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仪高升后, 来找过唐月柔。她避而不见,整日忙着与符鹤找合适的店铺, 准备亲自卖西疆各国的珍宝奇石。
“小姐,咱们每趟货物都有人负责出售,赚得也不少, 为什么你要自己再开一家店铺啊?”秀华不解。
“这你就不懂了,我要钓鱼。”唐月柔一边挑选出几块玉石递到阿戌怀中, 一边解释道。
“钓鱼?咱们要开钓鱼店?这主意不错,客商们在市面上逛累了, 可以到咱们店铺里歇息一会儿,喝喝茶、钓钓鱼。小姐真是太聪明了哈哈哈哈!”秀华说到最后, 拍手大笑起来。
明华笑道:“不是你想的那个钓鱼!小姐大概是想结交哪位大人吧?”
“嗯, 在东市开家玉石店,时间久了,总能结交到一些人的, 对我们日后行事有好处。”唐月柔笑笑。
秀华挠挠头:“小姐结交那些大人做什么?咱们回那个地方去,随时都能结交到大人物,为什么非要出来, 这不是绕远路吗?”
唐月柔没有解释, 两个侍女对视一眼, 看来公主“病入膏肓”, 行商行上瘾了!要是一辈子都待在宫外可怎么是好?
“可能是那边风水不好吧,我在那边待着难受,还是住在外面自在。”
“可是小姐这几天在外面住得也不好啊, 你天天晚上做恶梦,喊很多话呢!”
唐月柔心里一惊,她只知自己噩梦连连,却不知道还说了梦话,忙问道:“我都喊了什么?”
“小姐喊冯将军、世子、镇国公,还有承宁公主、冀王殿下,还有那二位……别的我听不清,就记得这些。”
唐月柔放下手中两个拳头大的一块羊脂白玉群马雕像,对两人道:“以后我说梦话你们记得把我叫醒,还有,这件事不要传出去。”
两人点点头。
正说话间,符鹤领着一个大汗淋漓的年轻男子进了宅院,语气生硬地说道:“云中城来的信,这人说一定要亲手交到你手上。”
唐月柔料到是冯辟疆送来的信,面露喜色,接过信筒,让明华给了他赏钱,自己迫不及待地取出了信。
信上是冯辟疆不甚美观的字,他傻呵呵地交代了当天吃了什么、做了什么,又说在镇西大营的事务很快就能交接完毕,不日就出发来帝都。最后笔迹有些犹豫,终于写上了一句话——终日念卿,茶饭不思。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学来了这么文雅的话,真是难为他了。
等等,茶饭不思?
不是前面还说早膳吃了五个馒头、两大盘烤牛肉吗?中饭和将士们庆功,喝酒吃肉不计其数,晚饭准备继续庆功!
这这这,写信都顾前不顾后、漏洞百出,他是怎么打仗的?
唐月柔忍俊不禁,将信纸小心翼翼折好收了起来,晚上枕着它入睡,从此以后一定不会再有噩梦了吧?
他是守护边疆的战神,这一纸书信,足够护自己睡梦安宁了。
正在怔怔地发呆,就听见秀华喊了起来:“你这人,盯着我家小姐看什么?!”
那年轻人忙低头道:“冯将军让我看看云姑娘收到信后的反应,说云姑娘若是笑了,就不枉他绞尽脑汁写这封书信了。”
唐月柔明白了,原来辟疆故意写信逗她呢!
“那你回去复命吧,路上注意安全,别太急着赶路。”唐月柔和气地说道。
她早就为冯辟疆准备了许多衣裳用具,本想让这人先带去好让辟疆尽早用上,但怕他会有许多行李,自己捎东西过去会给他增加负担,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年轻人告退了,许久才从她的美貌中回过神来。冯将军出了五倍的路费给自己,只为了送信给这位云姑娘,这对自己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好事。没想到收信的人竟有天女般的容貌,这一眼,让他用十倍的路费来换也值得!
唐月柔盘算了会儿冯辟疆什么时候动身、什么时候抵达,就收起心思,对符鹤说道:“父亲,你能否陪我出去一趟?”
“去哪里?”
“去找能对抗那个人的人!”她轻声说道,只有符鹤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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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仪又一次被镇国公赶出了书房,这是他第十一次向镇国公讨要银钱失败!办一场“烧尾宴”怎么就这么难!
大祁风俗,但凡朝中官员高升,同僚们必定会去庆贺,高升的官员就会在家里办一场“烧尾宴”,宴请宾客。
他想办得气派些,没想到被魏林跃一口拒绝了。
没钱!没钱!没钱!
父亲身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正一品镇国公,每年的各项收入何等可观,可是就因为要筹备起事,大部分钱财用来购买战马、兵甲,银钱花起来比流水还快!
为了掩人耳目、不被怀疑,全家假装节俭,久而久之,真的养成了抠门的性子!
全府上下仆人少得可怜,一个人干三四个人的活,都被压榨得不成样子,在背地里怨声载道!
而他堂堂世子每月领到的银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他偶尔与好友交际往来,靠的全是自己的微薄月俸!每月过得捉襟见肘,根本攒不下钱来!
如果父亲不准备起事,自己就可以过得富足安定,家财雄厚,在云姑娘面前就能抬起头来了!
可恶!
“父亲,请给我二十两黄金吧。烧尾宴就办这么一次,以后我绝对不办了。”气归气,他还是在门外低声下气地乞求。
要是事成了,他就去请唐月柔也来吃烧尾宴,这是达官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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