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后宫的所有珍惜花卉都换成了柳树,每年春天,柳絮纷飞的季节,她都会一个人着一身白衣站在风中许久。
那是同前右相华息之间的一件风月往事,当年种种已经消散在满天飞絮中……
沉姜跟沉允看完了第一个故事,有些不太明白悬世镜想要告诉他们什么,可是无遗的,这是一个悲剧……莫不是在提醒他们继续下去会是个悲剧?
“沉允,悬世镜有灵,这是提醒着我们走不到最后,还是云罗有危险?”沉姜侧头,柔软的头顶蹭了蹭男人的脸颊,有点撒娇的味道,像是浑不在意,可是眼底却是覆了几丝焦虑。
“放心吧,悬世镜向来调皮,再看下去,我相信定然会有你朋友的下落,这位穆云罗我倒是很眼熟,总感觉几万年前或许见过……”沉允缓缓道,疑惑得紧。
“几万年前?那么久都够云罗转世几百几千次了,云罗那么美,许是你认识的仙子也说不定,我们继续看吧。”宋沉姜蹭着男人的颈窝,挑了个舒服的地方躺着继续看:
近日,我来醉月阁的次数越发地多了。
醉月阁是凤城最好的青楼,轻纱曼舞,珠玉在侧,是一处极好的风流去处。而这几日恩客却是极少,来的都只是寻常富商。但凡与政治扯上关系的官宦都不敢来。
因着我前几日告发了十几个朝廷政客逛窑子,他们皆被父皇处罚了。
唯独他,根本不在乎这些,依旧日日寻花问柳,夜夜笙箫。我每日都会去各处青楼寻他
毕竟,他是我夫君。
其实,在嫁给他之前,我便知,这不是一段好姻缘。那时,父皇逼他娶我,迫于压力,他终于还是娶了我。
新婚之夜,我犹记他掀开喜帕的那一瞬怔愣。世人皆传凤城静安公主貌如皎月,行若清风。我亦深知我的容姿是所有男人都难以拒绝的。而他却只是冰冷地吐出几个字:“我不会碰你。”
我看着他,不语。那一刹,我只想好好记住他的样子。面前这个人是我的夫君,他有好看的眉眼,他有傲然的气势,他亦有一颗冰冷的心。我起身,大红的裙裾晕开朵朵艳丽的涟漪。
风拂过大红的纱帘,掀起云雾般朦胧的喜色,行至桌案旁,我认真地为他斟酒,至少一国公主下嫁该有一杯像样的合欢酒吧!我将酒递予他。
他看着我,神色复杂?,却始终未接过酒,我抿唇一笑,将酒置于嘴边,浅酌了一口,酒很烈,烧得我的喉咙一片火辣。
终究,我饮下了那杯象征我的婚姻的合欢酒。而他那杯,冷冷的放在大红喜色的桌案上,凉凉地沁入我本凉薄的心。
目送着他离开的背影,我抿唇一笑。享受着离开皇宫的时光,没有新郎的新婚夜……
我的脸毁在那一场大火中。
传说中已容貌倾国而著称的静安公主,终于不再貌美。
魔鬼般高蹿的火苗,狠狠地舔舐着院子的每一寸角落,本以为会死的,奈何,他来了,即便是毁容,还是活下来了,这就是静安。
“公主这样娇好的容颜,怕是就这样毁了。”他们还是叫我公主,从无人将我当过他的王妃?,入府三年,我只见过萧楚一面,即是新婚那夜。
不管外面怎么传闻,我依旧不悲不喜。
父皇多次打压也没有结果,也便放弃了,毕竟,我只是一个公主。不能与他的社稷江山相比拟。
我一直不知,他们在讲这句话时,他就站在一旁冷笑,终归是重重叠叠的纱幕阻隔了我的视线。
“毁了便毁了罢,皮囊而已!”我轻笑,心中如是想。
他们告退后,?留下些婢女为我上药,背上的疤怎样我不知道,右脸上的伤永远不会消除了,我知道。
从此,我便躲在层层叠叠的黑纱后。无人能见,父皇来过几次,亦被我拒之门外。他心中只有皇权,曾经依靠母妃的身份得到皇城大半的军权,坐稳了皇位又后将母妃弃之敝屐。
我恨他,从前恨,现在恨,今后也会恨。他逼死了母妃。他的爱妃逼死了母妃,他还为了巩固皇权而不顾我的意愿将我强嫁他人,他送了我一场什么都没有的空壳婚姻。
三年没有出过这方院子,今日不知怎么就想出去走走。厚厚的黑纱遮住了脸颊。只留了一双已算不上潋滟的眸子四处顾楚。
一只五彩的蝴蝶飞过她的视线消失在斑驳的花墙中。我忍不住迈开步子去追,为什么会追我也不清楚。大抵是想抓住一点点残存在我视线中的美好吧。
我……还是见着她了,妖艳美好,嘴角嗜着幸福的笑。四周彩蝶翩飞,她提着一个精致的篮子采摘着艳丽的玫瑰花瓣。
这方院子远比主苑精美,我从不知她早已践踏着我主母的地位荣宠万千。
突然好嫉妒,嫉妒她虽为青楼女子却有一个爱她的王爷,虽不是正妃却与她同一日入门。
他在不远处的凉亭里自己下棋。这是我三年来第一次见到他。大家都道主苑走水是他救了我,而我醒来却从未见着他。
那女子挎着篮子步入凉亭很自然地坐在他的腿上,而他亦自然地搂住她的腰。当他的手覆上小肚上,我才大彻大悟。
什么主苑走水是意外,其实每个人都懂,王爷的长子不可能为庶,所以我理所当然地成为了他们之间的阻碍。
“现在可明白了?”身后传来熟悉的调笑声,我没有回头,早该知道萧楚不会救自己的吧!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她记得五岁那年,那时母妃刚刚去世,她一个人跑了好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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