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离去时,她才进来,不像那些个女子,走进房间来便一副怯怯然的小媳妇样儿,她施施然走进来,径直就坐了温情对面的位置,面无表情地问:“现在还可以报名参加那什么活动吗?”
来人生的俏丽,一张鹅蛋脸圆润,而略带苍白,大大的眼睛并不是刻意瞪着,却就是能让人感觉到那份灵动,樱桃小嘴略有些病态的绯红,面容安静,仿佛早已超脱于尘世之外。
温情在心中叹道,好一个灵气逼人的女子,但同时也意识到,这女子大抵是同先前那些庸脂俗粉不同的,空有美貌内无灵魂的绣花枕头不难找,但灵动的九尾白狐却难找。
再行试探了一番,温情惊喜地发现,这女子不仅皮囊秀美,才艺亦是不俗,虽说不上多么精通,但每一样都会些,只是艺楼之中,靠技艺吃饭,各式各样的技艺繁多(百度搜索 本书名 + daomengren 看最快更新),有天赋又肯吃苦勤练的人也多,她的才艺反而被埋没了,并没有太多人注意到。
“姑娘姓甚名甚?”温情照例是要将名字记录在册的,尤其是这种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的女子,更是要仔细地记上一笔。
那女子恍惚了一瞬,淡淡地轻启朱唇:“没姓,名恨澜。”
“没姓?”温情愕然,饶是艺楼之中不受人重视的女子,被问到姓氏都会高高兴兴地讲出来,对她们来说,能够被人提起冠于自己名前的姓氏是一种荣耀,可这女子……况且,恨澜这个名字,也确实奇怪了些。
温情没有就此一笔带过,也没有发狠地追问,而是起身给她冲了一杯薰衣草茶,据言,薰衣草有安神镇静的功效,温情便在身边备了些。
“正巧你是最后一个了,后面也不会有人催促,不如……你陪我聊一会儿?”温情说的是,让恨澜陪自己聊一会儿,而不是自己陪她聊,主宾语一经转换,被拒绝的可能性也大大地降低了。
果然,恨澜愣愣地坐在椅子里,什么都没说,看得出神思已经恍惚,不知思绪已然飘到了何处。
照例,温情从选秀这个切入点开始打开话题:“恨澜,你怎么会想到来参加选秀呢?你这名字,可是今日我看过的所有参加者里面,最特别的一个了,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含义?”
恨澜挺直了背,周身都透露出一股哀伤的气氛,她扇动羽睫,扫了温情一眼:“温姑娘这般年纪,却能得晚娘赏识,主掌一方大权,想必以后的前途必是不可限量的一片光明坦途吧,又怎会懂我等这些个底层女子的悲戚呢?说了也是枉然。”
听这意思,话中难不成还有个悲惨故事?温情来了兴致,套话是她的强项,她就不信不能听个完整的来龙去脉。
“恨澜,你既然知道我姓温,也知道我是受晚娘所托,如何不知道,我生身亲娘早年逝去,留下一双弟弟妹妹,要靠我拉扯长大。而爹长年在外做工,家里便剩了继母作威作福,同她那亲生女儿一起凌驾于我和弟妹之上。”温情淡淡地讲,明显看到了恨澜脸上的表情,慢慢从不甚在意转变为了聚精会神。
温情叹了一声,总结陈词般讲:“所以啊,这人活在世上,有谁过得很好,又有谁过得不好?人人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外表光鲜,不代表里头亮丽,就算外人再赞叹,深夜蒙在被子里流过的泪有多少,也只有我们自己知道,不是吗?”
恨澜似乎很受触动,点点头应了一声,仿佛是一种交换,也向温情说起了自己的故事。
在家里休息了一整天,温情总算是恢复了些许元气,前一日的四处奔波可害苦了她。
抽空询问了一番温翔初上学堂的感受,那孩子大抵是天资聪颖的缘故,出入学堂就一鸣惊人,得到了夫子的赞扬,对他是关怀备至,青眼有加。
苦于温月没有人照顾,经过温翔的一番死缠烂打,老古板的夫子竟然心软,同意了温情再交一份钱,便可让温月一同读书的建议。
学堂里向来少女子,但温情可不是有着重男轻女思想的古人,能够让温月也接受教育,她是喜闻乐见的,银子乃身外之物,她不是不舍得。
“哟,我的好妹妹温情,你可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有钱了?但我这个做姐姐的还是要说说你,有钱也不是这么个花法,温翔是个男孩子,让他去读书也就罢了,温月可是个女孩,以后嫁出去了就如泼出去的水,干嘛还把白花花的银子扔进水里呢,连个水花也见不着。”温情正拿了钱给温翔,就遇到温娇从外面回来看到了这一幕,一听那是给温月读书用的钱,立刻不阴不阳地说开了。
温翔正准备反唇相讥,却被温情拍了拍头,立时就噤了声。
“多谢姐姐的忠言了,虽然咱们不是一个妈生的,但……看来你也是挺关心我的嘛。所以,你问我为何要送温月去学堂,我也必须要老实作答。我送温月去读书,没别的要求,就只愿一点,她要学会做人有骨气,不可在人前折了一身傲骨,就如她那墙头草的大姐一般。”
这话说的犹如秋风扫落叶,一点也不留情面,温娇本是看不过温情三姐弟日子好起来,便阴阳怪气的前来膈应一番,哪知却被温情讽刺了一顿。
“温情……你……”温娇气得杏眼圆睁,却又拿温情没办法,上次打架留下的伤早已好(百度搜索“daomengren”看最新章节)了,但看见她的时候,还有点隐隐作痛,知道自己讨不到什么好,温娇拂袖而去。
“温娇,看在爹的份上,有人的时候我还是会叫你一声姐姐,但你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那些旧物你打算何时给我?你忘记了没关系,我可都记得呢。”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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