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好奇那十二根立柱上勾画的金色三足鸟的由来, 玄珏也仍旧一剑毁了这座存在了不知多少年的祭坛。一片混乱中,伴随着鲛人们不甘的怒骂声,祭坛崩塌产生的空间震荡裹挟着玄珏和清问, 将他们两个甩出了这个空间。
等到光幕消失之后, 鲛人们只见到一片狼藉的祭坛,哪里还有玄珏和清问的身影, 只剩下没有受伤却受到不少惊吓的鲛人们面面相觑。
“可恶的人修!”
“该死!”
“……”
再多的不甘和怨恼都已无用, 鲛人们现在需要考虑的问题是要如何修复这座历久弥新, 结果却被玄珏一剑破坏掉的祭坛, 已经顾不上去思考玄珏和清问被光幕带去了哪里。
在鲛人们因为玄珏和清问的到来而手忙脚乱的收拾祭坛的时候, 玄珏和清问已经被甩出了这片汪洋。
不同于上一次有天狼的“保护”,这一次玄珏和清问是被甩入时空乱流之中的,根本不可能让他们平稳的到达第六层的森林。
时光乱流中交错的风吹起了玄珏的发,即使在被甩入时空乱流的时候及时的撑起了防护罩,被玄珏下意识的护在怀中的清问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就连发冠都没有歪,而玄珏的侧脸却被罡风刮出了一条血痕。
被玄珏护在怀中,清问却高兴不不起来, 因为他看到了玄珏侧脸上因为保护他而被罡风刮出来的血痕。
——玄珏受伤了, 而且还是为了保护他受伤的。
因为玄珏的受伤, 此刻的清问非常的不高兴。
对于清问而言, 他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意玄珏伤到。
手下意识的朝玄珏的脸伸了过去,结果他的手还没有抚上玄珏的脸, 就被玄珏偏头避过了。
下意识的避过清问伸过来的手,玄珏垂了垂眼,避开了清问的视线,垂眸淡声说道,“不必担心,我没事。”说着,松开了搂住清问腰身的手。
松开手的同时,玄珏伸指抚上了自己脸上受伤的地方,随意的按了按。
在发现没有按出血来,受伤的地方实际上只是一条血痕并没有出血之后,毫不在意自己脸的玄珏放下了手。
被玄珏避过的清问手一僵,抿了抿唇之后拿出了一瓶药膏,在玄珏放下抚在自己脸上的手时,清问伸手轻捏住了玄珏的下巴。
迎着玄珏淡漠到几乎没有任何感情/色彩波动的眸子,清问压下心底突然而生的暴虐情绪,神色平静的对着玄珏勾了勾唇,“我为师尊上药。”说着,一手轻捏着玄珏的下巴,另外一只手的食指与中指一并,抠出了适量的药膏抹上了玄珏脸上受伤的地方。
玄珏本想再次避过清问,但在触及到清问那双暗沉得透不出一丝光亮的眸子后,不知出于何种考虑,玄珏最终没有避过清问的手,沉默而又安静的任由清问给她上药,就连清问捏她下巴的不当行为都没有计较。
看着垂着眸子为她上药的清问,玄珏睫羽颤了颤,压下了内心因为清问行为而生出的轻叹,面上努力维持着自己平静到近乎淡漠的姿态。
清问动作轻缓而又仔细的为玄珏上药,一边涂抹着药膏,清问一边运转着灵力,让药膏能够更快的吸收。
等到清问松开放在玄珏脸上的手时,玄珏脸上的血痕也几近于无。
松开手,清问微抿着嘴,将药瓶收了起来,正当清问因为玄珏难得的态度软化而准备乘胜追击的时候,他们正好进入了紫云秘境的第六层,以至于清问那些未出口的话语也尽皆吞入到了腹中。
——又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
又一次没能够“乘胜追击”的清问不是很高兴,但是在玄珏视线扫过来的时候,他却仍旧是那副安静而又乖巧的模样,甚至还迎着玄珏的视线,对玄珏露出了一个笑脸来。
目光一闪,玄珏状似不经意的避过了清问的视线,转头打量起进入的第六层的环境来。
清问从魔修残魂身上得到的信息是真实的,玄珏和清问进入的第六层的确是一片森林,只不过这片森林有别于其他正常的森林,这是一片只生长着红枫树这种树种的森林。
脚下是盘根交错暴露在地表上的树根,周围是高大而形态各异的红枫树。硕大的红枫树直入云天,细密的枫叶将撒入的阳光遮得严严实实,一丝微光都没有透下来,以至于玄珏的周围一片昏暗。若非玄珏能够夜视,否则行走之间必将被脚下的树根绊倒。
人们形容高大而又茂密的森林时常常会用“遮天蔽日”这个词,但是直到玄珏站在这个森林之中之后,她才知晓“遮天蔽日”不是妄言,这片由茂密生长的红枫树构成的森林的确做到了“遮天蔽日”。
四周不见一丝光亮,抬眸所及之处只见红枫,不见其他。
红与黑在这个空间交融,昏暗的光线下,让人分不清哪里是红色,哪里又是黑色。
因为光无法透进来,以至于在昏暗的环境下很多东西被人下意识的忽略掉了。加上在这个空间内无法施展开神识的缘故,直到玄珏缓步绕着周围走了一圈,并且仔细观察了一番之后,她才意识到进入这个空间之后就应该发现的事实——她身处的地方确切来说并不是森林,而是……一棵树。
换而言之,周围这些形态各异的红枫树实际上是红枫树的枝丫,而玄珏脚下纵横交错的树根则是红枫树的枝干。
难怪行走之间不但脚下的触感不对,她连泥土的气息都没有嗅到。
发现这个事实,缓步走回清问身边的玄珏歪了歪头,抬眸向清问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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