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上午。
“啪——”陆子寒把手里的鼠标甩到一边, 身子往后一靠, 整个人懒洋洋地瘫在转椅的靠背上, 他左右扭动着有些僵硬的颈椎,发出“咔擦”一声清脆的轻响。
视线看向挂在办公室墙上的时钟,时针指向数字五, 原来不知不觉中已经快要到下班时间。
陆子寒眼神往下一瞟,盯着屏幕上还在进行的程序,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得, 今晚还得加班。
他感到疲惫地闭上眼睛,抬手捏了捏鼻梁,嘴里深深地舒了一口气,就这么瘫了一会儿他才坐直身子, 伸手拿过桌面上的陶瓷杯, 倏地站起身朝茶水室走去。
陆子寒推开茶水室的玻璃门,三两步走到放置咖啡机的柜子边上,伸出修长的手指贴在咖啡壶的玻璃面上,微烫的温度从皮肤表层传进来。
他收回手指端起咖啡壶,往自己的被子里倒了一杯热咖啡, 杯口冒出一团氤氲的白雾,雾气朦胧了他的五官。
夕阳的余晖穿过轻薄的窗帘照进来,将这个狭小的茶水室烘得暖洋洋的。
陆子寒双手捧着陶瓷杯, 循循的热度透过杯身传进体内,他在棕色的沙发上坐下,身子往后一靠, 整个人就陷进了柔软的沙发里。
薄唇贴在杯口边沿,慢慢地喝了口热咖啡,身体里的疲倦总算消去了些许。
他仰着头靠在沙发背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强行让自己运转过快的大脑停下来,放空混乱的思想,想要好好地喘口气,但是扰人的思绪却不由自主地回到了榕树下让人尴尬的亲吻——
周六早晨。
柔软的触感似乎还遗留着,陆子寒用拇指狠狠地捻过薄唇,眼神紧紧地盯着站在面前的林津扬,咬牙切齿道:“兄弟,刚刚的行为你打算怎么解释?”
“……”林津扬少见的沉默了半晌,解释道,“你看他刚刚已经半信半疑了,我觉得这样做就能完全打消他的疑惑,让他相信我们俩是恋人关系。”
他说完顿了顿,还没等陆子寒开口说些什么,又接着说道:“而且,我们俩都是男的,亲一下又不会怎么样。”
陆子寒:“……”
好吧,大家都是男的,被亲一下当然不会掉块肉。
但是,他的爱好是身娇体弱易推倒的小男孩,并不是林津扬那样肌肉虬结的大汉。
说真话,他宁愿强吻他的人是宋安,也不愿意是林津扬,这种疑似被“一”强吻的感觉真的是差劲透了。
陆子寒眼神不善地瞪了他一眼,嘴唇微不可查地动了动,难听的嘲讽终究没有吐出口,他思来想去实在是不好发作,原因有两点——
第一,下周二自家父母要来帝都玩,虽然说是来游玩的,但是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绝对是来逼他相亲的,所以林津扬还有用不能翻脸。
第二,就因为这么点小事发脾气骂人,感觉挺娘们唧唧的,他一一米八五的大汉干不来这事儿。
所以最终千言万语就汇成一个字,那就是——忍。当然,看这家伙的骚操作,估计忍字头上还得插把刀。
可以说陆同志是非常的忍辱负重了。
回忆结束,陆子寒忽地睁开眼睛,将杯子里的浓咖啡一饮而尽,拎着空荡荡的陶瓷杯回到办公室,继续守在电脑前奋斗。
……
来去匆匆的脚步声,纸张翻阅发出的“哗哗”声响,已经快要到下班时间的市局办公室里,所有刑警依旧忙得脚不沾地。
“滴滴滴”办公室里的传真器发出提示音,林津扬从眼前厚厚的一扎资料里抬起头来,眼角的余光瞥见刚好闲下来的阮颖,吩咐道:“你去看看传真器。”
被点名的阮颖有些诧异地指了指自己,确认自家上司是在对自己说话后,立马十分上道地一溜烟溜到传真机旁边。
林津扬双手手肘撑在桌面上,双手揉了揉多日加班导致一抽一抽发疼的太阳穴。
他们手上的资料很多,有用的信息却少得可怜,眼看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案件依旧没有大进展。虽然大家表面上不说,但是内心里早就哀嚎成一片了。
林津扬想了想倏地站起身,原本吵杂的办公室因为他的动作忽然安静了下来,他用视线扫了一遍四周——众人的神色都很疲惫,眼下的黑眼圈重得和熊猫有得一旁。
于是他一锤定音道:“今晚就不加班了,我们准时下班,大家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再继续。”
“是,谢谢林副!”
办公室里一片欢呼,所有人开始收拾办公桌上杂七杂八的物品,连轴转了好几天,就算是机器都要歇一下,何况是肉胎凡体的刑警们,身体素质再好也抗不住。
等办公室里人都走完后,林津扬才开始收拾手上的资料,他环顾了一遍办公室,确认没有遗漏后,便拿起挂在椅背的大衣,三两步走到门口,把灯熄灭后再将门锁上。
“叮——”电梯到了一楼,林津扬从电梯里走了出来,前台的指引人员已经下班了,空旷的大厅在惨白的白炽灯下显得有些诡异,他快步走出大门,朝停在门口的宾利走去。
他刚坐上驾驶座,手机铃声突然就响了起来,他捞起手机一看,来电人显示是赫歆馨女士。
他原本隐隐作痛的大脑在看清来电人的瞬间,感觉快要炸开了,但是又没有胆子敢不接电话,最终只能无奈地按下了接通的按钮。
赫女士独有的温柔嗓音夹着电流声透过听筒传了出来:“喂,儿子。”
“妈,有什么事吗?”林津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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