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说, 邵南洲也不会逼问,两人并肩就走入了教学楼,快要到班级门口的时候, 安静的模式被邵南洲打破。
“憋得心里不如找到个人发泄出来, 倾诉也是好的。”
说完,他也不看钟茴是什么反应, 就咧嘴朝着她笑了笑,单肩挎着双肩包, 大步流星地走进了教室里。
钟茴站在原地像是怔忪了片刻一样, 直到左媛也从外面进来, 在她的后背伸手戳了戳,笑着说:“小茴,你被点了穴啦?”
钟茴回神, 微微勾了勾嘴角,表示打招呼的礼貌,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上午的意外,现在已经能够平静了, 只是潜伏在心里的似乎还是有那么些不安。
晚上回家,钟茴就接到了钟里的电话,那头的人来电的目的很明确, 就是问问她的心里路程。
捏着电话,钟茴坐在床中央,盘着双腿,另一只手抠着自己的脚丫子, 神态有些委屈。“哥哥,那你回来吗?”
钟里站在宿舍的阳台上,听见钟茴这话,微微一笑,“当然啊,生日宴会上我家小茴没有护花使者,我怎么也要临时充当一下啊!”他没有告诉钟茴的是以往杨正的生日宴会,他都会参加。当年钟潭文跟吴湘离异的时候他年纪也不小了,虽然叛逆,也知道谁是真心对自己好。杨正膝下没有儿女,在他少年时期,也很尽责地充当起了一个父亲,他对自己母亲后来的这个结婚对象并不反感,这甚至都还有些隐隐的尊重。
但是这些,钟里没办法就这么直白地告诉钟茴,女孩子心思敏感脆弱,在这些年的联系里,钟茴内心深处都还是一直觉得当初是吴湘抛弃了自己,他害怕要是自己讲出了他跟杨正的关系,钟茴就会再一次觉得自己是被家里人抛弃了。
“哦,那你去我也去!”钟茴抱着电话开口说。
“好,那明天我接你放学。”没隔多久,钟里就收了电话,转身返回宿舍。正在打游戏的舍友刚好撸完了一局,侧头看着他道:“又跟你妹妹通话?啧啧,要是中文系的那帮女生看见你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恐怕你都被啃得渣都不剩了!你妹妹可真的是幸福啊!”
钟里也算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了,长得好,家世不错,成绩又好,又超有魅力,喜欢他的可不仅仅是本系的女生,就连是外系的什么中文经济系的追求者都一大把。不过,这都这么久了,也没见到钟里对谁上过心。
“她么?”幸福?钟里心里有些酸涩,外人看来是幸福的吧,可小姑娘好像并不是那么高兴。
“对啊!”舍友敷衍了一句,然后又转身投入了游戏。
钟里走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了下去,“她比同龄人承受的苦难其实都要多一点啊!”这话像是自言自语,他揉了揉眉心,想到了当年吴湘跟钟潭文才离婚不久,他放心不下钟茴,偷偷跑回去看她的情景。
小姑娘当时还是豆芽菜一般,在幼儿园上学,别的小朋友都有家里人的来接送,可就她一个人孤零零的,从学校走回大院。钟里就跟在她身后,叫了她两声,她都没听见。
路过便利店,小姑娘进去就买了一袋面包。钟里敲门的时候,钟茴都还是端着凳子踩在上面费力地给他开门,当门隙出一条缝的时候,钟茴稚嫩圆润的脸上就像是蒙上的灰尘的珍珠被重新擦拭干净了一样,绽发出了璀璨的光芒。
“哥哥!”钟里听见小姑娘依恋的声音,却没觉得多高兴,只有满心酸涩。
他走进屋,一手提着钟茴从客厅搬来的凳子,一手牵着钟茴,到客厅的时候,他发现面东的窗户的窗帘并没有拉上,现在都还有落日的余晖倾撒进来,金黄的夕阳陈铺在了暗色的茶几上,茶几上放着一杯凉白开,还有拆开就只吃了一半的面包。不是请不起帮佣,自从吴湘离开后的第一年,钟茴被女佣虐待后,家里人就歇了这个心思。
钟里眨了眨眼睛,将那抹酸痒的感觉憋回了肚子里。他的妹妹的敏感脆弱,他们做家人的有着责无旁贷的关系。
第二天放学的时候,果然,钟茴在校门口就看见了停在校门路边的奔驰。
见到钟里,钟茴脸上荡出了一抹笑,只匆匆地跟身后邵南洲一群人道了再见,就像是一只归巢的乳燕一样,朝着那抹笔挺的身影奔了去。
钟里笑着接住了她,在她的眉心点了点,“大姑娘,还调皮。”
钟茴只是嘻嘻哈哈地笑着,不接话。
看到这一幕的陈海伦等人,微微停了一下,然后又三两个结伴着离开了。陈海伦看了眼跟顾长青都还在说着什么的邵南洲,突然叹气。
沈岑照例神经大条,配合地问:“怎么了?”
陈海伦状似苦恼,瞥了眼前面的男子,开口道:“突然觉得我兄弟是选择了一条很艰难的路,有点感慨。”
“哈?谁?”陈海伦的兄弟也是沈岑的兄弟,沈岑不解。
“喜欢的妹子有个哥哥,以后想要追人家,可不仅仅是要搞定岳父岳母,还有未来的大舅子,啧啧,任重而道远啊!”陈海伦意味深长地开口说着。
早在沈岑问第二个问题的时候,前面走着的两人就已经停止了交谈了,顾长青别有深意地看了眼身边的这“兄弟”,眼里带着戏谑。
沈岑终于反应过来,“海子,你说的是小茴啊?”然后她很快道:“不过,你说谁追小茴啊?”
陈海伦不太想要跟沈岑说话,要不是看在这么多年的跟顾长青的交情上,早在多年前,他都会选择不认识沈岑!他就搞不懂了,明明顾长青那么精明,为什么沈岑这么,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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