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 乐阳压根就没有想好怎么应对吕皇的逼婚, 多日未能听到好消息的吕皇终于丧失了耐性, 她直接下达了赐婚诏书,乐阳公主下降吕府,吕吉山将在明年春天迎娶乐阳公主。
乐阳傻眼了, 她又哭又闹, 撒泼卖横都无济于事,她的母亲决意已定, 容不得谁反抗。
琬儿有些懵, 只觉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 活太久了, 生活中果然处处有“惊喜”。虽说吕吉山尚了公主相当出乎意料,但是根据苏琬儿经历过的多年后的形势来看, 吕皇将吕吉山交给乐阳, 无疑是最明智的选择。
吕吉山却没有琬儿那般放得宽心,上一世的他死太早了,没能看见乐阳最后是如何威风八面地迎接自己的兄弟回宫,所以他过得挺郁闷。他如往常般想找琬儿去银樟殿幽会,可是琬儿再不肯接招了, 毕竟经过了吕皇的亲自提点, 琬儿再接吕吉山的招, 那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可是吕吉山不知道啊,他只当自己被琬儿再次“遗弃”,前世的羞辱及眼下的失落叠加在一起催生了吕吉山心中无法抑制的蓬勃怒火。若是吕吉山能跟苏琬儿一样, 能看到未来更长远一些的日子,依据他那无利不起早的本性,他一定会感谢吕皇今日的赐婚,才不会做出后来那些“错误至极的选择”呢!
且说吕吉山接到吕皇下达的诏书后,便有些恍神,他记得自己的夫人不是乐阳,而是那个温柔如水万事全吞的杨家姑娘,她爹是弗国公爷。因为没有实权,杨氏在吕吉山面前犹如温吞的小猫,就算明知他与苏婉儿纠缠不清,后来又爬上皇后的凤床,杨氏对此也表示视而不见。
如今换了个乐阳来守着自己,自己怕是只有一辈子做奴才的命了。
早知如此,还不如早点把杨氏娶进门呢……
吕吉山之所以怀有如此古怪的想法,那是因为他已经存了坚持与苏琬儿纠缠不休的不纯洁心思,就算娶不到,我也不能放了你。
所以当吕吉山依礼前来太极宫求请行纳吉礼,在他看来苏琬儿对他的亲事表现出的是极其无所谓的态度时,他心中的恨意翻涌,简直无法控制。
这是一个熙暖的清晨,和风惠畅。吕吉山在兄长吕吉海的陪同下,立在太极宫南门外面北而立。他看着苏琬儿神态自若地朝自己走来,像她对所有朝臣做的那样,舒缓地上扬嘴角,冲吕家两兄弟礼貌见礼后便兀自领着自己往里走。
吕吉山毫不客气地将自己的兄长挤在最后,好几天没见她,他想与琬儿说话。
可是琬儿不给他机会,只点着手指头让他规矩地跟在后面。吕吉山胸中块垒,他不说话,琬儿也不说话,连呼吸都轻轻的,好似两个人都当对方是空气。
吕家没长者,吕吉山娶亲只能由吕吉海代替家长跑程序,不过要吕吉山当着琬儿的面向吕皇求娶旁的女人,他也觉得尴尬不已。虽然琬儿貌似巴不得自己娶了别人,吕吉山依然觉得对不住她,他必须要与琬儿说点什么,才能舒缓二人之间凝固的怪异气场。
当三人呈纵队走到一面花墙拐角下时,吕吉山毫不犹豫地将吕吉海往后一推,示意他到路口去看着。自己则快走几步,伸手去扯走在最前方的,苏琬儿的胳膊。
“琬儿……你听我说。”
“嗯?”琬儿回转头,原本波光潋滟的眼敛去了那灼目的光华,她礼貌地冲吕吉山颔首,并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逃离开了吕吉山的抓握。
“太尉大人有何吩咐?”
吕吉山抽回了目的落空的手,止住了脚。他很踯躅,他还是想“邀请”苏琬儿进吕府来给自己做妾。他毕竟是男人,吃干抹净,拍屁股就走人的事情他干不出来,他必须对琬儿“负责”。他娶乐阳的时刻便就是对苏琬儿必须有交待的时刻。
可是面对如此彬彬有礼,近在咫尺,却远在天边的琬儿,他说不出让她给自己做妾的话。
“呃……呃……”吱唔了好半天,吕吉山终于开了口,“你同我说说话,好么?”
琬儿微笑,“太尉大人想听琬儿说什么?”琬儿迎着朝阳,皓齿蛾眉,神清气爽的样子,让吕吉山找不出一丝踯躅、忧虑、伤心或不甘的情绪,吕吉山莫名地有些生气。
“你就那么喜欢做官?”
琬儿露出一丝小小的惊愕,“太尉大人何意?陛下需要琬儿,琬儿自当鞠躬尽瘁 死而后已。”
吕吉山最不爱听琬儿如此避重就轻,拐弯抹角地说话,他不耐烦地一挥手,打断了苏琬儿的话,“你真心想要我做什么?说出来,我听你的。”
琬儿望着焦躁的吕吉山瞪圆了眼睛,须臾又敛回了表情,就像对所有男性臣工那样冷淡又疏离:
“太尉大人既已领旨,今日也是来完成陛下心愿的,就应该一心一意遵从陛下的安排,并认真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而不是如此相问琬儿。琬儿是陛下的奴婢,陛下所想便是琬儿所想,琬儿不希望太尉大人做什么,陛下的希望就是琬儿的希望。”
吕吉山愕然,苏琬儿如此豁达、豪迈、举重若轻,让他觉得如此纠结的自己顿时变得好傻。
心中有怒火蒸腾,吕吉山想一把抓住这冰山似的苏琬儿,将她狠狠扔在墙上,大声问她究竟有没有心的!
可是这里是太极宫的门口,他不是杜宇桥,做不出来自寻死路的事情。于是腹热肠荒的吕吉山咬紧了牙关,恶狠狠地冲苏琬儿甩出了几个字。
“走,带路。”
琬儿唤来还在路口“放哨”的吕吉海,再回头时,已经看见吕吉山怒气冲冲地越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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