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钟鼓声响起, 荡漾在整个帝都上空,又迎来了一个明媚的夏日。
冯辟疆忙着穿朝服, 侍女们要进来帮忙,他板着脸挥手令她们退了出去。
老子长得这么好看,和这些小丫头接触久了, 她们春心萌动就麻烦了,可别给伽罗添堵!
这样想着, 他有些后悔没有招眼瞎的侍女。
胡乱穿戴好了,唐月柔正好过来, 帮他从头到尾仔细地整理起来。
因为今日冯辟疆要上朝封赏,所以前一天所有仆婢忙了一整日, 将他和唐月柔的家当都搬了过来, 各自住在两个宅院里。
纤细雪白的手指为他正了正发冠,又细细抚平胸前背后的褶皱,在腰带附近轻轻将衣服拉平, 令他看上去威武健气了不少。
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说道:“你从小有人伺候,原来还会给我整衣服?”
她笑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又说我是猪。”
唐月柔轻笑:“你也没少说我。”
屋外阿师那和菩提摩听见了,无语望天——你们中原人怎么回事, 动不动就把猪挂在嘴边?
冯辟疆忽然抓住她的手, 笑着轻声说道:“我缺个每天早上帮我整理衣冠的人。”
他一笑起来, 露出一口白牙, 双眼深邃,晨曦照在他身上,整个人愈加耀眼, 仿佛他无论站在哪里,周围的阴谋龌龊都会退散开去。
“缺人?有侍女你不用,偏偏要自己动手,乱糟糟地上朝堂?”唐月柔笑道。
“她们个个如花似玉,我怕自己把持不住,所以不能用她们。”
唐月柔在他胳膊上轻轻打了一下,说道:“少贫嘴,又不是禽兽,见到好看的女子就把持不住!你是禽兽吗?”
冯辟疆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那要看站在我面前的是谁,对其他人我就不会,对你,那可说不定……哎哟!”
唐月柔学他对付吴悉多的样子,一脚踩在他脚尖上,这才想起来他马上就要上朝去,后悔自己下脚太狠了。
秀华和明华看得直捂嘴笑。
匆匆吃完了早饭,他让侍女们再端些吃的上来,让唐月柔慢慢吃着,自己就往皇宫赶去。
还没走出多远,就碰上了来赶东市的人潮。这一带住的都是达官显贵,来东市的大多是奴仆,今天却来了特别多南面的百姓,骊龙只能缓缓往前走。
眼看快要过了上朝时间,阿师那和菩提摩着急,想要给冯辟疆开道。
“我们靠边走,前面有岔路,绕道走吧。”他说着,几人往边上靠了靠。
一个老者忽然往骊龙冲过来,冯辟疆勒住马匹,眼看着老人毫无征兆地摔倒在地。
两名亲兵目瞪口呆,这老头在演什么戏?阿达西明明没有撞上他,他倒地上干什么?讹钱?当他们傻?
冯辟疆下马正要去查看,就听见一个声音哭喊起来:“老头子,你怎么了?”
一个佝偻的老妇人冲了过来,直往冯辟疆身上撞。
冯辟疆主仆三人看出了这两人是故意找事,然而周围人越聚越多,三人无处可避,被那老妇撞了个正着。
老妇夸张地原地旋转几圈,从背篓里飞出许多东西。
“是毒蝎!阿达西小心!”菩提摩拉着冯辟疆退到了坊墙边,骊龙被吓到。
几人忙举起横刀打开了落下的蝎子,一旦被这些毒蝎碰着,肿脸瞎眼都是轻的,运气不好的可能会丧命!
蝎子落在地上,又往这边爬来。
阿师那上前一步,右脚在地上划出一道弧线,踢开了最前面的蝎子,然而后面的蝎子密密麻麻向着坊墙爬过来。
百姓们看见蝎子往坊墙爬去,纷纷伸长了脖子观看。
冯辟疆让两人牵上骊龙尽快退走,自己则一脚蹬在坊墙上,凌空而起,大鹏一般越过满地蝎子,落在了两个老人后方,伸开手臂拦住了想要上前看热闹的百姓。
百姓们都被他的容貌和身手折服,窃窃私语起来。
那边骊龙连连后退,亲兵们忙着替它捉蝎子,阿师那的手被蝎子蛰到了,菩提摩等人只能拿横刀在地上乱刺,根本阻拦不住蝎子。
“谁有硫磺?不能让蝎子爬过坊墙、害人性命!”冯辟疆洪声说着,就有百姓跑开去找硫磺。
那老妇开始嚎啕大哭起来,哭冯辟疆撞了老人又放跑了她的蝎子,让她人财两失。
冯辟疆让菩提摩盯紧两人,事情过后自己要好好审问他们,是谁想出了这么恶毒的办法,要毁自己的脸,好让自己进不了朝堂!
正在众人忙着找东西打蝎子时,坊墙上忽然传来了几声公鸡叫。
大家看过去,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瘦小男孩出现在了坊墙上,嘴里不断发出公鸡鸣叫,一时间把蝎子吓了回去。
蝎子便往街上跑去,百姓们吓得要跑。
男孩从坊墙上跳下来,一声狼嚎召来了几个伙伴,几个孩子围着蝎子学鸡鸣,蝎子在几人的圈子中不敢往外跑。
终于有人找来了硫磺,撒在地上,制住了蝎子。大家松一口气。
冯辟疆连忙从朝服上撕下一条布,扎紧了阿师那的手腕,以防毒液流到胳膊上。他让菩提摩带上阿师那等伤者先去找大夫,又让人去押那对老人,却发现两人已经死了,身上没有外伤,是中.毒而亡!
这幕后的主谋,实在是恶毒!
他让人立即报官,这事虽然是冲着自己的,可方才若是没能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