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的, 要不然怎么一听说顾霄霖向自己求婚, 廖嘉淇的反应就如此强烈?
可她们在一起八年, 她却一点苗头都没有发现,是廖嘉淇掩饰的太好,还是自己一直都没注意?
傅筠心正暗自琢磨着, 就听廖嘉淇的手机响了起来。
廖嘉淇这才从傅筠心脸上收回灼烈的目光,朝放在手边的手机瞥去,见那屏幕上显示着“王经理”三个字,立刻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随后拿起手机不情不愿地走进卧室接电话。
餐厅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傅筠心突然觉得心里乱糟糟的, 就像眼前吃了一半的菜, 早已不复当初的美味。
廖妈妈也瞧出了一点端倪, 为了缓和尴尬的气氛, 她拍了拍傅筠心的手背, 柔声安慰道:“筠心,嘉淇不是故意针对你的, 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她最近工作压力大,脾气也暴躁起来,动不动就发火,你是她最好的朋友,体谅她一下,别生她的气好不好?”
大概是为了弥补缺失的父爱, 廖妈妈对这个独生女十分宠溺,也惯出了她一身的毛病,因此廖嘉淇从小到大几乎没什么朋友,就算好不容易找到个气味相投的,也好不了多久,只有傅筠心是个例外,从大学到现在,两人好了整整八年。
可现在却要为了一份明显没有希望的爱情和唯一的好友翻脸...廖妈妈并不希望看到这样的局面,因此替廖嘉淇说了几句好话。
傅筠心牵起唇角笑了笑:“我怎么会生她的气?”朋友之间产生龃龉在所难免,更何况还是感情这种无法自控的事?
“真是好孩子。”廖妈妈宽慰地点了点头,又往傅筠心碗里夹了不少菜,傅筠心却没了胃口,可出于礼貌,不得不逼着自己一口接着一口往嘴里塞。
没过一会儿,廖嘉淇急切的声音就从卧室里传出来:“妈,你看到我放在桌上的稿纸了吗?”
“什么稿纸?”廖妈妈连忙放下筷子起身往卧室里去。
廖嘉淇一边手忙脚乱地翻着书桌一边焦急地解释道:“就是放在桌上的一张A4纸,上面画了很多图,还记了不少数据,你看到了吗?”她刚刚接到王经理的电话,说晚上9点前一定要把月度市场分析报告发给他,可之前明明说好明天上班前交的!她才整理了个初稿,原本打算吃过晚饭再慢慢做的,没想到突然就提前了...她这才开始着急,却发现自己花了一整天时间整理的初稿不见了!
廖妈妈稍一回忆就想了起来:“啊,好像是有这么一张纸...”
廖嘉淇一听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眼朝廖妈妈看去:“你看到过?放哪了?”
廖妈妈的脸色一僵,小心翼翼地问道:“那纸还有用吗?我...我刚刚帮你收拾房间的时候扔掉了...”
“什么?”廖嘉淇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冲着廖妈妈大声吼道,“扔了?你问都不问我就给扔了?”
廖妈妈被她吼得涨红了脸,好半晌才小声嗫喏道:“我看那张纸掉在地上,又皱巴巴的,以为没用,就给扔了...”
“谁说没用的!那是我做报告用的草稿!你问都不问我就给扔了,你让我报告怎么写!你嫌我被领导骂得还不够惨吗?...”廖嘉淇一边骂一边冲到客厅,将垃圾桶里的垃圾一股脑儿地倒在地板上。
一时间,整座房子里都回荡着廖嘉淇怒气冲冲的骂声,原本其乐融融的家一下子就变成了这副可怕的模样,坐在餐桌边的傅筠心不由地捏紧了手指。
经历过父母无止境的争吵和继母狠毒的虐打,她对这种尖利刺耳的骂声有着条件反射的恐惧,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那座冒着寒气的大房子里,粗暴的打骂像鞭子一样狠狠地抽在身上,痛得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她强忍着突然而至的眩晕,有气无力地劝道:“嘉淇,你别怪阿姨...”
廖嘉淇哪里听得到?她好不容易在一堆垃圾中找到了那张被捏成一团的稿纸,却发现纸上沾满了果皮和山核桃的碎屑,上面的字迹早已模糊不清了...
廖嘉淇一气之下就将纸团撕了个粉碎。
廖妈妈愧疚又不安地站在一旁,双手抓着围裙不知所措。
而餐桌上,原本热气腾腾的饭菜早已变得冰冷无味。
傅筠心再也坐不下去,强撑着虚软的身子站起来,向她们告辞:“我先回去了...”说完也不等她们回应就兀自往门口走。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逃出这个充满怒意的牢笼。
她想,只要逃出去,一切就能恢复原样。
抱着这样的信念,傅筠心拖着软绵绵的双腿用最快的速度走到玄关,扯下衣帽架上的围巾,一边往脖子上围一边打开了门。
门一开,一阵冷风就迎面扑来,冻得她一个哆嗦,身体也不受控制地晃了下。
从后面赶上来的廖嘉淇连忙伸手扶住她,犹疑地问道:“你怎么了?没事吧?这么晚了,要不在我家住一晚,明天再回去好了?”
要是那样的话,充斥在房间各个角落的怒意一定会汇聚成一条毒蛇,死死地缠在她的脖子上,让她窒息而亡的!
傅筠心连忙摇头,逃也似地出了门,廖嘉淇一路沉默地把她送到小区门口,临别前,歉疚地说道:“筠心,不好意思,刚才...我太急了才冲我妈发火的...”她顿了一下,沉沉地叹了口气之后才接着说道,“你不知道我那领导有多烦,我都快被他逼疯了...”
小区门口很空旷,冷风呼啸着来去,眨眼间就把身上的温度全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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