气。她巴不得要一场性/爱,就把这一切都翻了篇。她的过去已被埋葬。凌彦齐,即便是你,也不能想挖就挖。
吻得她唇色绯红,凌彦齐才半撑起身子,看着被他用领带缚在床柱上的双手。
他其实不爱穿西装皮鞋,感觉像是装在套子里的别里科夫。今日亲身体验到,领带还有这样的用途。不止是缚住司芃,也将他一向自认高级的雅痞作风,打得面皮浮肿。
瞧着她在他身下无依无助的模样,好像就能多体验几分占有的快意。
解开领带,司芃终于能平放这双手。凌彦齐帮她揉肩,心里有那么点愧疚,竟还有不舍。“胳膊很酸?”
“床柱子那么高,你把我手全拉上去绑,还绑那么紧,一点动弹的余地都没有。能不酸痛?下回换绑你试试?”
虽然还在捏揉胳膊,司芃语气并不恼怒。凌彦齐趴低些,啃她的肩:“sorry,不是没经验嘛?下回就好了。”
“还有下回?”
他在她耳边吹风。“经你同意,好不好?”
情感上还在不停撞南墙,身体上却已慢慢摸索到司芃的弱处,每样事情只要他看似征求她的意见,她都会答应。这次司芃却摇头:“不行,我怕你会玩脱缰。”
凌彦齐却笑她:“你总共才玩几次,知道什么叫玩脱缰?”
“也对,没你凌公子会玩女人。”
凌彦齐倒是正经一点:“司芃,如果非要追究我上你之前的那些女人,那醋你吃不过来。”
司芃哼笑一声:“那天你说什么来着?初恋没上过,长得像我的那个也没上过。那你女朋友呢?”她自问自答,“都没上过。要不要我立个牌坊给你。”
放肆说完便觉不妥,他的牌坊不是她能立的。
“就是没上。”
什么情绪也没有的四个字,让司芃觉得意外。“怎么可能?”
“我又不傻。”凌彦齐将浴袍解开,扔在地上,“她的床上了,没那么容易下。”
“那我的床,就是好上也好下了。”凌彦齐已上床压住她。
“哪里好上了,差点被人追上死揍一顿才上的。”他吻司芃的唇,声音近在耳边,低沉慵懒,“我也没打算下床。”
该不该信?这么会调情的男人说的话,一个字也不该信。可哪怕是这些不值得信的话语,也让司芃的心飞上云端,飘荡荡的;又像冰淇淋化了,湿糯糯的甜蜜。她轻声地说:“凌彦齐,你可以不和你妈挑的女朋友结婚吗?”
凌彦齐的心飞速沉落,只想起卢思薇给他定的期限。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司芃。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不是她,也会是别的女人,对不对?”
司芃从不幻想,一个高中未毕业就出来混的小太妹,一个全世界都知道做过大佬情妇的女人,能嫁给凌彦齐。
“我的意思是,当命运把那个人带到你身边时,当然可以拒绝,可如果你还想要他,你就不能挑三拣四,说人来就好了,其他的我不喜欢,请回吧。你问我再多,也改变不了我过去的任何一个时刻。”
未来如何,其实在过去的某个时刻便已写下最终曲。只是困在里头的人,不知道罢了。
凌彦齐动了情,只顾狂吻司芃。
虽然他比司芃大五岁,但对于命运的馈赠和嘲弄,它性子的反复无常,体会未必有她深刻。非要等司芃说得这么透彻,凌彦齐才明白,她的不介意是不想逼迫他去解决这事。她知道他的无能为力,且心甘情愿地接受这份无能。
他才像个小孩,无法抑制占有的欲望。不懂爱的那个人,分明是他。
他们亲吻、扭动。好似刚刚剑拔弩张的那两个人不是他们。贴紧、拥抱都嫌不够,想进入想融合。也许,身体与心灵的感知,比那些解决不了的事、得不到的答案重要多了。
谁又期待那一世清白却毫无乐趣的生活。
战场很快从床上换到别处。凌彦齐说:“一天到晚说我玩玩玩,可眼见耳听都是虚的,你得亲身感受下。”
司芃被他一把拉起,茫然地站在地板上,只觉得身上有点冷,其余意识仍在天上飘忽。“玩什么?”
她的性启蒙理论课,都是孙莹莹教的。经验老道的女人开起车来,妥妥地直接上高速,一踩油门,立马飙到200码的时速。
即便那会的司芃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但她已习惯孙莹莹夜里睡不着,在她旁边喋喋不休。
被动的吸收也是吸收。理论基础攒了好多,所以在宿舍进行第一次实战,她并不过分忐忑。新手司机提车上路,都是这般的感觉良好。
心慌是渐渐来的,因为老司机每次都有新玩法。只消和他过几招,司芃便知道实战水平差太多。身体的反馈最为直接,装也是越难越来。
比如某个站着的姿势,孙莹莹就曾说过——累。当时司芃不以为然:“那是你腿短。”
人一双杏仁眼睁圆了,生气了也可爱。司芃还不忘打击一句:“踮脚都不行,估计得穿上八厘米的高跟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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